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錢已經能開口講話,他說不用做什麽鑒定,這絕對不可能,老大說的事,他記得,那天和老徐喝醉了酒,醒來,兩人都躺在**,徐嫂在山上打豬草,就算他再混蛋,也不至於當著人家男人的麵幹那事。

“可是,慶雪的性格,您沒發現和您特別像嗎。”金寶疑惑,徐家老大是啞巴,但為人正直,這慶雪簡直不知從什麽放牛場出來的。

“性格像就是父女呀,那相像的太多了,相信我,沒有的事,再說,徐嫂那樣的女人我能看的上嗎?”周錢歎氣,也怪自己風言風語說的太多,根本無法自證清白。

“現在徐嬸不在了,死無對證,您當然可以大誇言辭。”金寶也感到很惱火,汆糴的某些長舌大俠,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更別說假的變真的,一定比戲文還精彩。

“不是還有老徐嗎,他就是證人。”周錢說喝得再死,也該能回憶起點什麽。

“你覺得問人家的丈夫,合適嗎。”金寶怨恨父親怎麽能到處拈花惹草。金財看父親才好轉,就打斷,“行,我覺得做DNA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說你們死腦筋,如果去鑒定,就得去找慶雪,那這樣就鬧得天下皆知,你們相信我,這件事就這麽結束。”周錢堅持自己的想法,“你大哥那時候還小,他看到的情景是不是剛好是徐嫂扶我上床,因酒醉不小心壓在了她身上,她要掙紮著起身,是不是得費力氣。就因這個誤會,他恨了我這麽多年,這也是報應!”金財當然不希望是真的。

金寶把周錢的頭發、指甲剪了點下來,這件事不弄明白肯定不行,周錢看了看,不想再解釋。如果真能鑒別親子關係,他寧願和勝麗做親子比對,這才是他最耿耿於懷的疙瘩。可這是無法開口的事,就讓他背著疑惑進黃土吧。

勝麗這天忙完了,回到食府看見阿星,問他有沒有按時吃藥,他說已經沒事了,雖然經曆了那麽多,可隻要呆在食府就什麽也不怕。勝麗拉著他安慰就該忘掉,說帶他出去吃火鍋,見慶雪躺在曾經她睡的床.上看電視,去把唯一有紀念意義的餅幹盒拿出來,沒跟她打招呼就離開了。阿星說這些年幸虧有勝陽的照顧,勝麗說二哥這些過得如此孤單,應該感謝他的陪伴。

勝麗又問他父親身體如何了,阿星說是慢性病,一直在吃藥,見他被欺負也非常無奈,還希望他能找個媳婦,可這根本不現實。勝麗說不一定,以後盡量多施展才華,讓別人看到閃光點,問新的電腦是否滿意。阿星使勁點頭,比之前的那台更好用,拉著她的手邊說邊往外走。慶雪見勝麗拉著阿星,她也想跟著出去,趁著勝陽忙碌,偷偷地溜了大廳,可出門後,見勝麗已經開車離開了,於是她就沿路跟著跑。

慶雪不停地奔跑,腦海裏好像浮現起以前的畫麵,可眼前又不是從前的樣子,她開始迷路,著急,越是著急,越是看不懂路。突然,腦子特別疼,手開始抽筋,發抖,最後暈倒在路邊。出租車司機孫奎正在路邊等客人,見一位女士暈倒,口吐白沫,就下車抱著她去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問孫奎病人的名字,孫奎說不知道,但仔細一看,好像是認識,等明白後,嚇得往後一退,是徐慶雪。她被推.進急診室,孫奎想逃跑,可仔細一回想,這是不是上天讓他來還債的。

多年前,拿了慶雪的錢逃走,實際上並沒有因此走上好運。回到老家,發現老婆跟別的男人好上了,離了婚,孩子歸他撫養。後來父親生病,花掉了所有的積蓄,走投無路時,一開出租車的親戚幫了他,跟著他開出租車,勉強度過難關。這些年,平平淡淡,也沒再娶,慶雪這事一直是他的心結。

勝陽似乎好久沒聽見慶雪的笑聲,就去臥室看了看,發現空空的,著急的滿屋尋找,一服務員說看著她跟著勝麗和阿星出去了,估計一起去吃火鍋了。勝陽立刻打電話給慶雪,手機鈴聲在臥室裏,就又打給勝麗,她解釋隻帶了阿星,沒帶慶雪。

勝陽一聽,大吼一聲:“吃什麽火鍋,店裏的飯菜有毒嗎?店員都看見慶雪跟著你出去的,你到底想怎樣,不鬧點事出來你是不是都不甘心?”勝麗正和阿星吃著火鍋,她就是為了避開才出門,可現在出事關她什麽事,而且,勝陽第一次這麽大聲跟她吼。店裏的所有人也吃驚,勝陽為何變得這麽大脾氣。

“人命關天,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快點把她給我帶回來,不然,我就報警!”勝陽害怕勝麗把慶雪扔到了大街上,萬一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勝麗沒有解釋,就掛了電話,關機。她是什麽樣的人她自知,可被一直尊敬的二哥這樣說,揪心的痛陷入失落、絕望。慶雪是勝陽的債還是她的債,如果不是她的突然出現又怎會惹出這麽大的麻煩。換做是她直接報案,讓警方處理,責任是逃不掉的。

阿星見她有些難過忙問什麽事,勝麗看了看熱氣騰騰的火鍋,給他撈出一些,自己也開始猛吃,辣得汗水淚水一起噴湧而出。又強笑著說吃完火鍋再說,讓他把手機也關了,阿星照做。勝麗問他勝陽這些年有什麽大的變化,阿星說除了有那個毛病,其它好像也沒有。每天從早忙到晚,也沒時間改變。

“沒變就好,剛才竟然懷疑是我拐走了慶雪。”麻辣味似乎麻醉了神經,便沒那麽傷心了,這麽多年,她看淡了太多事,今天也不該如此激憤。

“怎麽,慶雪丟了麽,二哥怎麽可以怪你,真是的,我打電話去解釋!”阿星的話勝陽應該相信,勝麗打斷。

“不用,他在氣頭上,我們先吃飽飯再去找人。想起小時候,我帶著大哥做很多壞事,都不敢跟他知曉,一是怕他責備,二是不想他的善良受到影響。”這世間的酸甜苦辣隻有親身體會的人才會真正感知保持善良的不易。

“勝麗,我發現你也變了,這如果是以前,你肯定回個十句八句,現在竟然一句不吭。”阿星也不想提及傷心的過往,庭亮那麽好的人,很多時候都會想起他的音容笑貌。

“二哥是善人,但不是聖人。慶雪是鬥米成仇的人,他不是不知。”勝麗把淚水往喉嚨裏咽,阿星替她難過,這兄妹倆每次矛盾升級都和慶雪相關。連他都能想到,想了解真相,查監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