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交不出去...
“他最佩服以色列的‘閃電’突擊隊,1977年7月,以色列特種部隊長途奔襲烏幹達恩德培機場營救人質,並取得成功。從那以後,‘恩德培突襲’就成為以色列特種部隊勝利的代名詞。但是,你們光知道特種兵那些輝煌的戰例,卻不知道與恐怖主義永無休止的鬥爭曆史上,世界各國的特種兵有多少不堪回首的記憶呢。”
“對於這些失敗的戰例,寧學文最清楚,下麵請他來講一講吧。”
“是。”寧學文站起來說:“我就拿以色列特種兵來說,她的最嚴重的一次失敗,是1974年在馬阿洛特市的人質營救行動。三名解放巴勒斯坦民主陣線的武裝分子先殺害了一家三口人,然後潛入一所學校,把上百名正在熟睡的學生劫為人質,並在學校大樓內布滿地雷。當以色列特種部隊士兵試圖解救人質時,武裝分子打死了22個孩子,打傷56人。這成為以色列特種部隊曆史上最為心痛的一段記憶。”
“1980年4月,由查爾斯?貝克維特上校率領的美國“三角洲”特種部隊,實施了美國曆史上規模最大的人質營救行動,營救被困在德黑蘭的美國人。這次行動以全麵失敗而告終。失敗的主要原因不是伊朗人的槍彈,而是美國飛行員令人難以置信的低水平和他們的直升機。這次行動死了8個人,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這是世界人質營救史上最為慘痛的失敗之一。”
“1979年發生在沙特阿拉伯麥加清真寺的悲劇。死傷最為慘重的人質事件,這次行動使沙特特種部隊損失幾乎過半,超過100名土兵死亡或受傷。但死亡最多的是人質。一直沒有遇難人數的詳細統計,但可以肯定的是其數量應以百計。”
穀梁天辰沉默了。不光是他,所以人都在沉默,都在思考,整個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弟兄們,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特種兵特在那裏,誰來回答?”
一個戰士站起來說:“報告,是他們的任務獨特,雖然處於和平時期,卻要求他們隨時準備出動,翻山、渡河、跨海、空降,和其它部隊配合,悄無聲息的偵察數百上千公裏外的敵情、深入敵巢,刺殺關鍵目標,有時又要將嚴密設防的目標區炸成一片火海,消滅或奪取敵最先進的武器設備。”
“說的很對,”穀梁天辰讚揚道:“特種兵的特就是他們的任務獨特,他不同於大兵團作戰,有進攻的方向,天上,有飛機的支援,地上,有炮兵為其掃清障礙,尤其在夜晚,頭頂上飛的是曳光彈,炸彈爆炸的破壞力是令人發指,可是爆炸的瞬間所閃現的奇觀是那麽美麗動人。麵對悲壯的死亡,士兵們感受到的不隻是害怕,有激動、有興奮,還有的就是被摧毀前的一種審美的*。”
“可是特種兵感受不到這些,沒有炮火的支援,沒有大部隊在後麵的接應,甚至前方等待你的是什麽都無法猜測,即使你帶上最先進的偵察設備,在激烈的遭遇戰裏,它們隻會成為你的累贅而不得不拋棄。麵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你能夠硬拚嗎,你一杆槍能射出多少子彈。在與恐怖分子的戰鬥中,你別想著繳槍投降對方會優待俘虜,因為他們會以最殘酷的手段逼你就範,供出來此的目的與同夥,在你頭顱落地之前,他們決不肯一刀斃命,他們會精心享受你的耳朵、鼻子、牙齒與手指腳趾,充分發揮你周身的每一根神經的功能,使它們的痛感最大化。他們會使死亡成為一個過程,一個緩慢而痛苦的過程。”
穀梁天辰語調低沉地說:“麵對這樣的死亡過程,你會怎麽想呢。失敗時為自己留下最後一顆子彈,除此之外,別無他方。”
穀梁天辰提高了聲調:“孫解放司令員對這次演習很感興趣,等著我回去匯報,我一直在犯難,我拿什麽去向他匯報呢,特種兵在路過森林時死傷慘重,幾乎全軍覆滅。更難以啟齒的是他們竟然沒有看見一個敵人,更別說消滅對方了。我手裏拿的是一份交不出去的總結報告,可我還得硬著頭皮往上交,老老實實立正站直,聽任司令員指著我的鼻子罵穀梁天辰你這個混蛋,把‘鱷牙’突擊隊交給你,我後悔了。”
突然,人群裏傳來一個聲音:“連長,你別說了,是我的責任,由我來承擔。”
人們仔細一看,是周維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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