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疏嫿瞧著曼莎公主已經像瞧一個已經死定的獵物,她但笑一聲說:“曼莎公主別急,沒有皇上見證,怎麽好收你一個城池呢。”

宮疏嫿的眼神一變,曼莎公主才有了一些危機感,就感覺宮疏嫿看她的模樣,就像是在說,有人找死,還要趕著時間投胎。

皇上原本是在禦書房,突然聽到這邊消息來報,說是永壽王妃請他去一趟曼莎公主的宮宴,永壽王妃居然和曼莎公主賭上了國書,押上豐嘉的城池了!

這可是非常大的事,皇上急忙整理了儀裝,讓步輦把自己帶過去。路上也正碰上皇後過來,皇後也著急:“澈兒王妃這也是太大膽了,怎麽都賭上城池了。”

“澈兒王妃不是魯莽的人。”皇上說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皇上皇後再次進入到宮宴場地,眾人朝拜。

宮疏嫿行過禮也過來,將事情給皇上、皇後解釋了一遍。

皇後心中先掂量了,其實這個賭約,對大威影響不大,就算是輸了,不過是……隻是……她拉著宮疏嫿說:“孩子,你這樣也太冒險了吧。”

皇上也說:“我們大威還沒必要用一位王妃去賭城池,城池是戰士們拚下來並守護的。”

宮疏嫿笑說:“雖然城池是戰士們守護的沒錯,但有人上杆子要送來,咱們也不能拒絕啊。”

皇上壓低聲音:“你真有信心嗎?你要知道,澈兒很看重你,你如果有什麽差池,他非和我拚命不可。”

“沒那麽誇張。”宮疏嫿笑說,雖然聽皇上這樣說,她內心是美滋滋的。

“父皇你放心,您就等著在我們大威的輿地圖上再加上一座城池吧。”不把曼莎公主清理門戶,她就不是靈樞門的宮主了!

見宮疏嫿如此肯定,皇上內心有增加了一些信心,但還是將宮疏嫿拉到一邊,低聲說:“孩子你放心,就算你輸了也不要緊,大不了先和離,之後朕再賜婚一次。”

宮疏嫿笑了起來,這次是真心的,這位皇上雖然也並不是特別看重自己,但是看重君衍澈,對自己也是愛屋及烏的。居然會想出這樣耍賴的方法讓她離了也是白離,王妃還是王妃,不知道曼莎公主知道後會不會氣死。

不過,才不管她會不會氣死,保證曼莎公主在氣死之前,先把她弄死。

皇上一來,自然表示對此事的重視,所以那賭約就不是普通的賭約,而是兩國國書的事情,分別都要加蓋玉璽和大印的。

豐嘉的使臣有些瑟瑟發抖,總覺得此時要糟,最重要的是,萬一豐嘉輸了,還不能耍賴,因為大威的軍隊比豐嘉強啊,靠著這個國書就完全有理由出師有名,如果豐嘉不交出城池,大威就能去打,去搶過來了。

可是使臣們不敢在曼莎公主麵前說什麽,心中也在賭,也許公主會贏吧。

曼莎公主自然也認為自己會贏,她和宮疏嫿站在場地中間,高聲說:“第一輪,我們各自找一個自己信任的人互相下毒,自己來解。”

曼莎公主四周看看,使團的人,包括萬俟丞相,都往背後縮,生怕被曼莎公主給盯住。曼莎公主也瞧不上他們。或者說,使團多少算自己的人,她不遠去去坑,她看向了錢若雪,錢家要和她合作,自然要拿出一些誠意了。

於是曼莎公主說:“我的人,我選擇——錢三小姐。”

“我?”錢若雪一愣,下意識往後退,“不行不行,我不行。”

“看來錢三小姐不同意呢。”宮疏嫿揶揄道,“她可能一點都不相信你的醫毒術厲害,怕丟了命呢。”

曼莎公主似笑非笑,瞧著錢若雪:“錢三小姐,我們可是朋友啊,你不是最相信我的嗎?”

錢若雪來之前,榮國公確實和她說了這些事情,但是……這時到她身上,她會怕的啊。她有些戰戰兢兢說:“我……本小姐不是不相信曼莎公主……我是……是不相信壽安縣主。”

曼莎公主說道:“你放心,賭約裏規定,必須下的慢性毒藥,保證你半個時辰不死。你要相信我,不需要片刻,我就能製造出治好你的解藥。”

“可是誰知道……”錢若雪還是不敢。

曼莎公主聲音突然提高:“永壽王妃難道還能給你下致命不能解的毒不成,這可是抗旨,是死罪!”

宮疏嫿淡然笑著:“這點你們可以放心,我不會給你們要我死罪的機會。所以說,本王妃不會抗旨,保證你到明天都不會死,但萬一曼莎公主不能解我給的毒,隻要分出了勝負,本王妃也可以看在榮國公的麵子上,給你解毒的。”

“呸,誰要你解,死都不要!”錢若雪義正言辭。

宮疏嫿笑說:“這可是你說的,你可要記住你說的話啊。”

曼莎公主覺得再說下去,錢若雪這個蠢貨又要被永壽王妃給套進去了,於是立馬打斷對話說:“若雪姐姐,你就相信本公主吧,本公主沒有解不了的毒的。你看,難道我們一起還比不過永壽王妃嗎?”

錢若雪捏緊了拳頭,她很想拒絕的,可是,當初就說好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管雨花”這個鄉下女人從永壽王妃的位置上拉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好,曼莎公主,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曼莎公主這才放心了,又驕傲地對宮疏嫿說:“永壽王妃,我的人準備好了,你的人呢?”左右又看了看,“該不會沒有人敢給你做試讀的人,要不……皇上陛下在這,讓陛下下旨點一個。”

宮疏嫿微微笑,不說話。

但君芷藍就氣不過那兩個狼狽為奸,覬覦她三哥的壞女人。主動站出來說:“本公主願意為三嫂試毒!”

周圍那些人都有些詫異,他們都沒想到,這站出來的居然是芷藍公主。

皇後首先就不同意了:“這不行,芷藍,你可是公主,不能衝動。”她真想說,一個公主做試毒的事,這不是胡來嗎!可看皇上並沒有什麽表態,自己也不能說的太嚴重。

君芷藍大概經過了那次挫折,想的也挺多,也受了她四哥,雍王殿下的影響,對宮疏嫿醫毒的本領大加讚揚。

“母後,我相信三嫂。”君芷藍說,“三嫂能破三毒瘴,能讓三哥好起來,沒有什麽毒是三嫂不能解的。何況曼莎公主也不能一下把我給毒死,有三嫂在一定沒問題的。母後就放心吧。”

“這……”皇後還是有些糾結,看看皇上,又看看宮疏嫿。

宮疏嫿向皇後福了一福:“母後請放心,兒臣能立下軍令狀,保芷藍公主無事。”

皇後看著宮疏嫿想了想,又看著皇上,皇上依舊沒有表態,那感覺是默認了。

皇後才說:“好吧。”又擔憂對宮疏嫿說:“還是小心一些。”

宮疏嫿微微點頭:“放心。”

曼莎公主依舊暗戳戳地弄毒了,她奸佞般的眼神瞧上宮疏嫿:“永壽王妃,可是準備好了。不過你可要想清楚,我的毒雖然不算什麽,但你若給芷藍公主解不開,那芷藍公主可就要受苦了呢。”

“你話很多。”宮疏嫿淡然說,“不過也沒關係,現在舒服一時是一時,反正一會要受毒藥折磨的並不是曼莎公主,而是錢三小姐不是嗎?”

話一說完,錢若雪又是一哆嗦。曼莎公主就往前推她:“你還不快去,就讓永壽王妃現在給你下毒,然後本公主立馬就給你解了。”

錢若雪真是糾結踟躕,很艱難邁出每一步。

之前君芷藍雖然挺深明大義的,可到底是個孩子,到了真要“上場”的時候,也是分外緊張起來。她緊緊捏著宮疏嫿的衣袖,臉上有些蒼白,手上都是汗。

“三嫂,我……我……”

“別怕。”宮疏嫿握住了君芷藍的手,“有三嫂在呢,一點事都不會有。”

她一邊說著,君芷藍突然瞪大了研究,因為她感到有一股沁涼的氣息,從自己的手指進入,再蔓延到自己的全身之中。

“這……這行嗎……”君芷藍總覺得這好像和賭約不對。

宮疏嫿小聲說:“三嫂隻是讓你不會那麽疼。要知道那位錢三小姐,已經事先吃了不少解毒丸了,我們芷藍是公主,怎麽能一點防護都沒有呢?”

君芷藍有點想哭,三嫂真是太好了。

而在其他人看來,倒像是小公主被嚇哭了。曼莎公主巴不得把事鬧大,冷笑說:“永壽王妃,你可別逼芷藍公主啊,看把芷藍公主都逼哭了。”又道,“芷藍公主,現在本公主還沒有開始施毒,你完全可以反悔退出,讓永壽王妃再選一個人吧。”

君芷藍還來了脾氣:“你說什麽廢話,就你們那些手段,我三嫂還不放在眼裏!你有什麽招就使出來,本公主……我三嫂是不會怕你們的。”

“哼,自不量力,自討苦吃。”曼莎公主說。

此時,錢若雪也走到了宮疏嫿的麵前,雖然之前那位毒尊已經讓她服了能解百毒的藥丸,可是,她怎麽就那麽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