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風暴指揮官
寬廣的地下試驗場被迅速清空，空出了一個半徑兩百米的場地，然後擔任研究所臨時警備隊長的維嘉帶領手下的戰士們在幾分鍾之內將這地方布置成了一個簡單的新兵訓練場，對這個標準的希靈軍人而言，布置射擊場明顯是一件相當有樂趣的事情，興致勃勃的蠍子姐甚至建議我把這個無聊的研究所推掉然後幹脆改個兵營得了——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士兵和將軍的區別，潘多拉的建議是讓我把學園都市推掉然後改個基地，不過要從讓人頭疼的角度上來看，死板的蠍子和戰爭狂的蘿莉似乎也沒多大區別。
“我……真的掌握了能力？”
佐天淚子在休息室中呆了一會，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原本的試驗場已經麵目全非，不過這樣的變化則被我繼續用“新技術”給忽悠過去了，現在她最關心的還是自己是不是真的掌握了超能力，因為看我們的反應，似乎是自己的能力開發試驗取得了什麽巨大的進展才對。
“那是當然，”我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微笑，心中卻也有點奇怪，雖然不認為泡泡會在這樣簡單的問題上產生誤判斷，不過一個人類的靈魂結構竟然和一個希靈人一模一樣，這實在太玄幻了點，“淚子，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黑發少女搖了搖頭，表情困惑：“沒有啊，按照能力開發課程上講述的，一旦覺醒了超能力，應該很快就能自我發現這一點，可是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事，反正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相關資料，到時候你就照著辦就可以了。”
我說著，然後順手在淚子的腦袋上拍了拍——貌似蘿莉養多了，總會產生一些很奇怪的習慣動作呢……
“是，所長……”
佐天淚子被我拍地一愣一愣的，然後臉色微紅地說道。
“首先是‘目標命令’的測試，”維嘉命令手下將一塊巨大的鋼板放置在大約二十米遠的地方，然後對佐天淚子說道，“那塊金屬是你的目標，將注意力集中在它上麵，然後將其當成需要摧毀的東西，也就是說，對它產生敵意。”
佐天淚子愣愣地答應了一聲，但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很明顯，她想不明白麵前這個原本是研究所警衛隊長的漂亮姐姐為什麽會突然參與到這次的實驗中來，但想到我們這研究所的各種不靠譜性，便又心下釋然。
管它呢，反正從來沒有一次實驗是自己能明白的。
甩開了心中的詫異，黑發的少女按照維嘉的指示，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目標，然後開始努力積累對那塊鋼板的仇恨值，這並不太容易辦到，因為一般情況下，除非是被其砸到腦袋，否則你都很難對一塊金屬產生多大的仇恨……
不過經過各種能力開發實驗的佐天淚子明顯很擅長辦到這種需要一點自我催眠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反正在我們的儀器記錄中，那塊鋼板本身立刻便產生了大量無法解析的信息，這表明它已經吧佐天淚子“注意上”了。
“其實不必盯著看……算了，反正效果已經達到。”
維嘉搖搖頭，如此說道，然後隨手撿起身旁的一截小金屬塊，向那塊鋼板扔去。
“咚！！！”
一聲巨響，厚達幾十公分的鋼板被那輕輕拋出的金屬塊擊中，瞬間爆成了一大片金屬粉塵。
“啊！”佐天淚子正忙著集中精神，卻被這巨大的動靜給嚇了一跳，不由得驚呼出聲，然後用看怪物的目光盯著旁邊的維嘉，我從中讀出了這樣的信息：這個姐姐即使身為警備隊長，力氣也太大了點吧？
“不要看我，”維嘉淡淡地說道，“那是因為你的力量。”
“我？”佐天淚子詫異地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的求解釋。
由於並非自己的上級，維嘉並沒有為佐天淚子答疑解惑的意思，但林雪卻拿著旁邊剛打印出來的資料讀了出來：“被目標命令鎖定，群體則防禦能力減半，單體則防禦能力清零，假如是這樣結構單一的金屬物的話，隻要被你鎖定，那麽它的結構強度就會變成零，成為僅僅能保證自身在不受外力的情況下不崩潰，但受到任何攻擊必將被損毀的東西，這種技能被我們稱作：遠程三破甲……”
應該是被你這麽稱呼吧？我們誰也不會用這麽扯淡的技能名字堂而皇之地給超能力命名啊！！
這就是風暴指揮官的能力？果然如同資料裏記錄的一樣，放在群體戰鬥中就是一bug般的存在，就好像現在這個被稱為目標命令的技能，最高級的風暴指揮官甚至可以用一次注視讓整艘戰艦的裝甲土崩瓦解，但它最強大的地方還不在於可以讓單一目標的護甲變成零，而在於……它可以無數量上限地將敵人的群體防禦能力減半。
戰爭中，這樣致命的debuff豈不是跟金手指一樣？
不過佐天淚子應該還不具備那樣的能力，群體破甲隻是理論上可行的東西，但即使是真正的希靈使徒，能同時鎖定的目標也是有上限的，至於身為地球人的佐天淚子，能讓一塊鋼板變成豆腐已經不容易了。
“然後是第二項測試，指令聚焦。”
維嘉繼續擔任報幕員，讓手下將第二塊鋼板移到了場地上，話說，鋼板君，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恩，這個可能複雜點，”維嘉對仍然有些懵懵懂懂的佐天淚子說道，“首先你仍然要把這塊鋼板視作目標，然後將對方標定為‘準星’，為其賦予一個‘來自我方所有攻擊的承受者’這樣的意義，能辦到嗎？”
“我……盡量，”佐天淚子猶豫著點了點頭，“可是為什麽我覺得這些和一般的能力者使用超能力不太一樣呢？而且這到底應該算是什麽樣的能力啊？”
“這東西叫天賦樹，”林雪表情肅穆地按住佐天淚子的肩膀，“你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奧特曼的——即使你背後沒有一群被揍地鼻青臉腫的小怪獸。”
這丫頭滿嘴跑火車的本事一點不比我小！
“待會動靜可能比較大，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看到一隊穿著保安製服的希靈大兵扛著重機槍大踏步地走了過來，我趕忙提醒正在努力爆怒氣的淚子，後者扭頭一看，立刻大驚：“那些該不會是真槍吧？”
“理論上講，是的，”我借用了一下塔維爾的名言，“因為能力者的力量有時候需要特殊的手段才能進行測試，所以部分研究所會配備各種軍備設施，這點你應該知道吧？”
“呃……還真的是第一次知道呢……”
嘛，這些還是專門為了測試而找出來的“常規武器”，你要知道我們庫存裏還有兩個帝國艦隊不知道會是個什麽表情。
待扛著機槍的希靈大兵們準備就緒之後，佐天淚子已經盯著自己的目標看了好幾秒鍾，估計是正在努力將其想象成自己的殺父仇人之類的，反正在我們的儀器記錄上，那裏已然變成了個資訊噴泉，大量無法處理的加密信息以各種方式持續井噴中，不斷修改著“世界”本身對那塊金屬的定義。
“預備！”
待儀器上顯示的信息爆發達到峰值之後，維嘉高高地揚起了右手，然後猛地揮下。
“射擊！”
“突突突……”
重機槍猛然發出了急促的嘶吼，火舌四濺中狂風暴雨一般的子彈肆意向……四麵八方傾瀉。
沒錯，四麵八方，十幾名希靈大兵，沒有一個是瞄準那塊被作為靶子的鋼板的，他們隨意地向四周傾瀉著火力，但結果卻是，那塊倒黴的鋼鐵上迅速布滿了坑坑窪窪的彈坑。
不是製導武器……
我首先排除了這樣的可能，那些子彈確實是直線飛出去的，但它們全部在離開槍口沒多遠之後便突然消失，然後深深地潛入了被淚子標記的鋼板裏麵。
“試著朝空氣打一拳。”
林雪一邊看著掌上電腦裏刷新的數據，一邊對我說道。
我不明所以地隨意揮手，然後突然感覺拳頭在空氣中擊中了什麽實體的東西，伴隨著一聲響亮的“當——”，遠在我們二十多米之外的金屬板上竟然突兀地凹陷下去一個深坑。
“在目標不反抗的情況下可以引導百分之七十的攻擊力嗎，”槍聲平靜之後，維嘉點了點頭，“已經達到一般風暴指揮官的平均水準了。”
“這個……算不算已經涉及到世界法則的修正了呢？”
這時候我已經大致猜到了這個能力的屬性，帶著些疑惑的表情如此問道。
林雪依然在興致勃勃地研究技能介紹，頭也不抬地回答：“誰知道呢，風暴指揮官是很特殊的希靈單位，能力介於科學和神秘之間，就像這個指令聚焦，是專門用來對付敵人高機動性目標的外科手術打擊技能，將目標判定為攻擊承受者，然後己方發出的一切攻擊將有百分之百的幾率傷害到它，但攻擊力會有一定程度的下降，而且能引導的攻擊力有個上限，這上麵有一條使用記錄作為例子，就是讓一名頂級的風暴指揮官潛入敵後並且標定了一座城市，然後希靈人在自己的基地裏放煙火……話說我怎麽想起被用類似方法摧毀的達拉然了？阿俊，你手下有個叫阿克蒙德的嗎？”
“別扯。”
我在林雪腦袋上拍了一下，但心中卻已經陷入了困惑。
佐天淚子的能力被我們發現了，怪不得我們一直以為她沒有能力，搞了半天卻是需要這種特殊的方法來發動，但是……
一個人類，怎麽會掌握了風暴指揮官的技能？
風暴指揮官，那應該是希靈使徒中的一個分支部族，是相當特殊的戰鬥力極端低下，但指揮能力和團隊輔助能力異常強悍的成員，甚至有戲稱他們是“移動火控塔”的，他們的自身攻擊力甚至不如一個精英大兵，但在戰場上，一個風暴指揮官隨便的哪個技能都能讓我們的軍隊戰鬥力翻上幾倍，可是身為人類的佐天淚子也是風暴指揮官——你要說她其實是偽裝成人類的娜美克星人我都相信啊！！賽亞人至少還在碳基生物的範疇是吧？
而這時，作為當事人的佐天淚子才終於反應過來，然後愣愣地指著自己的鼻尖：“我是……雙重能力者？”
“呃，應該不算吧……”我趕忙說道，這次讓佐天淚子覺醒了本應該是希靈人才能擁有的天賦實在出乎我們預料，原本隻是想要幫對方一把，但現在的情況一下子複雜了百倍，究竟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我還要考慮清楚，在此之前還不能讓佐天淚子產生太多的懷疑，“怎麽說呢，你的能力應該和改變目標物質的屬性有關，這個我們會繼續研究的，對了，關於你的能力，我有一個要求。”
“恩？”佐天淚子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在我們的研究得出結論之前，盡量不要完全暴露自己的能力，因為……恩，因為這屬於我們研究所的科研機密，在當初的合同裏有說明的，你對外就展示自己能力的第一種運用方式好了，至於能力說明研究所這邊會幫你準備，這樣也可以為你減少很多麻煩……”
我覺得自己的解釋相當混亂，甚至充滿了自相矛盾之處，但眼前的黑發少女卻很痛快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恩！我知道了！”
“終極把妹光環哈？”
林雪在旁邊揶揄了一句，然後不等我反應過來便再度投入到了對佐天淚子能力的實驗中去。
整個實驗過程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
結果是令人震驚的，除了少數幾個隻有希靈使徒的特殊身體構造才能實現的技能之外，現在的佐天淚子，其能力等級完全就是一名經過訓練的初級風暴指揮官！
這是怎麽了？話說瘋掉的是我還是這個世界還是那個在電腦前麵碼字的死大叔？丫就一點都沒考慮過世界觀的正常性嗎！？
恩，吐槽完畢。
為了更快捷地得到更多資料，整個實驗過程我們始終和泡泡保持著連線狀態，感謝那從不掉線宕機的超時空帝國信息鏈路，在實驗進行的同時，包括泡泡在內的十幾台希靈主機一直處於高速的信息處理模式，並將演算的結果同步傳達給了我們，針對佐天淚子掌握了風暴指揮官技能這一事實，泡泡將演算出的幾個最優先可能性按照先後順序發了過來，其中排列第一的可能性是佐天淚子在接受母巢水晶輻射的過程中精神力提前產生了變異，並在不受控製的情況下發生了溢出，結果導致休眠艙的保全裝置沒能及時攔截其精神力的擴散，脫離了肉體束縛的精神力被附近某個希靈使徒的靈魂所吸引而產生共振，然後變異成了“偽?希靈靈魂”，這個聽上去宛若一本123言情的可能性是泡泡推演出來最接近真相的一個，其發生的幾率是驚人的……
百分之零點零零零零零零零一……
然後我就幹脆沒看那丫頭發過來的其他東西。
“既然允許你有一個能遙控希靈母星的腦子，那為什麽佐天淚子就不能有一顆能使用希靈人能力的靈魂呢？”
最終，林雪用這樣一句話結束了我們對“佐天淚子現象”的肆意猜想，然後這個表示自己很超然物外淡定平和的神棍就再度投入到了對淚子能力的測驗中去……
“然後呢，你打算怎麽辦？”
遙遙地看著訓練場上興高采烈地試驗著自己“超能力”的淚子，姐姐大人突然低聲問道。
“本想助人為樂，卻出來個人造使徒，佐天淚子這樣的力量，實在特殊啊。”
我也很頭疼，真的。
佐天淚子隨便覺醒哪個能力都好，哪怕她真的變成了個可以從肚子前麵的口袋裏掏出把雷光戰斧的十萬馬力我都不會頭疼，但她偏偏變成了個希靈使徒?偽，這樣一來，就有些難辦了。
那是絕對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甚至部分涉及到了世界規則的改寫，而且發動方式，能量波動也和現有的魔法、超能力完全不同，不論是亞雷斯塔那個倒吊男還是羅拉那個狐狸女，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佐天淚子這個特殊的女孩，然後……我們原本的一番好意就會被肆意歪曲。
不過封印這一力量……
以我的能力很輕鬆就能辦到這點，但是看著不遠處開心的淚子，完全下不了這個狠心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最終，我隻能搖頭歎氣，“大不了就把科學魔法兩大陣營打服氣為止，反正拯救世界那麽大的功勞，咱們收點手續費應該也不過分。”
“果然是阿俊才能做出的決定呢，”姐姐大人溫柔地微笑著，“這種完全沒有決定的決定很讓姐姐我開心哦。”
姐，你的評價讓我感覺很微妙啊！
“阿俊，阿俊~！”這時，淺淺的聲音突然從旁邊響了起來，“剛才門口的守衛說初春飾利她們過來了，你看咱們的測試是不是能稍微暫停一下？”
初春飾利？
我一愣，然後看了看表。
“靠！都這個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