熙結良緣
被後覺這麽一說,冷熙不自覺的就放下了碗,再看看北澈沒有吃,反倒在看著自己笑,不覺就紅了臉,解釋道:“我真的有些餓了。”
北澈見到這麽真實的冷熙,隻覺得她可愛至極,活的這麽本色,從沒像自己見過的其他女子那樣做作,心下對冷熙更是喜歡,將自己的碗也推到了冷熙身前,笑著道:“餓了就多吃點。”
“這麽好吃,你也要嚐一下啊,我保證你吃了還想吃。”冷熙對北澈說完,就對攤主道:“老伯,再來五碗。”
攤主自然很高興的答應著。
而已經動手嚐了味道的九牛,憨聲憨氣的又加了一句:“五碗怎麽夠我吃,掌櫃的有沒有大一點的盆兒,一次盛上六七八碗的倒進去,一次端上來豈不省事。”
冷熙聽了隻想笑,而攤主果真就找了一個麵盆,將八碗豆花倒了進去,澆上了濃濃的湯汁,就為九牛端了上來。
九牛一邊胡嚕胡嚕的吃著,一邊還吧唧著嘴點頭道:“不錯,不錯,比宮裏的山珍海味都好吃。”
那攤主見九牛吃的這麽爽快,還誇讚了自己的手藝,就上前湊趣道:“怎麽這位爺吃過宮裏的東西。”
此話一出,大家都停止了吃飯,生怕心直憨厚的九牛說走了嘴,九牛被攤主這麽一問,自覺失言,便又大大的吃了一口道:“好吃,就是比宮裏的好吃。”
流星接過話道:“你一個看家護院的,總愛動不動就提宮裏宮裏的,讓人聽了真真笑掉大牙。”
“對,他這人就是這樣。”後覺也接了流星的話道,可是看著九牛吃的滿嘴都是湯汁,再聽他發生的胡嚕胡嚕的聲音,簡直就跟小豬吃食時發出的聲音一樣,不由就離九牛遠了一點,麵帶鄙夷的道:“這麽難看的吃相,我的人都讓你丟光了。你可別跟人說你認識我。”
聽著後覺的玩笑,再看看九牛的吃相,連一直忙活著手裏活計的攤主老婆都噗嗤一聲樂了。
冷熙更是沒忍住一口豆花就噴在了桌上。
這一次宮外的小吃,大家都吃的很開心,就連從小吃慣了皇宮裏錦衣玉食的北澈,在嚐了這鮮香美味的豆花後,都是讚不絕口。除了九牛,冷熙他們每人吃了兩碗。
後來殘影回來後,冷熙強烈推薦殘影也吃一碗,可是殘影推脫著。在北澈耳邊低語了幾句。北澈就站起身。對冷熙道:“我們回去吧,今天你查到這麽重要的事我還想回去稟報,如果哪天你想出來,我再陪你好了。”
冷熙也不是那種任性的人。雖然還想再逛逛,可是聽北澈這麽說了,當即就點頭道:“好啊,正事要緊。”
一行人回了宮。
遠遠的就見小玉站在溪尾宮的門口焦急的來回走著,小玉一見冷熙,立馬衝了上來拉了冷熙的手道:“小姐,您急死奴婢了,您沒事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冷熙,見冷熙沒事。才撅了嘴,甩了冷熙的手道:“您說您要吃我親手做的玫瑰糕,我去了廚房,您卻跟了殿下出去逛街,您這也太沒良心了吧。”
冷熙因為知道要和北澈去案發現場。擔心小玉一個女孩子家跟了出去,聽大家討論死人,死法什麽的,晚上一定會害怕,就故意支開了小玉,現在聽了小玉的指責,想她剛才見到自己後衝上來擔心的表情,就忙賠禮道:“是我不對,下次出去一定帶你!”
小玉依舊冷了臉道:“帶不帶另當別論,可是您告訴我一聲總可以吧!害的我擔了一早上的心,就差跑出宮去找你們了。”
後覺她們見了這主仆二人這般模樣,不覺好笑,還真是首次開了眼界,丫鬟要給小姐臉色看。而後覺更是愛開玩笑的嘴,當即就遞給了冷熙一粒藥丸道:“看來冷小姐對丫鬟管教不嚴啊,這般伶牙俐齒的,連你這個主子都不放在眼裏,我這裏是仙丹一顆,你隻要給那丫頭吃了,包管她對你俯首帖耳,你要她彎腰,她絕不敢點頭,最關鍵的是吃了以後變成結巴,再也不能劈裏啪啦的想說就說。”
小玉聽了作勢就要打後覺,可是一來追趕之下不免要被人看出自己會武功,再者在小姐和殿下麵前也不能太放肆,便冷笑著道:“要是真有這樣的藥,我還是覺得對後侍衛你更合適,你這樣的嘴,哪裏都能插上話,我和我家小姐說話,又礙著你什麽事了。”說著拉了冷熙道:“走小姐進屋,讓奴婢給你梳洗一下,今兒風大,瞧您身上這灰。”
冷熙笑著跟了小玉走了,眾人笑了後覺一回,就跟著北澈進了後院,後覺也笑著搖搖頭,眼睛卻忍不住看了一眼冷熙和小玉的背影。
眾人都進了屋,北澈才示意關了門,問殘影道:“你都看清楚了,確定是九方漣?”
殘影點點頭道:“屬下看的一清二楚,西市跟蹤我們的那兩個人和九方漣碰了麵,那兩人在九方漣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被九方漣一巴掌打飛了出去,然後九方漣也不顧眾人奇怪的目光,就飛上了屋頂,四處張望。屬下看他的樣子是生氣極了。”
聽殘影這麽說,流星驚奇的道:“九方漣,為什麽九方漣要派人跟蹤我們,還有一件事我到現在我也沒想通,我們去宜興可能是巧合,可是怎麽九方漣也會大老遠的跑去宜興,就算宜興近海,九方家要拓展海外貿易,也用不著派未來的繼承人去宜興考察啊?”
北澈點著頭聽流星說著,心裏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預感就像自己最心愛的寶貝被別人惦記了一樣。“是為了冷熙,一定是為了冷熙。”北澈心裏不安的道。雖然還不知道九方漣當初去了宜興幹什麽,但是後來九方漣幫冷家解決了數次危機,就算冷家開著大梁最大的鏢局,但九方家不僅財力雄厚,九方漣更是大梁第一美男子,沒道理為了和一個開鏢局的搞好關係,就那麽好心的一次次幫冷家。而且宜興還散布過九方漣想娶冷熙的謠言,自然答案一定是九方漣喜歡上了冷熙。
想到剛才隻是臨時起意去逛了街,就能被九方漣的人認出冷熙。跟蹤上來,可見九方漣的耳目遍布皇都,也可見九方漣對冷熙的重視。
這麽想著北澈不由的就有些煩躁,如果冷熙不喜歡自己,那他北澈一定會為了冷熙的幸福而默默祝福,或是成全冷熙,可是現在既然已經明白了冷熙的心,北澈就絕不會再讓任何男人插足。
“可是隻怕要對付九方漣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而且最重要的是暫時還不能讓冷熙知道這事。”北澈心裏默默想著,就對殘影他們道:“這件事。除了你們四個。誰也不要告訴。還有這件事暫且不提,現在我們再想想熙熙剛才的分析,看看還要什麽問題。”
這邊北澈他們五人討論著,那邊在倪淑妃的宮殿裏。此刻四皇子北淩,伺候倪淑妃的那個年老的公公,三人聚在一起也在商量著一件大事。
三人說著說著,北淩的臉上就表現了興奮,壓低了聲音,卻掩不住激動的道:“母妃,真的定下來是後天晚上嗎?您都安排好了嗎?”
倪淑妃雖然大概快四十歲了,可是保養有方,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此刻笑的一臉得意,對著兒子道:“放心吧!這次我讓剩下那八個頂尖的一起出手,包管叫北澈那小子見閻王。”
北淩臉上依舊帶了陰鷙的笑,但語氣裏卻露著擔憂道:“這次可別再有什麽差錯,上兩次可都失敗了。”
倪淑妃點了兒子的腦袋道:“你盡說喪氣話。這次一定能成的,我讓他們在兵器上都淬了毒,見血封喉的那種,就算不能一刀致命,破了皮也是要死的。”
聽母親這麽說,北淩似乎安了點心,可是又不免有些惋惜的道:“母妃要是上次就讓他們淬了毒,隻怕北澈早就死了,也用不著我們再費腦筋了。”
倪淑妃沒聽出兒子話裏的惋惜,見兒子的模樣倒是像事後諸葛亮一樣在責怪自己,便冷笑著道:“你倒是想的周全,怎麽上次也不提醒為娘的一聲。”
北淩見母親動了氣,便忙道:“母妃,孩兒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擔心這次再出差錯而已。”
倪淑妃往後躺了躺,半倚了身子,淡淡的道:“放心,要不是還有暗中那個刺客,以譚公公的手段,讓他去刺殺北澈那是再穩妥不過了。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萬一要為了北澈暴露了我們最大的底牌,還是有些不劃算的。再說要是譚公公去刺殺北澈的功夫,那個幽靈刺客突然來了,事情可就不妙了。”
北淩點了點頭道:“母妃說的是,現在就剩了北澈一個,北淨隻有一歲多再好弄死不過,如果北澈死了,那可真是萬事大吉了。隻是有時候孩兒想現在北澈就住在他的溪尾宮裏,那個刺客怎麽不去殺了北澈,還有二十二北淨,他要是殺了,還免了我們動手。”
倪淑妃目光中帶了凝重道:“二十二那裏,大概那個刺客和我們的想法一樣,最弱的,最後一個對付。北澈那裏倒不知道,他怎麽還沒動手。還有宮裏最近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皇上身邊那幾個老不死的高手,據說被人用內力所傷,現在都還在昏迷呢!”
母子倆正說著,隻聽得外麵一聲皇上駕到。驚的倪淑妃一下子從小塌上坐了起來,跪到了門邊,那太監緊隨其後跪在了地上,而那才還正常的北淩,看起來已經和剛才說話時的樣子完全不同,目光裏透了呆滯,嘴角流了口水,幾乎是被倪淑妃摁著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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