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結良緣

兩天後的夜裏,一個穿了鬥篷的黑衣女子,偷偷開了角門,溜出了冷威鏢局,徑直向蔣神醫的醫館走去。

看有人出了鏢局院門,護衛殘影便像影子似的,緊隨其後。

女子鬼鬼祟祟的在醫館門口來回張望,見四處沒人,才上前敲了三下門。

借著月光,開門的夥計看清了來人的臉,連忙將女子讓進店裏。不多時,從後院出來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不悅的道:“你怎麽來了,出了什麽事?”

女子將鬥篷放了下來,露出了臉,如果賈鳴能在這裏一定會認出,這女子果然是七巧。此時的七巧麵帶怒色,生氣的道:“真沒想到,你居然利用了我?”

“利用,不盡然吧!是你願意那麽做,我們是相互利用而已。”

“可是你事先沒告訴我,你給我的東西叫‘七日煥瘦散’,那是要出人命的,就是不出人命也是要毀人容貌的!”

“啊!”蔣神醫有些驚訝,連忙道:“你怎麽知道那毒的名字,是誰告訴你的!”

“是九方漣的管家九清。你還在這做夢呢吧,可是九方漣已經派人送來了解藥,現在冷府上下所有人都好了。不過幸虧老爺沒什麽事,不然我一定會去告發你的。”

“什麽!”這是讓蔣神醫更驚訝的事,居然有人知道這毒的名字,而且手裏還有解藥。自己的報複算是失敗了,更讓蔣神醫沒想到的是出手幫了冷威鏢局,竟然是九方漣。

見七巧說到冷老爺的時候,臉上都掛了淚,蔣神醫眼珠一轉,又生一計。心中有了對策,便換了笑臉上前安慰七巧道:“姑娘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才找了你合作。沒告訴你那毒的名字,是因為沒必要,那毒七天後才會毒發,之前隻是上吐下瀉。是冷熙找人砸了我的醫館,這口氣我咽不下,其實本來打算明日派人送解藥給你,我隻是想報複冷傲天和冷熙,讓他們受些罪,卻沒想過要置他們於死地。”

“真的?”七巧擦了臉上的淚問道。

“真的!我蔣某沒必要騙你。不過剛中毒一晚上,九方漣就送了冷傲天和冷熙解藥,這也太便宜他們了。七巧姑娘,我看這樣,我們還要再合作一次。”

“你還讓我投毒?”

“不,我配了一種藥,吃了之後會讓人慢性中毒,隻是眩暈,沒有力氣,下不了床。那樣你就可以一刻不離的在冷老爺身邊伺候了。要知道生病的人是最脆弱的,冷老爺見你如此盡心的伺候,一定會收了你的房。以姑娘你的姿色,不出二年再給冷老爺生個兒子,到時候別說妾,就是平妻,正妻也是有可能的。有了兒子,整個冷威鏢局的產業到時候還不是你和你兒子的。”

正是這樣的美好願望,讓七巧上一次答應了蔣神醫,在飯菜裏投了毒,不過當時蔣神醫隻說是腹瀉和嘔吐。現在蔣神醫又故技重施,果然七巧的心又動了。七巧眼睛裏露出了憧憬,對蔣神醫道:“這次真的不會傷及性命。”

“不會,我隻是想出口惡氣,讓冷傲天和她女兒遭點罪,沒想過要殺他們。你放心吧!三日後你再來,到時候我給你藥。”

“好。”七巧答應著,一麵重新戴好了鬥篷,一麵轉身向門外走去。

而七巧和蔣神醫所說的話,被隱藏在屋頂的殘影聽的一字不落。

睡的真香的賈鳴聽了院外吹來的暗號,心想一定是那女人有消息了。便趕緊穿了衣服,翻牆而出。

殘影將自己聽到的話,重複給賈鳴聽。

賈鳴聽了心裏的疑問也解開了。原來七巧投毒是這樣的目的,並不是心腸有多惡毒,隻是被名份迷了眼。倒是那個蔣神醫,賈鳴雖不知冷家和他有什麽過節,但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卻是為世人所不齒的。

三天後,他們還會見麵,到時候蔣神醫給七巧的說不定又是什麽毒藥,一時賈鳴拿不定注意,便問和殘影一起來的後覺道:“你有什麽想法!”

聽賈鳴問自己,後覺忙上前道:“依屬下看,最好的辦法是斬草除根。現在殿下您在冷府住著,我們又不能直接在身邊保護,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蔣神醫,讓他沒有機會,這樣殿下也安全些。“

賈鳴點頭道:“那七巧呢!她是冷老爺的人,雖然和外人勾結想害主子,但我們動手總不太好,想個辦法讓她自己和冷老爺坦白,再由冷老爺處置吧!“

果然第三天的夜裏,七巧又帶了鬥篷溜出了角門。

照例小心的看了左右,確定沒人,才上前敲了三下醫館的門。夥計開了門,將七巧帶到醫館後院的一間廂房裏,不多時,蔣神醫進了屋,打發走了夥計,關了門,揚著手中的一個紙包對七巧道:“姑娘先將這包藥投到冷老爺和冷小姐的飯菜裏,他們就會出現我跟你說過的症狀。到時候姑娘隻需日夜盡心伺候,到姑娘覺得冷老爺對你有了情意的時候,就來我這拿解藥,冷老爺吃了解藥,就會恢複到沒中毒之前的體魄。“然後又從懷裏摸出一個瓷瓶,一臉諂媚的道,”先恭喜姑娘了,我近日得了一顆‘*一刻’,冷老爺恢複了,如果還拖著不願收姑娘的房,到時候你隻需在他的茶裏放入這顆藥,冷老爺便會春心大動,和姑娘成百年之好。隻要有了實質的關係,到那時姑娘的福氣將不可限量。“

聽蔣神醫這麽說,七巧羞紅了臉,心裏卻說不出的高興,自己一直期待的事情,就在不遠處招手呢!

看七巧完全動了心,蔣神醫又將瓷瓶收到了懷裏,“蔣某說話算話,隻要姑娘將這包藥投到冷傲天和冷熙的飯菜裏,讓他們受幾天罪,到你拿解藥的時候,這‘寶貝’我一定會給你的。”

“好。”七巧答應著,伸手要接蔣神醫手裏的紙包,不想突然間從陰影裏伸出一隻手,先七巧一步接了紙包。

這一驚非同小可,嚇的七巧剛要大叫,隻覺得腰下一麻,就被定在了原地發不出一點聲響。而蔣神醫則看到一個鬼魅一樣的影子自七巧身側滑過,蔣神醫本能的連連後退,卻不想自己身後也出現了一隻手,拿著閃了寒光的刀,抵在了蔣神醫的脖子上。

蔣神醫隻覺得雙腿發軟,心髒劇烈的跳動,腦子裏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狀況,想說些求饒的話,舌頭都打了結,掙紮了半天才帶著哭腔道:“大……大……爺,饒命。”

用刀抵著蔣神醫脖子的人,將身子挪到蔣神醫麵前,隻見那人一身夜行衣,用黑布蒙了臉,隻露了兩個眼睛在外麵,可蔣神醫一看到那目光,竟覺得那目光比脖子上的刀還駭人,竟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一口一個大爺饒命。

黑衣人也跟著蹲在地上,饒有興致的拿刀在蔣神醫脖子上比劃著,看蔣神醫已經麵如死灰,快到了癱倒的邊緣,才開口道:“冷家和你有什麽深仇大恨,至於你這般三番五次的想要他們的性命?”

蔣神醫一聽,心裏明白了這兩人的來意,便忙磕頭道:“大爺饒命,我並不是想置他們與死地,隻是冷小姐找人砸了我的醫館,我咽不下這口氣而已。求大爺饒命,小的也是一時糊塗,豬油蒙了心。我該死,我該死。”蔣神醫一邊說著,一邊左右開弓,打著自己嘴巴。

黑衣人的眼睛裏帶了狠色,把刀在蔣神醫的脖子上輕輕一劃,血便順著刀印滲了出來。

蔣神醫又疼又怕,不覺褲襠裏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