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告別？
一切，終於結束了。
在全人類渾然不知的時候，這個世界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一場世界末日在無形中化解，激起的漣漪僅僅是冬木市幾次無法解釋的爆炸事件，以及某些人的神秘消失，或許人類社會會因此而產生幾天小小的**，但一切最終還是要變成大爺大娘們每天夕陽下就著茶水的談資，最後漸漸銷聲匿跡。
“要……走了嗎？”
在冬木市外的一片樹林中，聚集著經曆了這一切的一群人，為首的是遠阪家族的大小姐，往常總是非常強勢而且刀子嘴的女孩現在卻帶著濃濃的不舍表情，一副讓旁人看見了嚇掉下巴的小女孩模樣。
四周飄灑著紛紛揚揚的落葉，小樹林中寒風蕭瑟，天地間彌漫著傷感的別離氣氛，一時眾人無言。
“父愛光環的籠罩下，萬物皆可萌化。”
一旁珊多拉用雖然小聲但恰好可以被任何一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然後所有人就都哦了。
“總得回家吧，”我揉了揉這個莫名其妙被我父愛光環命中的女孩的腦袋，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嗯，而且也不是永遠見不到麵了。”
“誒？”遠阪楞了一下，然後突然發現貌似現場臉色悲哀的隻有自己一個人。
“你家地下室裏我留了一個傳送裝置，想過來的話，用它就可以到我們那，通行密碼是1234，還有說明書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報修電話也寫在上麵，頭三年免費保修終身售後跟蹤免費換過濾網可憑機身序列號抽獎獲諾森德三日兩夜冰雕展門票或鐵爐堡限量版酷鐵錘一個。”
遠阪：“……”
幾秒種後，臉已經徹底紅成柿子的大小姐終於爆發出來：“為什麽放在我家的東西，隻有我自己不知道啊啊包括衛宮這個混蛋在內，你們明顯都在瞞著我是吧？”
“當時你正在屋裏數錢，”衛宮無辜地撓了撓頭發，“佐佐木過去敲門的時候還被你用台燈砸出來了。”
“而且台燈錢還是我出。”腦袋上頂著個大包的倒黴劍客聳聳肩，一臉囧然地說道。
遠阪的臉已經紅到發光了誒~~
“哼，不管你們了”遠阪最終在眾人憋笑的注視下選擇了鴕鳥精神，“一個個都拿我當傻瓜啊”
“然後呢，該處理剩餘問題了。”
環視了一下四周，衛宮，Saber，櫻，Rider，伊利亞，Ber色rker，葛木宗一郎，Caster，佐佐木小次郎，還有氣鼓鼓地扭過頭去不再搭理這邊的遠阪和Archer，以及正無聊地打哈欠的Lancer以及滿臉委屈地被小泡泡抱著的金閃閃，所有的魔術師和從者都在麵前。
“剩餘問題？”衛宮疑惑地看著我，然後他驚訝地發現，以櫻為代表，美杜莎，美狄亞，佐佐木，庫丘林，以及那個名叫吉爾伽美什，說話總是毫不客氣卻總是被一個小女孩壓著欺負的少女，整齊地走到了我們這一側。
一瞬間，原本站在一起的人仿佛成了鮮明的兩個陣營。
“這是怎麽……”Saber驚訝地問道，然後發現站在自己對麵的那些英靈身上同時發生了變化。
藍白色的光芒從他們腳下浮現，逐漸掃過全身，在他們發梢或指尖形成了細微如鱗片但絲毫不影響美觀的結晶體，而與此同時，他們身上的魔力也在成倍地提升著，轉瞬之間，竟然全部達到了完全體的程度
“關於那個險些毀滅了世界的巨大月亮，”我呼了口氣，“其實是我們遺失的古老設備，因為年久失修而失控而已，因此而對這個世界造成的傷害，我非常遺憾。”
遠阪和其他人都沉默了一會，然後突然低聲說道：“其實早就有預感了，你們和那東西有點聯係，嘛，這個應該不是你想要說的最主要的事情吧？”
“嗯，”我點點頭，“那麽就直奔主題好了，現在所謂的聖杯戰爭已經被證實隻是一場圍繞著巨月的鬧劇，而所謂的聖杯……伊利亞，你應該也發現了，它已經隨著裏世界的坍塌而永遠不可能出現，這個世界的魔力體係已經被改寫了，召喚那東西所需要的靈脈雖然還在，但由於魔力的定義已經發生微妙變化，聖杯這種東西從今往後就隻能是魔術師之間的回憶。”
銀發的小女孩點點頭。
“既然聖杯已經從法則層麵上消失，那麽，被聖杯體係召喚而來的英靈，自然也無法長存於世，很快，魔力的耗竭以及聖杯殘存力量的消失就會讓他們一個個消失掉。”
“Saber”衛宮顯然一直不知道這件事，“這是真的嗎？”
金發少女點點頭：“士郎，這是事實。”
“你以為聖杯戰爭結束之後所有被召喚出來的英靈就可以從此擺脫戰鬥，幸福地生活在現世嗎？”Archer不客氣地斜了衛宮一眼，語氣仍然是那樣的冷嘲熱諷，隻是不知道，他在嘲諷的究竟是衛宮，還是曾經抱著類似念頭的自己。
“也是呢，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Saber有些感歎地說著，“不過這次經曆了很多事，這些記憶也算一種收獲吧。”
“但是事情更複雜啊，”我歎著氣，搖了搖頭，“和抑製力簽訂了契約的你們啊，難道現在就沒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感受到前者的存在了嗎？”
此言一出，除了我們這邊已經知道情況的幾個英靈之外，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後就是滿麵的驚悚。
遠阪的脖子幾乎都僵硬了，她費力地扭過頭去，看著自己的從者，試圖得到對這個荒謬問題的否定答案，但後者卻向她投以一個苦笑。
“沒想到呢，身為外星人的你們，竟然會對我們這個世界的本源力量如此了解，”Archer聳聳肩，“原本還打算瞞著自己的主人，靜靜地等著自生自滅，不過現在都被你捅出來了。”
“你們的擔心是多餘的，那兩個倒黴的抑製力現在很好，她們隻是在休息而已，”在Saber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我說出了一切的真相，“因紅月影響，本世界的管理神受到了重創，她們現在需要休養生息，而我已經和她們進行接觸並獲得了後者的理解，現在我們這邊的神秘係力量將負責保護這個世界的能量體係，而部分英靈，從今天起將劃歸帝國名下。”
要說拯救世界，我們消滅了巨月，似乎達成了這個目標，但在拯救世界之後巨大的麻煩卻遠不止如此。
我現在真的懷疑那個言峰綺禮背地裏是不是從哪個位麵穿越過來的家夥，盡管現在後者已經被廢去了一身的魔力，然後心滿意足地從叮當那裏得到了一大摞世界本源類教材回去好好研究從而退出了神秘界的舞台，但他當日所說的瘋狂猜想現在卻接二連三地獲得了證實，紅月確實發生了暴走，而Fate世界的兩大抑製力，也確實因紅月的出現而產生了變化。
當然，並不是真的如他所說，合二為一成為裏世界的月亮，而是因為後者的強大能量幹涉，在不知多少年前就雙雙陷入了長久的沉睡。
它們……呃，或許應該說她們，在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和紅月的力量進行著艱苦的鬥爭，但兩大抑製力本身的力量有限，紅月卻一直在瘋狂成長，在某場最終決戰之後，這個世界的兩大抑製力不但未能成功消滅紅月，反而因為受到重創而陷入了沉睡，一直以來，和英靈們交涉的，僅僅是這兩大抑製力殘留下來的本能意識而已。
當我成功關閉了“紅月”之後，這兩個世界本源的力量才漸漸恢複意識，叮當也和她們獲得了聯係。
具體的交涉過程我不清楚，總之，在交涉的最後，已經過度虛弱的兩大抑製力承認了叮當上位真神的身份，並向我們請求庇護，而作為交換，希靈帝國獲得了英靈們的管轄權——當然，是一部分，嚴格來講現在的兩大抑製力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支撐所有的英靈軍隊，這也是為什麽她們甚至無法阻止區區人類利用拙劣的神秘仿製品來鑽世界體係的空子，召喚英靈作為從者來進行戰鬥，而將一部分英靈交給帝國，獲得一批更加強大的後盾來保護自己，同時還減輕了自己的壓力，這對Fate世界的阿賴耶和蓋亞而言也是雙贏的局麵。
對我而言，那自然更是天大的好事，你看，我們老前輩隨地亂丟的不可燃垃圾砸壞了人家的花花草草，現在我們不過是順手把那垃圾分類回收了一下，人家為表謝意連自家半拉花壇都打包奉送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經濟學啊
還真和一開始的美好設想一樣：把英靈大軍打包拐騙了。
也因此，現在Saber他們這些英靈已經失去了和自己前老板的聯係，在具體要劃入帝國子民的英靈名單確定下來之前，他們都是徹底無主的“自由戰士”，對他們而言，驚慌自然難免，不過在我解釋了這一經過之後，驚慌就變成了震驚。
“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冷靜如紅A現在都是一臉的驚悚，看著我們的目光簡直就是在看怪物，“和世界的抑製力交涉？你們……你們到底是……”
“科學的極致，就是神話，”珊多拉聳聳肩，“我們僅僅是探知了一切，最終和神比肩的存在而已，你們這個世界的兩大抑製力雖然被認為是神明，但實際上呢，她們的神秘性恐怕甚至還比不上我和阿俊。”
更比不上我肩膀上趴著的這個正在幸福地抱著糖球的小東西哦。
這樣聳人聽聞的事情說出來自然不會有人相信，但Saber和紅A卻在即將開口的一瞬間楞在當場，他們的老板正好一個是阿賴耶，一個是蓋亞（上述兩人均非自家三妹子成員，以上），而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們都接到了自家前老板的聯係。
聯係非常簡短，信息一目了然，那是由帝國高層草擬，兩大抑製力聯合宣讀的版本：“就這樣，我們已經被並購了。”
……你說這個蛋疼的通知我是怎麽想出來的？
“就是這樣，因為關係不一般才提前告訴你們的哦，”我樂嗬嗬地露出了推銷員的嘴臉，“你們家前老板現在已經被帝國部分並購了……作為暫時自由的職員，你們獲得了寶貴的自由擇業權誒，雖然你們有自由選擇部門歸屬的權利，但我優先推薦希靈帝國軍部，帝國軍人待遇優厚，節假日輪休，平常有各種法定福利獎金還包五險一金，表現優秀者甚至能獲得西卡羅簽名的純手工盜版CD一張，而且戰死的話還可以獲得生命女神親自複活哦現在房子不是正貴嗎？你們簽個合同進帝國軍部我還可以以個人名義為你們提供在生命之樹附近的住房一座包水電暖網物業帶停車場精裝修以及永久產權哦，撒，Saber，不要再猶豫了，簽訂這個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
“砰”
珊多拉這丫頭下手真狠
磨著牙盯了我半天，珊多拉才扯著嘴角說道：“別理我家阿俊，他又抽搐了，情況其實很簡單，這個世界的兩大抑製力現在由於過度虛弱，需要我們的保護，而作為合作的交換，一部分英靈要成為帝國軍人，本來這些英靈都應該隨機挑選的，但畢竟相識一場，假如可以的話，Saber，還有Archer，我希望你們能成為我們的夥伴。”
“喂喂喂”遠阪突然大聲打斷了我們的交談，大小姐揮舞著手臂，滿臉的不可思議，“我說，半人馬座的攝影師這個亂七八糟的說法就算了，你們不要拿這種話題開玩笑啊世界的抑製力陷入重創，尋求外星人幫助什麽的，這怎麽可能嘛”
遠阪的質疑是理所當然的，作為一個從小接受最正統魔術教育的魔術師，凜對世界兩大抑製力的偉大和至高無上有著近乎信仰一般的堅信，從神秘界的角度來看，說阿賴耶和蓋亞是所有魔術師眼中的神都不為過，而現在，眼前這一幫人竟然在討論自家信仰的神明身患重病不得不賣掉公司來支付醫藥費的事情——這個話題用獵奇來歸類都不合適了吧？
但是大小姐的一番質問換來的卻是自己從者一個無奈的點頭。
“他說的是真的，雖然無法理解，但……”
“哇”遠阪這次是徹底驚悚，看向我的眼神充滿呆滯，顯然，這可憐丫頭腦子都漿糊了。
“大哥哥大哥哥伊利亞呢？為什麽伊利亞和Ber色rker被排除在外啊”銀發小蘿莉才不管什麽抑製力不抑製力的事情，她所想的事情總是出人意料的簡單，“大哥哥可以和世界本源對話的話，讓伊利亞和Ber色rker也……”
“當然忘不了你，”我在小女孩腦袋上拍了一下，“而且你的身體，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伊利亞的表情一下子僵硬起來。
她是艾因茲貝倫家族製造出來的工具，人造人，專門為聖杯降臨而生的“物品”，甚至在誕生之前，全身的神經便為迎接聖杯而接受魔力化改造，這樣的改造是目前還顯幼稚的人類文明挑戰自然的愚蠢嚐試，自然不可能獲得什麽好結果，伊利亞的身體永遠不會成長，但她卻不是潘多拉那樣幾十萬年如一的永生蘿莉，恰恰相反，她的壽命已經快走到終點了。
拙劣的人造身體，終究充滿了漏洞。
可是這丫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現在，都沒有主動向我說出半句。
“傻丫頭，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以我們的技術，為你重塑一副身體的成本甚至趕不上珊多拉一頓早飯，平常總是叫我大哥哥，關鍵時刻就不知道向哥哥求助嗎？”
眼見的，伊利亞眼眶就逐漸紅了起來。
“已經為新身體的製造做好了準備，”我按著伊利亞的小腦袋，“過幾天，帝國軍人會來接你去我們的基地，明白了嗎？作為一個合格的妹妹，在關鍵時候可是要學會依靠哥哥才會被寵愛哦。”
在我身後，潘多拉和維斯卡開始一個勁地瞪伊利亞，繼總是能分走一半糖果的小泡泡之後，第二個可以被稱之為外部威脅的名字此刻已經被寫在了兩個別扭姐妹的硬盤裏。
“那麽，最後關於你們的決定呢？”將視線重新投放在Saber和Archer身上，我等待著兩個人的回答，雖然櫻的水晶轉化可以直接將任何英靈強行扭轉成阿瓦隆英靈，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再用強硬手段可就不太合適了。
“嘛，反正我已經無所謂了，”幾乎沒有考慮，Archer就一攤手說道，“不管是蓋亞側，還是阿賴耶側，或者是給地外生物打工，沒有任何意義，不過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老板和一個看上去挺活躍的工作環境，聽起來似乎不錯呢，至少比從前幹巴巴的生活好太多了。”
不出所料的回答，紅A本來就不像是在乎這些的樣子，那麽，Saber的答案呢？
“轉投他主不是騎士的所為，”阿爾托利亞猶豫了幾分鍾才給出自己的答案，“但現在的情況似乎並不是這樣，既然你們是足以和世界根源並肩的存在，而且阿賴耶識亦承認了與你們的承諾，那麽……對我而言的話，或許也希望可以看看另一條道路吧。”
恩，現在算是拐騙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