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停在攤位上,攤主倚在一張貴妃椅上連眼睛都沒睜,晃著椅子:“看上什麽拿起來瞧瞧,不過我可給兩位提個醒,我這的東西可都是實打實的高檔貨,都是我費了不少力氣弄來的,所以可都不便宜。”
沈今嗯了一聲,蹲下身子俯身將一串紫瑪瑙拿到手裏,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邊串起來的珠子,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同時細微的裂痕感也劃過他的指尖。
他將珠子握在手裏,通紫色的珠子襯的沈今的手更加白皙,珠串搭在他的骨節上,他問:“多少錢?”
老板停下搖椅,睜眼看了下他手中的珠串:“單隻最低六十萬,不講價,把另一隻也拿上的話一百萬直接拿走。”
沈今皺著眉看著另一隻,怎麽可能會出現一對呢?
他將另一串也拿到手裏,觸感也是冰涼的,隻不過表麵光滑的沒有任何停頓,沈今將珠子放下。
“隻要一串,掃碼還是刷卡?”
老板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一對的東西單隻可沒有收藏價值。”
“買來玩的,不收藏,就看著好看而已。”
老板又開始搖椅子,語調悠長地說:“不掃碼,不刷卡,我這——隻收現金。城外左拐有加銀行,取完再來找我,要是有人中途看上了直接付款,我可不候。”
沈今扯上蘇莘急著往外走,這是蘇莘第一次見沈今這麽著急,與往日的悠閑不同,腳步快的險些撞到人。
蘇莘不解地問:“怎麽了?手鐲很符合你的審美嗎?”
“好看確實好看,但它的價值遠遠超於它的外表。”
兩人取完錢迅速回到攤位,原本兩隻的鐲子攤上還剩一隻,沈今穩著心態,控製住粗喘的呼吸,拿起來摩挲。
幸好,有裂紋的還在。
沈今將袋子裏的六摞錢放到攤主麵前:“六十萬,不多不少,錢給您,東西我拿走。”
攤主把袋子拿在手裏掂了掂,斤稱夠了:“慢走不送。”
交易在兩人之間飛快地進行完畢,如願買到東西的沈今將東西寶貝地攥在手裏,沒想到在這裏竟然也能見到。
“為什麽不買一對?”
“物品的價值在於物以稀為貴,好的東西有一隻就夠了。剛剛那隻不過是人為了牟利而創造出來的,不搭配的東西強行配成一對會拉低另一個價值。”
在沈今的解釋下,兩人又停在另一個攤位上買了個清代的釉菊瓣盤。
不過這個釉菊瓣盤是斷裂殘片修複成的,老板嘴裏說成了保真,沈今拿著整個瓷瓶上上下下看了半天,隻有最後一個底座是真清朝時期的東西。
有比沒有好,古玩城裏雖然真的有從古至今傳下來的古物,可大多都是後人照著前人的模樣翻新的,帶著它的殘肢斷垣組成的,在這裏也隻有寥寥無幾。
瓶底是真的,足夠了,哪怕隻是一片碎片也值不少錢了。
什麽都不懂的蘇莘看著正給老板刷卡的沈今:“一個紫色珠串手鐲不夠嗎?”
紫瑪瑙的手串已經價值六十萬了,說是給貧困山區的兒童捐獻免費午餐,不過是炫耀自己公司實力罷了。
沈今不會真聽了她的打算給之前的沈今積德吧?
“我的東西才不會上拍賣場,手串是我的,釉菊瓣盤才是拍賣會的。”
“你的東西?釉菊瓣盤不也是你買的嗎?”蘇莘不解道。
“紫瑪瑙的成色上乘,這串子是我買來準備收藏的。”
蘇莘沒說其實這釉菊瓣盤其實也挺漂亮的,不理解沈今的蘇莘隻能默默點頭支持,畢竟他花的是自己的錢。
突然有點羨慕沈今怎麽辦,從來到這個世界上開始就不會為了生計而發愁。
兩人參加拍賣會肯定不能穿平常的衣服,沈今作為邀請蘇莘參加拍賣會的人主動承擔起了造型設計。
他找了造型界的明星團隊,蘇莘之前聽說他們給宋連設計過造型,原本拒絕的意思生生轉了個彎,謝謝了沈今很長時間。
——宋連,一個將完美都做到極致的男人。
出道即巔峰,主演的影視劇作品次次都是年度熱榜第一,演戲間歇中出的專輯也都是Top級別,老少通吃的頂流。
蘇莘是宋連的忠實粉絲,大學選專業時就是因為有人告訴她,學新聞專業進娛樂圈工作的可能性很大,說不定可以和偶像一起工作。
誰知畢業幾年了,她兜兜轉轉成了營銷號,而宋連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神。
那日打開沈今電腦的時候,她仔仔細細地找了好幾遍宋連的名字,發現沒有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她蘇莘粉的男人怎麽可能塌房?
在拍賣會前夕在造型團隊來給兩人做造型時,蘇莘的嘴一直跟造型師說的喋喋不休,每句話裏都離不開一個人,一個男人——宋連。
宋連是沈今從遇到蘇莘開始,第一次見蘇莘嘴邊常掛的男人。
家裏的客廳也掛著那個男人的海報。
沈今不隻有一次想把東西撕掉的想法,每次半夜起夜路過客廳時,總覺得男人的眼睛在看著他,但他怕蘇莘把他趕出去,每次都默默地忍下,甚至都沒跟蘇莘提過。
蘇莘買海報時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張,每次待在客廳時總會覺得男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試問這種感覺哪個追星女孩不愛。
造型師走的時候,蘇莘還在戀戀不舍地說著拜拜,仿佛已經見到了宋連本人。
她沉浸在自己用了偶像同款造型師的幸福中,宋連用他們,我也用他們,四舍五入一下她用了宋連用過的化妝品,在等量代換一下她跟宋連見麵了!
“謝謝你!這是我離男神最近的一次了!”
沈今修長的指頭扣著西裝的扣子,思來想去打算真實一下她:“所以你能不能把家裏客廳的那張照片揭下來,資本的投資都是講究回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