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秘密
“撿了條命啊。”何非躺在**,時間已經黎明。他剛打算閉上眼睛打個盹,卻發現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他的臥室門口。何非警覺的坐了起來,那是個女孩子。“誰?”何非盯著那個身影說道。
借著月光,依稀可以看清那是個小女孩兒的身影。何非說道:“小玲?”女孩兒說道:“沒事了……”說完,便消失了。何非無力的躺下去,直到天亮才醒。
第二天清早,在自家的樓下。張軍對何非說道:“對了,昨天差點被殺那個女孩兒說過,你讓她看那個怪物是不是追上來的時候看到的,讓我轉告你。”何非說道:“她看到什麽了?”張軍說道:“她說怪物沒走是因為一個小女孩兒拉住他了,好像說了些什麽似的,所以那家夥才沒有行動。”“哦。”何非輕輕哼了一聲。
何非突然停下腳步,對張軍說道:“咱們去小玲的家看看吧。”張軍說道:“你不是說要到那個叫葫蘆的家裏去的嗎?”何非說道:“先去小玲家那裏看看,或許可以碰的上她。”說著,兩人改變了方向,朝著何非一直走的那條小路的方向前進了。
在小路口,兩人看到小玲正站在夢如虹家窗子下麵,向上看著。何非獨自走上前去,在窗子上,探出一顆頭,是夢如虹。何非溫柔的看著夢如虹,沒有說話,直到她從窗口消失。小玲又像上一回那樣,抓著他的衣角。何非蹲下來,拿出《鏽色筆記》來,對著小玲說道:“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一定要麵對這種場麵。觸目驚心的死狀,憤怒怨恨的哭聲以及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總想,如果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的話,我是不是也能有一個貌美的女友,也會偶爾遇見,和韓依父女打個招呼,也會看見你在院子裏玩耍,叫嚷著今天要吃最喜歡的食物。在這個城市裏,最令我有歸屬感的一個人,竟然那麽慘死,竟然是在我轉身的一瞬間。我連道別都沒做到。圍著這個本子,我好幾次差點兒連命都搭上了,可我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誰的,也不知道是誰讓我寫小說的,更不知道以後我的詛咒還能不能解開。我沒有選擇權,就連麵對,都找不到方向……”說著,何非不由自己的留下了眼淚。
小玲摸著他的臉頰,何非感不到冰涼的觸感,隻能感到徹骨的寒風在臉頰上拂過,但是,心裏卻無比的溫暖。他身體前傾,雙膝跪地,抱住了小玲。小玲說道:“葫蘆裏,有秘密……”說完,就從何非的指尖消失了。何非攤開手掌,手裏有半個玉鐲,他端詳了一陣,將玉鐲小心的收起來。
張軍說道:“怎麽樣,有什麽收獲?”何非說道:“她說,葫蘆裏有秘密,然後留給我半個玉鐲。”正要走,張軍攔住他說道:“你先等等,我有個事問你。”何非:“什麽事?”張軍說道:“昨天咱麽倆回來的路上,你說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情景,說到一半你就停下來了,到底是什麽啊?”何非說道:“哦,那個,因為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關聯,所以覺得還是先別提,省得咱們倆更亂。”張軍說道:“到底是什麽啊?”
何非說道:“你別急,先聽我說。咱們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想搞清楚的兩件事情,一是,這個《鏽色筆記》究竟是怎麽回事;二是,委托我們的到底是誰,什麽時候我們才能從這種生活中解脫出來。”張軍點點頭:“沒錯。”何非接著說道:“但是,幾個月下來,盡是些驚心動魄的事情,連魂兒都嚇沒了,更別說搞清楚什麽事情了。這個過程中,咱們都差點兒丟了性命,這種差事,每個月就換兩千塊錢簡直豈有此理。”張軍說道:“給多少錢也不幹啊。”何非說道:“對,所以我們沒有選擇權。我們每經過一件事情,都會稍微了解一些關於這個本子的事情,但是,委托人是誰,完全沒有頭緒。”張軍說道:“說的也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本子應該是個不祥之物,凡是被記在上的人名及其有關聯的人都會被詛咒,脖子上的紫色花紋就是死亡的標記。”何非接著說道:“而且,隨著事情的逐漸增多,這上麵的名字現在全都現身了。有時候我就想,你的名字會在這上麵會不會跟齊楚玲有關,而不是我。”張軍說道:“別說,這個還真有可能。那些同事裏頭,我們的關係還算近,她很少和人說話的,再加上得到這個本子之後……”何非說道:“嗯,從我們遭遇就可以想象得到了。總之,現在看來,這東西就是個詛咒之物,而且,從昨天的情況看來,它隻會和所謂的有緣者牽上關係。我們遇到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很淩亂的,需要咱們倆一點一點的去調查。但是,最後卻都繞回了被詛咒而死這個答案上來。”張軍說道:“你是說,無論怎麽探索本子上指示的事情,都很難對我們想要知道的這兩件事情帶來進展嗎?”何非說道:“所以,我就想,我們如果不對這兩件事情好好的想一想的話,很容易被遇到的事情搞亂,一直在原地打轉。”張軍說道:“所以你才不說你在意的事情,因為會更亂。那關於這兩件事,你有什麽想法。”
何非說道:“我覺得會不會有些可循的規律。”張軍說道:“規律?”何非說道:“咱們通過本子上的提示遇到很多事情,最後發現死者之間都有關聯。”張軍說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說著他翻開《鏽色筆記》裏那個紅色緣字的紙頁。何非說道:“讓我注意的,是我們隻能去搞清楚發生了什麽,而沒辦法阻止發生些什麽。”張軍說道:“那昨天解咒的事情呢,不算嗎?”何非說道:“當然不算了,你沒看早上的新聞,羅保還是死了,而且死狀奇慘。”張軍說道:“這我還真不知道。”何非說道:“我們都隻能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然後通過我們內心,釋放他們的怨氣。每一次我們不用被厲鬼弄死,大概是因為我們在恐懼中抱著一絲同情的心走進去的吧。”張軍說道:“那你說的規律到底是什麽?”何非說道:“是它的指示規律。它應該是根據一件事情然後按照某種特定的順序來做指示的。現在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順序,但是,這麽想的話我覺得可以將到現在為止的事情都串聯起來。”張軍說道:“那你說來聽聽。”何非說道:“首先是小虹。一切都是從她開始的,包括這個本子。之後是韓風父女,在對他們的調查中,發現了這個本子所及之處幾乎全都死掉了,再者就是小玲,不管這個羅保跟她究竟是什麽關係,小玲也是和小虹關係很近的人。”張軍說道:“對啊,你這麽一說,其實可以考慮,他們不是和橘子創意有關,而是和夢如虹有關是吧。”何非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隻要發現這它的順序,或許我們就可以更一步的清楚有關於《鏽色筆記》的全部秘密了吧。”張軍說道:“但是要怎麽做?”何非說道:“《鏽色筆記》裏,今天的提示,是一個叫葫蘆的人,然後還清楚的附上了地址。這應該是個解決小玲的謎題的關鍵,然後,或許在解決小玲的事情的時候,我們能發現什麽規律,畢竟加上這件事,已經有三件了,應該能找到些什麽規律也說不定。”張軍說道:“那還等什麽,趕快走吧。”
捋順了心中的疑問,兩人幹勁滿滿的朝著葫蘆裏的秘密前進。
“我總覺得有人在阻礙我們似的,錯覺嗎?”張軍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葫蘆”的屍體被抬出來,若有所思的對何非說道。何非說道:“為什麽這麽想。”張軍說道:“那個羅保說自己是王晰,害得我們錯過了問他關於這本《鏽色筆記》的重要時機。那個橘子又自認是李冉,韓風的事情搞到最後才明白;現在,重要線索‘葫蘆’莫名其妙的死亡,而且你沒看到那死狀,我要不是沒見過……”何非說道:“你這麽說還真是。羅保為什麽自稱是王晰,橘子又為什麽要自認是李冉,‘葫蘆’在我們來之前竟然就已經死了。”張軍說道:“是吧,總感覺有誰在阻止我們查下去一樣,我們又不會報案。”何非說道:“想想,到現在為止,隻有昨天那個怪物是我們的惟一阻礙了吧。”張軍說道:“哦,倒也是。”何非說道:“但是,如果這筆記是他的,那麽他這麽自相矛盾的是為什麽呢?”張軍說道:“不對,他或許沒有自相矛盾,你想,如果本子是他的,那麽修改裏麵的內容就容易多了吧。”何非說道:“但是,橘子自認是李冉,羅保自稱是王晰,以及昨天羅保被追所表現出來的樣子,明顯他並不知道那怪物是個什麽東西。”
張軍突然沉默不語,何非問道:“你怎麽了?”張軍拉著何非,朝著身後一條小巷走過去:“我看見葫蘆了。”
何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