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後生可畏

張國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現在考慮的不是去搶占“旋風營”,而是今後怎麽與穀梁天辰打交道的事情了。

這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弄不好他真的會組織人攻打“黑風營”,自己的手下沒有人能夠與他抗衡。

所以,張國泳主動拋出橄欖枝,他準備以最大的耐心與之周旋,以取得暫時的平衡。

穀梁天辰不卑不亢地走過來,身後是“鬣狗”王清。當看清楚了穀梁天辰身後的人時,張國泳站了起來,驚訝地望他。

王清微微一笑:“張兄一向可好,王清有禮了。”

張國泳上去一把抓住王清的手:“‘鬣狗’王老弟,沒想到,沒想到,能夠在這裏與你相聚呀。”

王清回答說:“到了鯊魚島就知道你已經成為‘黑風營’大當家,一直想來拜訪,可惜身不由己呀。”

張國泳很高興地回答:“不知道不知道,要是事先曉得你來鯊魚島,我能不隆重接待嗎,王兄,對不起了。”

“大當家這是說那裏的話,今天我們不是見麵了嗎。好些年了,我還真他媽的想你,想起我們以前在一起共同打天下的那些經曆,至今還曆曆在目呀。”王清感慨地說。

張國泳有點沮喪:“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我們是虎落平陽,龍困淺灘,有勁也使不上了。我們風光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王清不以為然:“話也不能這麽說,長江前浪推後浪,後生可畏呀。”

張國泳才衝穀梁天辰抱一下拳說:“我要祝賀你,大當家的。王兄說的沒錯,後生可畏呀。”

穀梁天辰回答:“不是靠你們這些老前輩,我穀梁天辰即使全身是鐵,又能夠打幾根釘呢。比起張大當家的來,穀梁天辰隻是一個小輩,今後還要仰仗大當家的提攜呀。”

“哈哈……”張國泳大笑起來。招呼兩人坐下,兩個漂亮的女人馬上倒上酒,張國泳一揮手,站在身邊的保鏢知趣地離開。

“鬣狗”王清簡單談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對穀梁天辰大加讚賞:“張兄,要不是天辰一直罩著我,我現在不知道在那條鯊魚的肚子裏跳舞呢。我們大當家的真的是一個人物,英雄呀。”

穀梁天辰說:“王大哥過獎了,穀梁天辰算什麽英雄,在江湖上一沒名二沒地位。犯了點錯誤竟然被發配到這個鬼地方來,生不如死。到使我想起一句古詩來;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裏人。”

張國泳笑著說:“穀梁兄這是太傷懷了,這是陳陶的‘隴西行’吧。描寫的是漢代羽林軍五千精銳部隊戰死疆場,喪身於‘胡塵’。這種悲劇今天不會重演了。”

穀梁天辰擺擺手回答:“我他媽的才不管他羽林軍什麽的,無定河是哪裏,邊境,過去朝廷發配人犯的地方。而我們連那些人犯都不如,鯊魚島鯊魚島,死地,大好的年華在這裏一寸寸被消耗,不甘心呀。”

“鬣狗”王清也很傷感,低頭不語。

張國泳說話了:“兩位老兄是自慮了,在鯊魚島作為大當家獨霸一方,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要女人有女人,要權力有權力,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王清說這話也不全對,畢竟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呀。

“是精彩,也有風險,你想自己說了算,可能嗎?我看還是這裏天高皇帝遠,落得個自在逍遙呀。”

穀梁天辰給張國泳倒上一杯酒:“大當家的一席話如醍醐灌頂,使我茅塞頓開呀。說的沒錯,要論自在,沒有什麽地方比鯊魚島更自在了。天高皇帝遠,天高皇帝遠嗎,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來,幹杯。”

三個人一飲而盡。

張國泳問穀梁天辰:“穀梁兄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穀梁天辰說:“大當家的不問我還不好意思開口,既然大當家問了,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旋風營’以前與‘黑風營’有過協議,互不侵犯,和平共處。現在我成為新一任大當家,這條規矩也不會改。畢竟和則興,戰則衰,這是最淺顯的道理。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嗎,命運已經夠淒慘的了,何必再窩裏鬥呢,你說是不是。”

張國泳點點頭:“果然是大家風度,我張國泳自然沒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