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他聽說後...

李副司令員看見“鱷牙”突擊隊時隻說了一句話:“這是一支真的的鐵軍,我回去可以向司令交差了,他聽說後會高興的。”接著李副司令員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了穀梁天辰,穀梁天辰翻開一看,上麵寫著:

“我踏上可可西裏的土地上時,可可西裏正是冬季。刺骨的寒風響及雲霄,淡黃的荒原層層鋪開,如玉石般晶瑩別透的雪山在清明的天空下散發出美麗的光澤,我知道這裏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她會給我帶來好運和財富。還有美好的人生。

我們是一個很強的組合,有最好的槍手,有最好的獵手,當然有最好的老板,而我則是最好的司機。越野車在可可西裏的荒原上野牛般瘋跑,揚起的塵沙迷霧般掩蓋了我們流下的足跡。我們是群瘋狂的人,一群這片中國最大的無人區的主宰。於是,我們理所當然地要得到這裏的一些東西,當然包括藏羚羊皮。其實。在這裏,其他的東西的獵取隻是本能的需要。而藏羚羊皮則是我們的需求,是我們人生的唯一驛站。於是,我們火紅的眼睛盯住了這片土地上的足跡。”

這應該是一個偷獵者的日記,當李副司令員把它交給穀梁天辰時,神情是嚴峻的。

穀梁天辰讀出了滿篇的鮮血淋漓…

其中的一段,更是讓在場的士兵義憤填膺。

“越野車在瘋跑,前麵的藏羚羊已經近了。我的身邊,也已經有冷酷的槍口向著那美麗的絨毛。一隻倒了,又一隻倒了。我們瘋狂的歡呼,隻剩最後一隻,沒命的往前,越野車在她身邊竄來竄去,瘋狂的聲音顯然把她嚇壞了,她竟然下跪了,前麵的雙腿深深地跪在沙土裏,抬著頭淒慘地望著我們。可她判斷錯了對象,我們都是鐵石心腸的人。她為此付出了最大的代價,她倒了,流下了兩行清淚。又是有崽子的羊子,老板說。

我們已經進入了可可西裏的腹地,而我們已經收獲了幾百張羊皮”

“真的是一幫畜生。”龐軍忍不住罵出了聲。

反盜獵隊長卓桑沒有吭聲,隻是不停擺弄著他手裏的一串藏珠。馮蘭好奇的看著問:“大叔,你能不能給我們講講反盜獵隊的故事。”

卓桑看了她一眼,回答說:“一言難盡呀,姑娘。這裏的每一個故事都參夾著血腥。可可西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我們反盜獵隊員的鮮血呀。”

大夥的目光齊刷刷對準了他。

卓桑閉上眼睛,手裏轉動著佛珠,這一刻,他仿佛置身於經殿香霧中,士兵們能聽見他在頌經的真言:,

那一日。壘起碼尼堆,不為修德,隻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聽了蘭宿梵唱,不為參悟。隻為尋你的氣息。

那一月。我搖動轉經桶,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頭葡萄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生,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隻為路中與你相遇

他念的是什麽。士兵們似懂非懂,藏謠裏有太多的神秘,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悟明其中的因果的。單是卓桑虔誠的聲音,如一道消消流淌的小溪,平靜、安寧,卻能夠純潔人的靈魂。也許它講的是一位忠誠的朋友。也許是親人,是戰友。不過,士兵們卻分明看到了他眼角邊流出的淚花。

卓桑睜開眼睛,也不去擦淚水,淒涼地一笑,說:“反盜獵隊,手裏是落後的武器,卻與武裝到牙齒的對手交鋒。我們的半自動步槍隻能一槍一槍的射擊。而他們的衝鋒槍,尤其是蘇聯的AK-47衝鋒槍,一掃就是一大片。鮮血噴出來,捂都捂不住。犧牲的隊友,埋在隊部的山頭,墳墓是亂石堆起來的,墓碑是山裏的青石。一排,二排,烈士的遺骨與凍土層相融,烈士的靈魂,冥繞在壘起碼尼堆,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隻為路中與你相遇,可是,我們能夠相遇嗎?”

卓桑聲音低沉地說:“藏羚羊會流淚,因為它們在這片土地上生存數千萬年,與人,與大自然和睦共處,它們從來沒有向人類索取什麽,是人類在掠奪它們的生命呀。”

“現在是他們該為死去的藏羚羊付出生命了。”士兵們都輕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