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章必須死在我手裏

小玉照顧後覺那段日子,對後覺吃下的假死丸很感興趣,就管後覺要了一顆,以備日後的不時之需。而那後覺為了感謝小玉的照顧之情,就連著一個帶了夾層的可以放一粒藥丸的玉墜一起送給了小玉。

小玉將玉墜帶在身上,本來隻是因為它也算後覺送給自己的禮物,可是沒想到今天生死關頭卻排上了用場。

可是小玉哪裏能想到這黑子是對屍體有特殊癖好的變態,如果早知道,小玉隻怕更加是求生不得,求死又不敢了。

吃了假死丸,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的小玉,隻剩了感知。

那個黑子口裏的臭氣噴到了小玉的臉上,聽著黑子喉嚨裏發出的野獸般興奮的聲音,小玉的絕望漫過了全身。就在小玉覺得自己徹底完了,就算假死丸的藥效十二個時辰後自動解了,自己也已經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的時候,突然牢房裏響起了腳步聲。

那個黑子也聽到了腳步聲,而且像是知道了腳步是誰的,說了句該死就停了要替小玉解開衣服的手,提上了自己的褲子站了起來。

來人正是剛才已經走了的米姑姑和俞姑姑,黑子看到她們,知道她們一定還是想攪了自己的好事。便帶了譏諷和不悅的先開口道:“怎麽?兩位姑姑又返回來,是要觀看我怎麽和死人幹那事的嗎?”

那個俞姑姑本來就脾氣暴躁,聽了黑子這般下流肮髒的話,手裏的軟劍唰的一下就向黑子刺了出去。黑子沒想到俞姑姑會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動手,狼狽的連連後退了幾步才躲開了俞姑姑軟劍的鋒芒。

見黑子也抽出了腰間的兵器,那米姑姑忙上前抬手先製止俞姑姑道:”俞妹妹,你先放下兵器。“看俞姑姑放下了兵器。米姑姑才轉頭又對黑子道:”黑子兄弟,主子派我們協助斯岌郝藍旗,為的是什麽你再清楚不過,眼看著事情就要成功。如果現在為了一個死人惹的斯岌郝藍旗不高興,就算完成了主人交代的事情,斯岌郝藍旗那陰晴不定的性格想要殺你,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我和俞妹妹隻是好心前來告訴你一聲。如果你不領情也就算了,何苦說那麽惡心齷齪的話給我們兩個女人聽。“

那黑子一心隻怪米姑姑和俞姑姑回來攪自己的好事,那裏能聽進去米姑姑的話,隻冷笑著道:”斯岌的性格和手段我自然知道,可是我隻是和一個已經死了的丫鬟睡個覺。相信她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把我怎麽樣。“

那米姑姑也冷笑道:“我們好心來勸你。你要是不聽就算了。我和俞妹妹上次可是聽斯岌說過,因為冷熙心地純良,所以她打算利用了冷熙的身體後隻抹去冷熙在宮裏這段時間的記憶。而不殺她。也因此,冷熙身邊的丫頭斯岌也是吩咐過不許傷害的。

你也知道主人說過。隻要斯岌動手殺了所有皇子,其他的小事要我們全聽斯岌的。可是沒想到這丫頭跑去監視斯岌,斯岌要殺七皇子,沒工夫對付她這種小角色,才將她交給我們三個審問,可是斯岌要是知道我們三個什麽也沒問出來,還沒看住讓她服毒自盡了,隻怕已經不會讓我們三個有好果子吃,要是還知道了你連冷熙丫鬟的屍體都奸汙了,我想最痛恨毀人清白的斯岌不光會殺了你,有可能連我和俞妹妹的老命都要搭在這上麵,所以我們又回來了。”

那黑子聽了米姑姑的這番話,眼珠子轉了轉,心裏想斯岌的性格和行事,陰晴不定又無法著磨的,而且不管米姑姑是出於什麽目的,她既搬出了斯岌,又搬出了主子,自己也不能不給她麵子。再者就算動手,自己打一個還有勝算,如果米姑姑和俞姑姑聯手,隻怕也不是對手。想明白這些,黑子就算再禽獸不如,還是覺得自己的命比較要緊,當即貪婪不舍的看了一眼小玉的屍體,最終一咬牙一跺腳,狠了心先離開了牢房。

那黑子走了,俞姑姑道:“米姐姐,你何苦又要回來,白白聽那黑死人幾句下流的話。現在怎麽辦?”

那米姑姑道:“俞妹妹,我們都是女人,一個女人活在這世上已經很不容易了,又總是要被男人惦記著貞潔。嫁給丈夫之前你要是個三貞九烈的,那自然是千好萬好。可是不管女子願不願意,被惡人強行躲去了貞操,那女人這輩子就算完了,就是以後嫁了丈夫,也處處是白眼,動不動就要經受冷言冷語,還不如當初遇到惡人的時候就自盡了事。

剛才冷熙這丫鬟,你也看到了,就是寧死也不想落到黑子手裏,也是個貞烈的。再者我們在她身上搜出的七星奪命針,你們不認得,我可是認得的,這針就是二十年前名震大梁千裏紅妝殷鳳娘慣使的七星奪命針。不管怎麽說,我和殷鳳娘當年也算是有一麵之緣。她的傳人,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她死了還要受人侮辱。”

那俞姑姑聽了米姑姑這番話,也不再多說什麽,隻道:“那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丫頭的屍體?”

那米姑姑看著小玉的屍體歎了一口氣道:“我們抬去扔到後山吧,那裏野物比較多,不出半天她的屍體保管被吃的臉骨頭都不剩,也算她到死都是清清白白的在這世上。”

剛才小玉對米姑姑和俞姑姑痛恨的還想要剝她們的皮,可是現在小玉的心裏對著兩人卻是說不出的感激。雖然聽她們要將自己扔去後山,但想著被野獸吃了,也好過被那個豬狗不如的黑子折磨死好一萬倍,心裏也就坦然了很多。再者聽到米姑姑和黑子對話時說那個什麽斯岌郝藍旗不會殺自家小姐,心裏最擔心的事也落了地,也就更想的開的。

那米姑姑和俞姑姑真的將小玉的屍體扔到了後山。

而一直被小玉擔心著的冷熙,自昨晚見過紅葉後時間又過了一白天,冷熙並沒有聽紅葉的嘲諷,一個白天都在倔強的用金簪磨著鐵柱,可是現在夜幕再次降臨,那根柱子上也隻出現了一個淺淺的印記。

看著那印記,冷熙絕望的將金簪扔在了地上,眼淚都流了下來,自責又一次湧上了心頭,“都是我引狼入室,如果當初不是我一時心善想幫紅葉,北澈也不會為了自己高興就將紅葉要到念梅園裏。

如果他不將紅葉要來念梅園,紅葉也不可能了解念梅園裏的事情,更不可能連北澈說過能認出是不是真的自己的脖子上的痣也看了去。如果北澈死了,自己也不要活了。”冷熙難過的想著。

可是現在自責又有什麽用呢,也不知道北澈現在怎麽樣了,是那個紅葉已經殺了他,還是北澈將她當成了自己,正和假的冷熙說著那些甜蜜的話。

不管是那種可能冷熙都是不能接受的,可是現在自己被困在了這裏,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想到這冷熙把臉埋在了手心裏,又落下了幾滴淚。

看到冷熙落淚,隱在暗處的紅葉又現了身。

感覺到紅葉的氣息,冷熙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撲上前抓出鐵欄杆道:“你把北澈怎麽樣了,你快說呀,你把他怎麽樣了?”

那紅葉已經是一張和冷熙一模一樣的臉,此刻紅葉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能把他怎麽樣,我是冷熙啊,自然是和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待在一起說幾句情話嘍。”

冷熙氣的牙根癢癢,可是又沒有任何辦法,但聽她的意思好像還沒有對北澈動手,才放了一點心。

看冷熙的眼中剛才的激動瞬間沒了,紅葉也失去了再逗冷熙的興致。

低了頭帶了憂傷的道:“我下不了手,這段日子我本來有好幾次機會可以殺了北澈,可是我還是下不了手。雖然我是被逼來大梁,可是當初我在族長麵前發過誓,就是殺人也隻用讓對方痛苦最小的幹溺死功,還兼用催眠,隻有看到要殺的皇子是對那張龍椅有強烈願望的,我才會殺了他們。可是上次易容成你,催眠北澈後卻發現他對那張龍椅是發自內心的排斥的,和其他所有皇子完全不一樣。還有我要告訴一個你聽了會驚訝的事情,我也喜歡北澈。”

冷熙本來還想問問前麵紅葉提到的族長和被逼是怎麽回事,可聽了最後一句,冷熙更是驚訝,終是忍不住道:“什麽?你隻來了念梅園這不到一個月就喜歡上了北澈,那你的喜歡也來的太隨意了吧!”

看冷熙好像有些吃醋的樣子,紅葉又來了興致,臉上的憂傷淡了,笑著道:“隨意,情之一字,什麽隨意不隨意的,要是用時間來說,我可是在你之前就喜歡上北澈的,那是兩年前,我剛混進皇宮,第一次動手殺一個皇子,殺死那個皇子後太過激動走路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腳。然後就在回去的路上碰到北澈,他走了過來,帶著陽光,帶著溫暖。兩年前的他比現在看起來青澀了很多,可是心地卻還是如現在這般純良。我穿著宮女的衣服,而他卻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看我崴了腳,還溫柔的問我還能不能走,還命身邊的小太監將我送回了製衣監。”

說著紅葉看了冷熙一眼,道:“那時候我就喜歡上了北澈,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一直沒有動手殺北澈,上次看到倪淑妃的人要殺北澈,也是我出手救了你們。哈哈,奇怪吧,既要殺他,又救他。我就是這樣,那怕心愛的人要死,也必須死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