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每隔幾天都會去古城抱兩束鮮花回家,一束放在岑鷺的客廳,一束放在他自己的客廳。
岑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靠在洗手台旁邊看著杜康整理那些枝葉,然後把它們都插進花瓶裏。
“康哥。”岑鷺看到窗外灑在杜康肩頭上的陽光,喊了他一聲。
“嗯?”杜康沒抬頭,回應的聲音像是沒睡醒似的,讓岑鷺想要把他拽回**再睡一覺。
大概是見岑鷺沒說話,杜康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問:“怎麽了?”
“昨天晚上在沙發上,我幫你的時候,你眼睛看哪兒了?”
杜康手上動作停了幾息,雖然表麵掩飾得很好,但他嗓子啞了。
“你說我看哪兒?”
昨天是他們第一次在岑鷺屋子裏做。
以前岑鷺都不同意的,哪怕兩人在房間裏鬧得動了情了,岑鷺也會臨時喊停,然後拽著杜康往樓上去,反正杜康自製力強,忍那會兒完全沒問題。
有一回岑鷺甚至是被杜康給扛上樓去的。
其實岑鷺的理由很簡單,他就是覺得三樓離樓下太近了,樓上離得遠點,更不容易被別人聽到。
但是昨天岑鷺畫畫畫到一半,見杜康自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似乎挺無聊,就心血**上前跟他鬧。
下手沒輕沒重的,鬧著鬧著就直接開咬了。
“我哪知道你看哪兒啊,那不得看看龜背竹啊,或者滴水觀音,是吧?它們存在的意義。”
杜康往他身邊挪了點,兩個人呼吸很近。
岑鷺沒躲,杜康也沒再貼。
杜康說:“那對不起,我讓它們失去了它們存在的意義。”
神特麽的龜背竹、滴水觀音。
他昨天是被偷襲的,滿心滿眼都是岑鷺那可憐爸爸的眼神。
分明是自己被他弄得要生要死的,反過來卻像是自己強迫他了一樣。
岑鷺顯然沒聽出他語氣裏的怨氣,還特來勁,從他手裏把花給搶了過去。
“那我能采訪您一下嗎?杜康哥哥,您當時看到粉絲的同人圖時,是個什麽樣的心路曆程,是什麽讓您認認真真地看完,且記下人家的搭配,但卻連句謝謝都不跟人粉絲說的?”
“我說了。”杜康不承認,說道。
岑鷺當然不信,把花還給他,攤著手道:“檢查。”
杜康特別老實,直接從兜裏把手機遞給了岑鷺,然後他說:“不過我沒在私信說,我在節目後麵說的,你是不是沒聽?”
岑鷺側身,往洗漱台上一靠,好家夥,反將一軍。
“我每次都謝了聽眾朋友們的關注評論,有一期我特地說了,所有私信我都會看,謝謝大家,但是我沒回。”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岑鷺理虧,“好吧,算你有點良心。”
“那我能看你的私信嗎?”
杜康笑了,他輕輕拍了拍手,麵向洗漱台抱著岑鷺的腰往上一提,岑鷺就坐在了洗漱台上。
“嘶。”大理石台麵瞬間將自己冰冷的氣息透過褲子傳給了岑鷺,“好冰。”
杜康卻不為所動,問:“還想看我私信不?”
“想看。”岑鷺很肯定。
“那你取悅我,讓我滿意了我就給你看。”
岑鷺微微偏頭斜睨他一眼,比了個OK的手勢。
“原來我老公喜歡玩這些,早說呀!”
他一開口,杜康那表情就十分受用,可他沒說滿意了,岑鷺也沒停。
岑鷺坐在洗手台上比杜康高,然後他雙手搭在杜康的肩上動作就顯得有些別扭。
就在杜康笑著想看他接下來該怎麽辦時,岑鷺突然抬腿,兩條腿直接鉗製住了杜康的腰,而後輕輕將人一帶,杜康就撞上了洗手台。
兩人貼得更近了。
岑鷺抱著杜康的肩膀,然後去吻他的脖子。
拖鞋很鬆,早在他抬腿的時候就已經掉到地上去了,穿著襪子的某人,雙腿跟蜘蛛精發力似的,一條腿分化成了畫幾條腿不停地磨蹭。
杜康也並不是真有那麽好的定力。
就在他看到岑鷺試圖用牙去咬開自己的襯衣扣子時,把岑鷺方才隨手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機拿起來遞給了對方。
“可以了,看吧,別取悅了。”
“怎麽了嘛,人家的表現你不滿意嗎?”
岑鷺像是玩上癮了,還不撒手。
杜康有點無奈,拍了拍他的大腿,“乖,鬆開我,我得去做飯。”
“要不然一會兒隻能吃你。”
岑鷺聞言,老實鬆開自己像八爪魚一樣扒拉著對方的四肢,非常識相。
“裏麵可能有不好聽的話,你不要太在意。”
岑鷺一頓,他本來就是為了看看會不會有人給他發那些。
“哦好。”岑鷺故作輕鬆道,“還有人給你發不好聽的話嗎?你讓我看看,晚點我幫你畫個言出法隨符怎麽樣?讓你報仇。”
杜康把花瓶放到茶幾上還調整了一下角度,他說:“那麻煩大師直接幫我做法吧,我比較喜歡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哦,難怪每次都叫我自己坐上麵動,你好懶哦。”
岑鷺隨口胡說八道,然後翻開了杜康,他大概掃了眼,並沒有發現那幾個給自己發私信的人,不過也確實發現了一些罵杜康的。
沒點進去岑鷺就已經發現了對方毫無水平。
什麽長得醜,什麽聲音難聽死了。
“什麽啊?罵人都不會......”
突然,他感覺杜康站到他麵前擋住了他的光線。
岑鷺有些疑惑地抬頭,隻見杜康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怎麽了?不讓我看了嗎?”
“不是,我怎麽覺得你沒看到我被罵的很慘,好像挺遺憾的。”
岑鷺咯咯直笑,“沒,我是覺得罵得沒什麽水平,感覺沒我的用武之地而已。”
“行,下次碰上厲害的,我找你。”
“好,交給你岑鷺哥哥,絕對沒問題,不看了,沒勁,走做飯去。”
岑鷺想要從洗手台上下去,卻被杜康一直擋著。
“幾個意思?不做飯了?”
杜康雙手撐在岑鷺的身體兩邊湊過去親了他一下,又親一下,然後加深了這個吻。
岑鷺覺得他這個吻來得莫名其妙,但卻又讓自己毫無招架能力。
被杜康牽著手上樓的時候,岑鷺才問:“剛剛什麽意思,為什麽突然親我?”
重點是為什麽親得氛圍正好了,又什麽都不做了?
但他問什麽,杜康自然就回答什麽。
不過杜康的回答他依舊沒懂。
杜康說:“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完全沒有,一無所知。”
“哦。”杜康開門,把岑鷺推進屋子,然後某人又被親了一下。
“下次青天白日的,別在我麵前開黃腔,我會忍不住回應你。”
岑鷺反應好幾秒,才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自己動的話。
他有些委屈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你不是每次都想我坐在上麵......”
話沒說完,被眼神給燙回來了。
“繼續說。”杜康笑。
岑鷺搖頭,“不說了。”
“但是我說,你也可以說回來啊,不一定非得動手動腳嘛,青天白日的動手動腳影響多不好。”
“嗯。”杜康拐進廚房,“我說什麽,你教教我,這樣不行,這樣膝蓋太痛了?”
“啊!!”岑鷺擠到杜康身後一把捂住了杜康的嘴,“你不許再說了,我能說,你不能說,你不能讓著我嗎?”
“好吧,讓著你。”
“這還差不多。”
岑鷺滿意了,果然還是撒嬌最好命。
“哥,馬上聖誕節了,咱們出去玩行嗎?”
杜康頓了頓,把電飯鍋底下的水用毛巾一圈一圈輕輕地擦得幹幹淨淨。
“元旦可以嗎?想在年底前多錄點節目。”
岑鷺有點失落,他個人還挺喜歡聖誕節的。
但要說起理由也沒什麽有意義的理由,大概就是聖誕節花花綠綠,顏色很適合他這樣的畫畫人。
不過能和杜康窩在家裏其實也不錯。
“行啊,也不一定要元旦,元旦可能會有點擠,過了元旦節吧。”
“好。”杜康說,“還真是稀奇,之前都是我拖著你出去,現在反過來了。”
他不說岑鷺還不覺得。
岑鷺似乎現在一點也不排斥出門了,哪怕是偶爾晚上和杜康一起去酒吧也能很好地和曉婉沁沁他們交流,似乎一切都好起來。
“好像是誒,那要不然咱們就元旦出去吧,沒去擠過熱鬧,咱們去擠擠,感受一下節日的氣氛。”
岑鷺也想看看杜康在人群裏被擠得眉頭皺起的樣子。
突然覺得自己好腹黑。
“不過房東呢,過節的話,你要和他一起過嗎?”
杜康頓了頓,說:“不用。”說完他補充道,“我到時候給他做點菜就好了,他喜歡自己一個人吃。”
岑鷺哦了一聲,沒再對他的家事有過多的評判。
杜康做什麽事情都很麻利,岑鷺每次說起房東後都會下意識心虛。
所以他老老實實地不再說話,而是跑到客廳去把自己微博私信裏那些發奇怪東西的人全部舉報拉黑。
這樣的消息,沒法給杜康,如果發了他其實也沒什麽辦法,隻能陪著杜康。
生而為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個性。
沒有誰能夠保證所有人都喜歡自己,那自己就去選擇適合交往的人就好了。
他決定隻要沒辦法威脅到他們生活的人,他就置之不理。
畢竟他哪有那麽閑?
“你在那兒一臉忿忿的表情做什麽?”
杜康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門邊盯著岑鷺,看得岑鷺一陣心慌。
“沒,我在給自己打氣呢!”
“下次我一定堅持得久一點,我給自己做個護膝好了。”
杜康:“......鷺鷺......”
“嗯,康康......”
......
-----
作者有話要說:
杜康:我鷺鷺好會說,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