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章一模一樣
九牛知道這段時間他們四個人輪流上街，是要找一個叫靈芝，曾今跟在安平公主身邊的宮女。
九牛依稀記得安平公主有四個貼身的宮女，除了靈芝是失蹤，其他的都被皇上下令給公主陪葬了。而那個靈芝因為性子活潑，為人討喜很是受大家的歡迎，所以當初公主還活著，來看昕妃的時候總愛帶著靈芝，所以九牛是很有印象。
可是讓九牛不明白的是，事情過去了好幾年，那個靈芝雖然是失蹤，但是死是活不一定，離沒離開皇都不一定，就算沒離開皇都，但皇都這麽大，沒有一點線索的四處瞎找一個人，那也是大海撈針，隻怕一時半刻是找不到的。
殿下隻說讓找那個靈芝，其他的因為殿下沒主動說，所以也沒有人敢問。
但是九牛還是隱隱知道後覺和殘影是知道這件事的，而且要找那個靈芝似乎好像是知道當年公主自殺的原因，但當了這麽多年侍衛的九牛也明白，雖然四大侍衛親如兄弟，可殿下沒讓說的事，就是兄弟也必須閉口不談。
所以輪到九牛出宮的時候，他依舊是什麽也沒問，就又很盡責的在自己負責的南城這邊的大街小巷上，到處亂竄，四處張望，期待能在人群中找到靈芝。
其實北澈查了靈芝的留檔，知道靈芝的家就是皇都外郊的一個小村子裏，可派了流星過去後，報告說，靈芝的家人已經在三年前的一個晚上莫名的被人殺害了。
而這樣的答案似乎也印證了郝藍旗的說法，北淩，倪淑妃還有皇上都想殺靈芝。
雖然這些日子的噩夢讓北澈得以一遍一遍想郝藍旗的話，也讓北澈靜心想出了一些姐姐和母親臨死之前的異樣。雖然北澈已經相信了郝藍旗的話，但北澈還是想找到靈芝，隻有聽靈芝親口說了，北澈對付那些害死姐姐和母親的人。也才更有決心。
而除看派流星他們每日出宮去找，北澈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找靈芝。
九牛找了一天，有些累了，到旁晚的時候。正好走到一條小巷子裏，看著巷子裏一家小店的生意似乎不錯，九牛便想點些菜，吃完了再進宮去。
隻是九牛剛坐下來，就看到對麵一家饅頭店的掌櫃拿著掃把將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打了出來。
而那書生被打的倒在了地上還梗著脖子道：“你怎麽能打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不是什麽君子，我就知道你欠我饅頭錢一個多月了都沒還，看你們可憐才佘給你。你倒好，白吃我一月的饅頭不給錢，我也沒上門逼你，可你還腆個臉又來佘。你快走，不然我還打你。”
眼見著那掌櫃手裏的掃把又要落在了那書生的身上。
那書生也不躲，隻抱了頭，喊道：“停！非禮勿動！非禮勿動啊！”
九牛雖然為那書生的迂腐感到可笑，但想著幾個饅頭也不值什麽錢。就是欠了也至於動手打人，所以當即就快步上前，用胳膊擋住了落下來的掃把。
那掌櫃看起來也有六七十歲的年紀，看五大三粗的九牛擋在了身前，也不害怕，隻狠狠的瞪了九牛一眼道：“要你多管閑事，老丈我今天就是要教訓一下這個好吃懶做的書生。”
九牛挨了掌櫃的一下。一點都沒覺得疼，再想掌櫃先前說的看你們可憐，沒上門逼你，就知道這掌櫃可能和這書生是認識的，但已經站了出來，九牛就沒打算退回去。便很仗義的道：“不就幾個饅頭錢嗎？也不至於打人，老丈說多少錢，我替他給了。”
預料中的掃把沒有落下之後，書生就已經用手掌護了頭看九牛，現在聽九牛要替他還饅頭錢。當即從地上站了起來道：“不可，不可，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我們素不相識的。”
那老掌櫃聽九牛這麽說，也扔了掃把道：“你今天替他付了，日後呢？你能替他付一輩子嗎？”
九牛隻想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仗義疏財救人於危難之中，可是老丈說的這話，卻是從來沒有想過的。當即就楞在了原地。
而那老掌櫃看九牛愣神的功夫，又拿眼瞪了一眼那書生，才抬腳走進了饅頭店裏。
那書生歎了口氣，見多了些人圍觀，麵上無光，扭頭便走，可是又想到九牛，終是又走了回來對九牛作了一揖道：“多謝。”
九牛聽了那書生的話，抬眼去看那書生，突然覺得那書生很是麵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便忙抓了那書生的胳膊道：“你見過我嗎？”
九牛的手勁多大，突然一抓之下疼的那書生倒吸了一口涼氣，忙要將胳膊從九牛的手裏掙脫，可是他一個書生那裏是九牛的對手，又見九牛抓自己的胳膊是為了等自己回答，便忙道：“沒見過，不認識，你快放開我！”
那書生從九牛手裏掙脫，看著被捏的發紅的胳膊，又歎了口氣，也不管身後九牛的招呼，就直直的回了家。
想著沒佘到饅頭，回家老婆孩子又要挨餓，書生念了句：“百無一用是書生。”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便轉身來到相鄰的丘旦家，想找丘旦娘借點米，同時心裏還自我安慰道：“會還的，隻要等到弟弟回來，家裏便能有吃的。借的東西都會還的。”
九牛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一打亂，也沒了心思再吃飯，隻腦袋裏不停思索著那張在哪裏見過的臉，就慢慢走回了宮。
幸虧流星給九牛留了飯，九牛才不用自己又去大廚房拿，不過一邊吃著飯，九牛還是在不停的想，到底在哪裏見過。
流星看九牛癡癡呆呆都無心吃飯的樣子，也沒有打擾九牛，因為憑著他對九牛的了解，直腸子的九牛在想事情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不一般的事情。
九牛一會兒將那老掌櫃的話“你今天替他付了，日後呢？你能替他付一輩子嗎？”拿出來想一想。
覺得很有道理，好像不問青紅皂白的替人拿錢，真的會被老掌櫃的那一句話問住。
一時又將那書生的臉再拿出來想一想。
突然就在九牛將一筷子菜放進嘴裏後啊的叫了一聲。
一直等待九牛能說出點什麽消息的流星，忙上前著急的問，“怎麽了？想到什麽了？”
那知流星的期待隻被九牛的一句話就打的煙消雲散了。”沒什麽，我咬到舌頭而已。“
流星看著九牛，想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便丟開不提，向著殿下的屋子走了去。
而這邊的九牛，一直到睡覺還在想哪張臉，”明明見過的，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
其實別看九牛五大三粗的，他的心思卻還算細膩，總是能注意一些常人不會注意的細節。而且九牛還有一個過目不忘的本領，就是看過的東西就一定是會記住的。但鑒於九牛五大三粗的外形，所以他這個優點，除了流星，其他人都是很容易忽視的。
其實九牛想不起那張臉從哪裏見過，也不能怪九牛，因為他見的那張臉是死人的臉，而且隻看了一眼，所以想不起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九牛又癡癡傻傻的在**想了半夜，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那張臉終於被九牛想了起來。
”是那個刺客，和那個刺客一模一樣。“想出來的九牛大聲喊道。完全忘了屋裏還睡著流星和後覺，殘影因為在殿下的屋外值夜，而不在屋裏。
被九牛一叫流星和後覺的睡意全無，後覺不知道，流星卻是知道今天九牛回來後的反常，本來以為九牛要說的是靈芝的事，卻沒想到九牛突然喊什麽刺客，什麽一模一樣。便好奇看向九牛道：”說清楚，怎麽回事？什麽刺客？“
聽流星問，九牛也從**坐了起來道：”上次到溪尾宮行刺殿下的那八個刺客，他們都蒙著麵，你們沒看，可是我卻看了他們的真麵目，有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和我今天在街上見到的一個人一模一樣。“
”你說是那刺客沒死？“聽九牛這麽說，後覺也來了興趣，也從**坐了起來驚訝的問。
”不，當時我檢查了，都死了。而且為了萬無一失，我還拿他們自己淬了一滴封喉的短劍，在他們每人的手臂上劃了一下。所以那些人是必死的。“
”那你說一模一樣？“後覺不解。
九牛卻笑著道：”要是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大家會想到什麽？“
“雙生子！”後覺喊出了那個詞，九牛的腦海裏那兩張臉完全重合在了一起。九牛恨不得立刻去報告殿下。
可是最終，流星攔下了九牛道：“就算是雙生子，又能說明什麽？那個刺客已經死了，那個留下來的活口已經死了。要用他家人威脅刺客招供的辦法已經無處施展了。”
流星的一句話，突然就將九牛高漲的興奮給澆了個死滅。
好像真的如流星所說，那個刺客已經死了，用家人威脅的方法已經行不通了。而自己今天見到的那個人連饅頭都吃不起，更何況還是一個被老頭打都無力還手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