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碎片歸位
不知道這是不是應該歸於巧合，我們發現了上百塊星環碎片，卻隻能用作對深淵的研究素材，而神族偶然遇上的一塊碎片，卻擁有最大的體積和最完整的結構，而且竟然還保持著基本的運轉能力，看來神族果然是一群令人發指的光環製造機，就連趟地圖的時候發現隱藏獎勵點的能力都是ex級的。
在確認星環碎片的深淵反應已經百分之百終止之後，我答應讓維斯卡先去碎片裏麵探查一番，她對這個親手設計的武器環帶記憶猶新，熟知裏麵的每一寸結構，經過幾個小時的粗略檢查，維斯卡確定了這段星環碎片的設施基本完整，甚至，它的部分功能都還保留著。
這很不正常。
星環碎片的損毀原因是一次從內而外的巨大爆炸，我們猜測是墮落使徒用了某種共鳴裝置導致星環裏的能量管道失控，從而誘爆了這東西，這種方式的損毀是幹淨徹底的，因幽能暴走而產生的自爆下，絕對不可能還有完好無缺的設備存留，即便外表看上去完整無缺，它們裏麵也該一團糟了。但這塊碎片不但保持了基礎的戰鬥能力，在和神族先遣隊接觸的時候突然啟動武器係統把那些神族戰士打了個灰頭土臉，而且還保持了一定的係統記憶，成功識別了維斯卡的控製指令並響應了後者的操縱。
“裏麵有被人修複的痕跡。”
維斯卡困惑不已地說道，血紅色的貓瞳收縮成了一道狹窄的裂縫，“後備係統維護裝置是沒有記錄的附加物，能量管道被人翻新了，而且增加了一套導航設備來代替星環本身的信標鎖定裝置。我在底部格納庫發現了兩套虛空定標引擎，它們比其他設備要‘年輕’，是最近才安裝上去的。核心係統記憶裏麵也有被修改過的痕跡，似乎曾寫入什麽東西，不過後來被刪除掉了，隻能找到被刪除的日誌，卻找不到被刪除的東西：非常徹底的處理，幹這事的人肯定對希靈加密科技了若指掌。”
我和珊多拉麵麵相覷，同時感到了驚訝。
維斯卡的話我們不會懷疑真假，那麽這星環碎片果然是有蹊蹺的。
“墮落使徒不會幹這事，”我立刻得出了這個最基本的判斷，“星環碎片是被他們當成炸彈的，花功夫修好這個除非他們吃撐著了。”
珊多拉則是一頭霧水，她下意識地屈起食指頂著下巴，思索了半分鍾：“虛空定標引擎，這或許就是星環碎片出現在神族管理世界的原因……不是意外飄進來的，它被人設定了坐標，最初的目的地就是那個世界……父神，受到碎片侵襲的世界有什麽特殊麽？哦，假如是機密的話就算了。”
“不，與機密無關，”父神淡淡地說道，“一個很普通的世界，在偏遠地區，小型宇宙，低能級，而且十分年輕，目前隻有三個有智慧文明存在的星球，最先進的文明剛剛發展到探索恒星係的階段，最落後的一個還是狩獵社會。星環碎片衝擊了第一個文明的空間站但並未造成大量人員傷亡，隨後那個世界的管理神就采取了行動……嗯，那個世界的世界管理係統也沒受到威脅，簡而言之，就是一次性質很嚴重，但情況出人意料的輕微的侵襲事件。”
“低能級，低文明密度，初步演化而且還沒有戰略價值啊，”珊多拉沉吟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更重要的是碎片當時沒有造成大量人員傷亡？深淵能量沒有爆發出來麽？”
“爆發了，但被撞擊的那座凡人哨站無人值守，”此前一直沒有說話的黑暗女神開口了，“隨後這塊碎片就依靠自己的動力靜止在星球上空，直到那裏的管理者把先遣隊召喚過去，碎片都沒有撞擊大地，那個世界的凡人所受到的唯一傷亡是一批探索隊：他們從地麵出發，在奔赴軌道上空的碎片進行偵查的半路上受到了碎片殘餘防空武器的攻擊而全滅。”
“你想到了什麽？”珊多拉轉向這邊，看著我的眼睛。
“碎片不‘想’毀滅那個世界，它在警告別人，自己危險，嚴禁靠近——我覺得有人想用這個碎片傳達什麽信息，但這是個啞謎。”
“啞謎，”珊多拉讚同地點點頭，“維斯卡說係統記錄裏麵有被刪除信息的痕跡，或許那就是謎底——父神，看來情況真的比預想的要複雜啊。”
“看來讓你們當麵看看是對的，”父神笑著點點頭，“我們對你們的科技確實有點頭疼。不過這個碎片究竟是不是帶著敵意，確實是我一開始就在懷疑的……嗯，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
珊多拉回答：“更多的信息隻能回到影子城才能分析出來了，我們在那裏設立了專門的部門和設施來分析這些碎片，這是最特殊的一塊，而且也可能是維斯卡內環帶最後一塊碎片。”
算上這塊碎片的話，維斯卡星環內環帶就收集了大約百分之八十多，仍然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星環碎片下落不明，但找到它們的幾率已經十分渺茫，最近我們收集到的大塊星環碎片越來越少，很多都隻是一組變形的機械結構或者一兩個嚴重泄漏的隔離艙之類的“小玩意”，眼前這塊巨大的碎片應該是我們能發現的最後一塊了。塔維爾曾經推演過一個強度相當的星環在受到幽能內爆之後會破裂成什麽模樣——對星環碎片的收集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
“還有百分之二十的碎片可能因為體積過小已經被虛空同化掉，畢竟雖然是榮耀星艦的組成部分，但由於是後期添加上去的掛件，它們的材質還是可以被虛空逐漸侵蝕的。”珊多拉補充解釋道。
神界-希靈的直達通道已經建立起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一艘自從第一個星環碎片出現以來便新近改裝並投入服役的運輸駁船從影子城趕來，運走了這塊帝國遺產，那種駁船服役時間隻有兩年左右，其任務就是運輸在各個世界發現的星環碎片，塔維爾改進了它的空間掛艙和內部防護設備，現在其同型號的幾艘駁船已經成功完成了上百次運輸任務，到現在，這應該是最後一次運輸了。
我們也接上了留在冰蒂斯家的其他人，跟隨駁船一同離開神界。同行的除了冰蒂斯之外，還有叮當小隊那四個奇葩隊員……我真的很想問問他們四個，放著在神界的工作不管，成天跟著個女流氓在外麵吃喝玩樂打砸搶燒真的沒問題麽？
123兄妹是一對無節操也就罷了，琳你不是很有節操麽？你不是很敬業麽？還有肯瑟大叔，你是xx世界的光明神好不好！就這麽擅離職守讓自己的信徒自己解決晚上照明問題真的沒關係？
感覺神族條子五人組恐怕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將成為影子城揮之不去的禍害，我心裏壓力很大，而且吐槽欲望十足。
但是當自己委婉地將這些疑問拋出來之後，莫妮娜用一個六邊形的水晶板打敗了我。
“遠程祈禱受理係統，移動辦公最新解決方案！”
某立誌成為廚娘但最後卻考了公務員因此經常不務正業的黑暗女神笑嗬嗬地在駁船的休息室中向眾人展示了一個奇妙的小玩意，如上文所述，那是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板，半徑隻有普通的菜盤子大小，上麵有浮動的明亮符文，而隨著她的動作，123，琳和肯瑟大叔也一人一個地從兜裏掏出了看上去一樣的東西。
正在思考這最後一塊星環碎片的各種異常之處而有點神遊天外的珊多拉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更別提其他因為剛剛離開神界而稍顯無聊的人了，頓時，一圈人都圍了過去。
莫妮娜敲了敲手上的水晶麵板，笑嘻嘻地說道：“我從新奇商店發現的東西，那裏經常出現這種有趣的玩意。它是個遠程控製世界管理係統並且實時更新信徒祈禱的終端，可以跨越任何概念上的距離來進行無時差移動辦公，而且整合了經過精心設計的祈禱分類功能、無用祈禱過濾功能以及世界管理常用參數，同時支持多個終端信息共享以及聯機遊戲，有了這個，整天在外麵公款旅遊也不怕業績下滑啦~！”
我愣愣地看著莫妮娜舉著手中的水晶麵板，突然發現，即使離開神界，某種歡樂似乎也一直尾隨而至了。
“而且它還支持自動記錄功能，”依爾森用手指在自己的水晶板上撫摸了一下，頓時那東西就發出了柔和的光亮，“未能及時受理的祈禱就會被記錄下來，全程錄音，等有時間了就可以處理，比如這個——”
依爾森話音剛落，一段被錄音的祈禱便響了起來，開始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奔騰於三十三重天之上的火焰，灼燒我的長劍！獻祭最謙卑的祭品，迎接您的降臨！戰神依爾森啊，請賜予我力量吧！神降術！！”
“對不起，您呼叫的神明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或在滴一聲後留言。”
這第二句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非常高明的係統自動回應了。
我立刻非常嚴肅地看著瞬間蒼白成一地碎渣的依爾森。
“……這種情況一般會由神仆代為處理的……啊哈哈，那個回應隻是係統自動行為而已……”
雖然如此，我還是突然對依爾森的信徒充滿了悲觀心態。
突然想起在哪打聽到的一件事，說是叮當小隊在整個神界都赫赫有名，沒錯，非常有名：著名的神族問題兒童集中營，四個問題兒童，一個負責看好他們的保姆，這就是叮當小隊的真實內幕！
這時候我又下意識地看了在旁邊捧著魔鏡做鬼臉的冰蒂斯一眼，心說這裏還有個上一代最強問題兒童呢……等等，神族條子五人組加上叮當，這裏麵六分之五的都是讓神族各位家長萬分頭疼的問題兒童或者上代問題兒童，現在竟然全讓自己集中起來了——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命運安排我成為一代空前絕後的青少年兒童行為矯正專家麽？
在我開始懷疑父神是不是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讓我成了這幫禍害的監護人的時候，駁船終於穿越了比平常的世界之門要耗時很多的神界通道，出現在通道出口——影子城世界之樹上空。
在神界吃喝玩樂好幾天的元首一家這算是回來了。
在世界之樹神殿旁迎接我們的除了安薇娜和西維斯之外，還有平常不會作為接應人員的塔維爾，她顯然是在知道某個消息之後按捺不住才跑過來的，果然，我們這剛著陸，某科學的眼鏡娘就蹬蹬地跑了過來：“陛下，希望您的旅途還順利。對星環碎片進行研究的設施已經準備就緒了。”
雖然說的是非常重大的事情，語氣也相當鄭重，可那副裝飾作用的平光眼鏡下麵閃耀的卻是活脫脫找到新玩具的孩子的興奮之情，科學家果然都是一群不會掩飾自己的家夥呢。
星環碎片由黑暗女神親手進行了惰化處理，上麵的深淵活性已經終止，可以直接進行最深入的研究，塔維爾對此非常興奮，在得到確認命令之後立刻興衝衝地帶著自己的研究團隊接手了那一大坨不可燃垃圾，奔赴研究中心投入了工作中。她會先在那裏對碎片進行初步拆卸，然後將它們轉移到柯伊伯帶帝國基地。目前為止收集到的星環碎片在完成深淵剝離和結構分析之後都會被送到柯伊伯帶，那片廣袤的小行星帶中隱藏著一係列的巨型基地，聚集了很多生產和研發中心，星環碎片被集中在一個被戲稱為“垃圾池”的空間體係中，和一些之前發現的零零碎碎的深淵化帝國裝置放在一塊。
送走了歡天喜地的塔維爾，跟西維斯倒是沒什麽要交待的：作為我們不在家期間影子城的總統領，她基本上每天都在和遠在神界的我們聯係著，這些天多虧了這位兢兢業業的女軍官，要知道所有長官都不在家，自己一個人撐起帝國首府的日常運作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麽的，”西維斯笑了笑，“感覺跟平常的工作量也一樣。”
我想了半天，覺得還是別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入了。
安薇娜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雙手交疊放在女仆裙前，微微低著腦袋等自己的主人安排完公事才走上來，以艾澤拉斯貴族家庭的標準方式提裙行禮：“歡迎回家，主人，還有女主人一號二號三號……”
我趕緊捂住幽靈女仆的嘴巴：“咳咳不用數了——家裏都好吧？”
“在主人不在家的時候保證屋舍完美是合格女仆的使命。”安薇娜帶著標準到教科書般的微笑低聲回答，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小幽靈那微微帶著點共鳴感的空靈聲線中有著那麽一點……不開心？
“那個，發生什麽事了？”我關心地看著安薇娜的眼睛，試著問道，“還有，怎麽沒看見冴子？她在家呢？”
“冴子已經按照主人的建議去帝國學院進修——因為在家裏很無聊。”
安薇娜看似不經意地補充了半句，讓我明白這怎麽回事了。
家裏人全都出門，甚至連幾個小的都沒留下，這不就等於把安薇娜和毒島兩個人留在家了麽？
小幽靈這是感覺寂寞了——隻是她又礙於那個所謂完美女仆的教條而不能直接對主人抱怨什麽，隻能稍微流露一點委屈。這個幽靈啊，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角色。
毒島在家無聊，就聽從我的建議去帝國學院進修，而安薇娜卻不會這麽做，她是個寧可在家再悶也不願意出門走動的家裏蹲，這將近十天時間被孤零零地扔著，也難怪她會鬱悶。
“下次帶你一起去神界看看？”
看著安薇娜一臉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我故意非常認真的建議道，仿佛隻要她一點頭，就會立即折返神界一樣。
果然，這個建議把安薇娜嚇了一大跳，她幾乎跳了起來：“主……主人！安薇娜隻是一介女仆，在家看護房屋就可以了！神界那樣的地方……安薇娜是個幽靈啊……”
哦，我忘了這茬……
“呼……那我差不多也該回家了。”
返回表世界之後，林雪向我們道別，這個動輒就翹家不知道多少天的家夥對這次將近十天音訊全無毫無慚愧，隻是有點麻煩地撓著頭發，“回去又是一頓廢話啊……明明跟爺爺說好的，他也不幫忙擔著。”
你也不怕自己成天在外麵跑，等哪天你老爸也跟冰蒂斯她爹一樣忘了你這麽個閨女！
“哈，沒事啦，反正他們要說什麽我都知道，以前成天在外麵執行任務遇上麻煩也是這麽糊弄過去的，那麽大個家，少我一個不顯什麽。那先走了啊木頭，在家我會盯著跟那個碎片有關的事情的，有新發現會盡快告訴你的。”
送別林雪之後，神族條子五人組也不用人管，自來熟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我把水銀燈的箱子扛回房間，一把將自己扔在**。
果然還是家裏的床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