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狀作無意的收回目光,默默地將蘇莘垂在兩旁的外套籠在一塊,看著沈今莫名其妙的動作,蘇莘不由得發出一個:“?”
“沒事。”沈今霍然站起身,低頭看著蘇莘,“我們走吧。”
蘇莘一臉問號:“我們不是剛坐下嗎?”
“你的腳傷得趕緊冰敷,越拖越嚴重就不好了。”沈今蹲到蘇莘麵前,張開雙臂,等著她趴上來。
“好吧。”
雖然隻是扭傷了腳腕,但沈今全程都像是在照顧殘疾人一樣,什麽東西都幫她做,恨不得連廁所都幫她上了。
“記得去坐便,扭傷的腳別太用力沾地,不然很容易完成二次傷害,我就在門口的不遠處,你單隻腳跳兩下,出來就能看到我。”
“好。”蘇莘迅速單隻腳跳進去,生怕她晚了一步,沈今就蹦出來一句我幫你上吧。
兩人走進地鐵,上班時間的地鐵人少得可憐,蘇莘和沈今兩個人占了一大節車廂。
蘇莘手裏托著沉甸甸的相機,想著,大學時的夢想是不是距離自己又近了?
雖然買相機的道具有些坎坷,但所幸是拿到了手裏。
沈今可能是因為背著她走了很遠的路,上了地鐵困意就將他整個人席卷了。
沈今的胳膊搭在欄上,側著將腦袋窩在彎曲的臂肘裏,柔軟細黑的頭發零零散散的垂下來,遮住了他半隻眸,指頭半蜷著,睡得很是平和。
蘇莘拿著手裏的相機,看著沈今這般安和的模樣,鬼使神差地舉起來手中的相機,衝著沈今的睡顏下了手,湊近了拍,離遠了拍,拍了整整六張蘇莘才作罷。
沈今很上鏡,露出的側臉下顎線條分明,皙白的膚色因為睡著了的緣故白裏透紅,細黑濃長的眉毛英挺著,高挺的鼻梁像是打了自然高光,讓她這個女性時常羨煞不已。
要是讓蘇莘必須給沈今這張冠絕眾生的臉找個缺點的話,大概就隻能將他在太陽穴上長的痣挑出來了。
地鐵拐彎時甩的力讓沈今平穩的眉頭皺了一下,壓麻了的胳膊血液有些不流通,不適感傳到腦袋中,他揉著沒知覺的胳膊坐起來。
剛做完壞事的蘇莘已經回到原位了,看著剛睡醒的沈今:“睡醒了?”
“嗯。”
“快到家了,別睡了。”
“好。”
蘇莘擺弄著手中的相機,將使用說明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轉過頭又問沈今:“什麽時候去找素材?”
“交流大約在十二月底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慢慢地找,暫時不用著急。”
相機握在手裏蘇莘的手總是癢癢的,忍不住想哢嚓拍點東西:“要不明天就去拍吧,好素材不怕多。”
沈今打了個哈欠,轉頭用指頭輕輕地點了點蘇莘的腦袋:“別忘了,你現在是病員。”
“扭傷很快就會好的!”
沈今沒說話算是默認,又看著蘇莘的躍躍欲試,慶幸著自己把這個活動接了下來。
爆棚震撼的音樂直抨心髒,幻彩的燈光讓人眼花繚亂,舞池中熱舞的年輕人都戴著麵具,蘇莘和沈今沉默地坐在卡座裏。
“這裏真的會有合適的素材嗎?”沈今不解。
舞池中洋洋灑灑撒下來的紅白紙表示著相遇與祭奠,振奮的音樂打擾著蘇莘的耳朵,強有力的節奏感和著沈今的說話聲,蘇莘揚高了嗓音沒聽清又問:“啊?”
晃眼的射燈搖曳在舞台上空,每隔兩秒換一次的燈光不斷在沈今眼前略過,他瞄了眼蘇莘——蘇莘的眼睛一直停落在**半身的腹肌男身上。
富有節奏感的音樂不停,他一把扯上正看著人的蘇莘,蘇莘猛然被拉離了座位,扭傷的腳猛然一用力還有些疼:“嘶~疼,沈今!你幹嗎?”
然後又指著桌上的相機:“哎哎——相機,相機在桌上。”
沈今放開蘇莘讓她去拿,拿上相機的蘇莘跟上沈今,沈今的腳步放的緩慢,不明所以的蘇莘跟在沈今身後。
直到走到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沈今隨便推進去了一個半掩著的門。
看模樣是一件倉庫室,整箱整箱的XO,人頭馬……在裏邊放著。
沈今的腳步停在滿是酒箱的屋裏,蘇莘跟著他停下,看著周圍的環境不明所以地問:“幹什麽啊?”
沈今沉默著撩起來自己的衣服,在昏暗的環境中四塊排列整齊的腹肌穩當當的掛在肚子上,在蘇莘更加疑惑的眼神裏,他說:“喜歡看腹肌?我也有。看我的別看其他人的。”
蘇莘:“?”
“我知道你有啊,但是看腹肌這件事兒誰會嫌多呢?”
沈今:“看一個還不夠嗎?男人的腹肌不都一個樣嗎?”語氣稍帶些不悅。
語氣幼稚,根本不像是前捕頭現總裁。
“不一樣的,這怎麽能一樣?”蘇莘解釋道。
“朝三暮四,三心二意。”
蘇莘上學時候的語文是她最拿手科目,從沈今嘴裏聽到這三個成語還狠狠地懷疑了一把自己的語文水平。
她愛看腹肌這件事兒跟他說的這幾個成語沾邊嗎?
還不等蘇莘用自己的理論知識教給沈今怎麽用成語,他已經越過蘇莘頭也不回離開了。
“哎——”
沈今的步子走得快,蘇莘一眨眼的時間沈今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不就看個腹肌嗎,生個什麽勁的氣。
真幼稚,她老家鄰居的五歲小孩都知道討女孩子歡心,沈今卻隻會莫名其妙。
沈·除了帥和錢真一無所有·今。
還不等她出去追上沈今,門口突然起了一陣腳步聲和交談聲,在人家倉庫室待著的蘇莘突然愣了。
她如果現在走出去會不會被懷疑成偷酒的?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迅速躲在了大麵積的酒箱背後,她估計著等搬完酒人就出去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隻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在心底裏暗暗地罵了兩句沈今。
他自己一走了之了,剩她自己一個在這偷偷摸摸。
哄亂的腳步聲走進房間,蘇莘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她聽人的交談聲大約在三個人。
趕緊走吧,蘇莘心裏想著。
誰知那些人竟然絲毫沒有搬酒的跡象,而是扯了幾把椅子,將一個桌子攤開。
不會要在這喝酒吧?蘇莘心裏無比蒼涼。
隨即他們從兜裏陸陸續續掏出了一些類似於膠囊的東西,蘇莘從細小的酒箱縫裏看著他們手中的東西。
——膠囊,錫紙。
蘇莘的手指倏地開始顫抖,肩膀也控製不住的開始顫栗,他們手中的東西曾給幼年時期的蘇莘留下過揮之不去的陰影——毒品!
竟然是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