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後,宮疏嫿正式給君衍澈用藥,君衍澈的病情真的在慢慢好氣。宮疏嫿又扮作小神醫的模樣去過幾次太師府,給太師夫人治療。雖然太師夫人那是慢性病,但經過調理之後,也有一些好轉。
蕭太師對宮疏嫿是更喜歡了,一直就說,多虧了善緣大師,一定是大天師的指點,才尋得這樣一位外孫媳婦。
隻是在外人麵前,君衍澈在府中也是時好時壞,似乎王妃的醫術就是很玄妙,就是和其他人的效果不同。
漸漸地,京城中像是有了一些傳聞,說是永壽王妃的治療手段並不是尋常是醫術,更像是一種妖術,更有人小聲議論,這是曾經鬧出那樣的大事,被打天師禁止的南湘蠱毒之術吧。
雖然大天師當年禁止了蠱毒,也不讓大家討論蠱毒,這就是一個禁區,但是擋不住有人引導著這種議論。防民之口,本來就不是好防的,何況這事過去了十多年,大天師的餘威也弱了許多,更多人是把那時候的恐怖給忘了。
宮疏嫿這日在王府中配著藥品,就聽有人報,說是尚書府的楊姨娘帶著謙哥兒來了。
宮疏嫿原本就是想找楊姨娘聊聊,但這幾日弄解藥比較忙就沒顧得上,現在楊姨娘來了便更好了。
謙哥兒現在去掉了蠱毒的控製,腦子已經機靈了一些,他還是喜歡和珍珠玩,和珍珠顯得親近。
珍珠也是宮疏嫿院子裏的丫鬟,之前跟著去管尚書府的時候,便主要讓她帶著管思謙,管思謙記她倒記得很清楚,一來就喊“珍珠姐姐。”
宮疏嫿讓珍珠帶管思謙去玩,又琢磨著說:“楊姨娘若舍得,這次便把謙哥兒留在這吧,要不你也先住幾天。”
楊姨娘急急要給宮疏嫿跪下,宮疏嫿急問這是為何。
楊姨娘就流著淚,說是原本在尚書府就過的不愉快,也是為了謙哥兒過一天是一天。又因為有了宮疏嫿的護佑,讓三美園的人罩著自己,所以日子才舒坦了些,管相平也不敢太給自己臉色。
可是前些天,管相平不是把唐姨媽薛嬌女給抬了進去,唐姨媽正式成了管尚書府的學姨娘。
薛姨娘便成了管相平的新寵,唐氏原本很不滿意,可唐氏鬥不過薛姨娘,弄得嗓子啞了,腿也折了。薛姨娘又去看望了一次唐氏,還給她弄了藥,讓她嗓子恢複,腿也好轉,又說了什麽,兩人原本竟也有親戚關係,薛姨娘的前夫是唐氏娘家的旁支。薛姨娘又說了什麽,兩人原本是姐妹,就不該內鬥,薛姨娘說自己是妾,怎麽也不能奪了管家主母的位置。他們應該麵對共同的敵人,這個敵人,自然就是永壽王妃“管雨花”宮疏嫿了。
因為有了宮疏嫿這個共同的敵人,兩人便很快達成了同盟。其實唐氏已經完全沒有選擇,她鬥又鬥不過薛姨娘,也隻能暫時利用薛姨娘為她掃清障礙。
薛姨娘利用了一些小計策,讓七皇子對管雨煙又上了心,經常往尚書府跑,甚至動了不讓庶長子出生的念頭。
楊姨娘因為之前向宮疏嫿示好,自然就受到了唐姨媽的打壓。
她這次能逃出來,也多虧了君衍澈留在三美園的護衛,楊姨娘說,她和謙哥兒是萬萬不能再回去了,她若是回去,那肯定和謙哥兒都會死無全屍。
“那便留在王府吧。”宮疏嫿聽完楊姨娘說的話後道。
不管怎麽說,把薛嬌女弄去管尚書府是她的手筆,她是想打壓薛嬌女的,才讓她有了作妖的機會。
其實薛嬌女在管尚書作妖她不想管,因為管尚書府不關她的事,但是楊姨娘嘛……
楊姨娘千恩萬謝:“多謝大小姐,不不不,多謝王妃,王妃你一定要保住我們,保住謙哥兒。”
宮疏嫿說道:“我會保住你,會讓謙哥兒好起來,但是,我也是有條件的,你必須答應我這個條件才行。”
楊姨娘有一些緊張:“隻要……隻要我能做到,隻要不傷害到謙哥兒就行。”
“你能做到。”宮疏嫿說,“我隻是要你說出更多的,通靈寶鑒的事。”
“啊……”楊姨娘有一些驚慌,“王妃,不是我不能說,之前能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那是……我真不能對外講的。”
宮疏嫿伸手手掌來,拇指上有一個銀蛇盤旋的扳指。
“楊姨娘,你看這個。”
楊姨娘眼睛一睜。就見宮疏嫿手上晃了晃,那銀蛇扳指竟一瞬間變成了一枚銀鏡,可不就是那麵通靈寶鑒嗎!
“通靈……寶鑒……”楊姨娘不可置信,“王妃讓通靈寶鑒認主了?”
宮疏嫿淡淡笑著:“現在,作為通靈寶鑒的新主人,我能不能聽聽這枚寶鑒背後的故事呢?”
楊姨娘難以抑製住內心的激動,此時看著宮疏嫿的眼神更是閃著光芒的,她甚至再對宮疏嫿連磕了三個頭,含淚說:“終於啊終於啊……聖女啊,終於盼到了啊。”
宮疏嫿微微皺眉:“這和聖女有什麽關係?”她從蘇白那已經了解到,這是她母親之物,她目前是女扮男裝的國師,可不是聖女。
不過……似乎和聖女是假夫妻。
但宮疏嫿並不想自己和聖女的身份扯上什麽關係。
“這通靈寶鑒,不是南湘國的國師所有嗎,怎麽會是聖女的,就算他們是夫妻,也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對吧。”
楊姨娘很是驚訝,果真成了通靈寶鑒的新主人,連這些都知道?她張開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四處看看,像是怕人瞧見。
宮疏嫿說道:“這周圍都是自己的人,你可以放心說。不過如果你真有顧慮,我們便去暗室說吧。”
楊姨娘立刻點頭,她對說出通靈寶鑒秘密的事,還是很有顧慮。她曾經在聖女麵前發了誓,但現在通靈寶鑒都認了新主,也應該讓新主知道一些事情了吧。
楊姨娘說,她是之前聖女身邊的一位侍女,其實也不是很高層的侍女,隻是在聖女所做事的普通聖女。她聖旨不知道,國師是女人,隻知道聖女之前經常被各位皇子威脅,最後是國師英雄救美,兩強聯合,才穩定下來。
通靈寶鑒是國師一族的祖傳之寶,能協助聖女養的蠱王控製人的情緒,往大了說,可以控製住南湘的千軍萬馬。
但南湘養蠱的人多,通靈寶鑒也有照顧不到的時候,南湘雖然是一個小國,但是各種部落小族更多,他們都暗戳戳聯合或搞破壞。
國師在一次很大的危機的時候,來到大威求助。那時候國師就碰上了大威的大天師,大天師和國師進行了一些交易,國師和聖女得以度過了那次危機。
但國師那聖女那出現了狀況,並不能兌現對大威大天師的承諾,但聖女不能離開南湘,國師便作為交換,去到大威,要為大天師另做一些事作為補償。而那時候,聖女已經有了身孕。
國師離開聖女後,聖女過的雖然辛苦,但有大威的支持,倒也是平安,也慢慢是讓南湘擰成一起,如此便過了兩年,國師都在大威沒有回去。連聖女又生了個女兒,國師也沒有回去。
在聖女聖所,都幾乎以為國師是變心了,因為聽說大威也是有許多美人的。
但有一天,聖女收到了密報,她很慌張,立刻收拾了包袱往大威趕去。
楊姨娘他們就在聖女聖所等待,可突然有一天,天突然獎下了大火球,將聖女聖所完全燃燒了起來。
大家都奔跑逃命,內院的女官們舍命保護著小聖女逃命,死傷無數。大家逃跑的途中,楊姨娘遇到了聖女回來,聖女渾身都是血,侍女們要帶著聖女一起逃跑,聖女說她跑不了了,她在火光中舉行了傳位儀式,將聖女位置傳給了她和國師的女兒。讓近身侍女們護送新聖女去找新王,一定會讓南湘再次站起來。
楊姨娘不是近身侍女,沒有護送新聖女的資格,隻是,她看著聖女快死的樣子,心中哀痛,那一瞬間,是想和聖女一起共沉淪。
楊姨娘陪著聖女一整天,聖女越來越不行了,楊姨娘哀痛哭著,怎麽國師不來救聖女啊。聖女問楊姨娘還惦記著國師嗎?又說,國師也是自身難保,幫不了她了。
彌留之際,聖女便拿出了這枚通靈寶鑒,說讓她去大威,去尋找能讓寶鑒重新認主的人。楊姨娘說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麽找人,又怎麽讓人認主。
聖女當時說的話高深莫測,就說通靈寶鑒自己會指引找到主人的,讓楊姨娘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便是。
聖女最後召喚了蠱蟲,硬為楊姨娘打開了一條路,讓她逃往大威去,而聖女最後還是華為了灰燼。
楊姨娘輾轉到了大威,到了京城,一路賣藝為生,非常辛苦,後來遇到一個和尚化緣,兩人聊了一番,楊姨娘那時候被套出了話,說漏了嘴,和尚知道了她是從南湘聖女聖所逃出來的。
和尚立刻告誡她,在大威千萬不能提南湘,提聖女聖所,更不能提及蠱蟲蠱毒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