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深藍色警服的警察蜂蛹進來,三個警察右手舉著槍衝著釘子他們:“手抱頭,蹲下,都蹲下。”
三個人麵麵相覷,其中兩個人緩緩抱頭蹲下,釘子臉上的怒氣還未下去,輔警拿著警棍強迫讓他蹲下。
蘇莘被沈今扶起來,整個人身上都沾著殷紅的**,沈今看著蘇莘不斷掉落紅色**的手,絲毫沒管警察在不在場,對著釘子抬腳就是一下。
與往日的斯文和慢條斯理截然不同,這一腳踹的極狠,利落又快速。
釘子剛蹲下的身子驟然被一踹,整個人都跌倒在地,一個警察見狀上前攔住沈今:“幹什麽呢你?”
“沈今——我沒事,”蘇莘拿著幹淨的那隻手拽拽正在生氣的沈今,將那隻沾滿XO的手在自己身上反複擦,直到擦幹淨才舉到沈今麵前,對著一言不發隱怒的沈今說:“手上的東西是酒!不是血!你看。”
沈今瞟了一眼她的手,又看著她亂糟的頭發,明顯是被人拉扯過的,語氣不悅地說:“傻嗎?不知道跑嗎?被打不知道還手嗎?”
“……”
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對著她一個女的,盡管她不算嬌小,但是隻要還了手,下場絕對比這個還慘烈。
“接收民眾舉報,夜宴有人聚眾吸毒,”警察將桌子上使用過的錫紙,和一些殘留的海洛因收繳,從後腰上拿出手銬給幾人拷上:“各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外邊熱鬧的音樂因為警察的到來早就停了,五顏六色的彩光也變成規規矩矩的白光,停在舞池裏的年輕人都小聲交談著:“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都把警察弄來了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吧。”
“說不準呢,早就聽說夜宴很亂,我估計可能是來查嫖娼的。”
“或許吧。”
警察壓著三個人穿過大廳的舞池走出去,議論的聲音不減:“應該不是嫖娼,要是嫖娼三個男的玩也太刺激了。”
“不知道,管他是什麽呢,他們走了咱們能繼續跳就行了。”
……
最近已經第二次上警車的蘇莘有點免疫了,同樣的位置坐了第二遍,已經不知道用什麽心情來形容了。
相機在沈今手裏拿著,蘇莘看著沈今準備打開相機的時候,倏然想起來他昨天偷拍的他。
蘇莘心裏隻有一個心思——不能讓他知道啊!
蘇莘胳膊迅速向前打算撈走相機,沈今察覺到她的動作手掌一用力,蘇莘的計劃落了空。
沈今的目光從相機轉移到蘇莘身上,亂糟糟的頭發已經被她隨意用一個皮筋紮到了後邊,鬢邊稍短梳不上去的垂在耳邊。
他問蘇莘:“你幹什麽?”
蘇莘怯怯道:“沒什麽,相機你霸占很長時間了,該還給我了吧。”
沈今抬眸瞥了她一眼,冷漠吐出兩個字:“做夢。”
蘇莘急道:“這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怎麽了?如果今天我沒去,他們三個但凡起了歹心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坐在這裏跟我搶相機?”
被沈今的話戳中的蘇莘想起來剛剛那三個人的心思,他們如果真的幹了點什麽事兒,自己就不是在警車裏坐著了,而是已經到了救護車上了。
蘇莘理虧的瞄了一眼沈今,發現他好像還是有點生氣,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麽要哄他的蘇莘,嘴裏的話就已經說了出來:“對不起。”
沈今同樣回視她:“對不起我接受了,但是作為懲戒,相機沒收一周,你待在家裏關禁閉。”
“????????”
蘇莘不理解,看著沈今理所當然的模樣,警車裏出現了短暫的安靜,包括開車的警察叔叔也屏氣凝神,隻剩下車輛行駛的聲音。
“那怪我嗎?是誰把扭傷腳的我丟在那裏的,是我自己非得去嗎?”蘇莘又抬頭衝著開車的警察說:“非法拘禁公民,警察不管管嗎?”
自己突然被提及上,開車的警察一怔,旋即解釋道:“情侶間的小打小鬧不都是調節情趣的嗎?”後來又猛然想起來自己沒關的執法記錄儀,發覺這麽說很不合適,急忙補充道:“更何況我們是緝毒警,如果你真覺得自己的自由受到了侵害,你得去找刑警。”
警察看著也不大,破有股愣頭青的感覺,不然也淪落不到給沈今他們兩個當司機的地步。
沈今見蘇莘還有勁這麽理直氣壯跟自己強,向來好脾氣的他,臉色也陰沉了起來:“你說是我把你扔那裏的?那你為什麽看別的男人?”
初入職場的實習警察沒想到自己剛畢業沒多久,就能見到如此場麵,他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安全地駕駛著車輛,同時耳朵朝後走著。
“我為什麽不能看別的男人?”隨即又眯起眼睛,細細打量沈今,沈今整個後背都靠在警車的背椅上,接受著她的打量,蘇莘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看穿,最後嘖嘖道:“沈大老板不會折服在了我的美貌上吧。”
沈今陰沉的臉突然笑了一下,嗓子中發出了一個單字音節:“哼。”
然後也嘖嘖稱奇道:“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聰明?被綁架之後醍醐灌頂了?”
蘇莘原本是想以這種逼問的方式把相機拿到手,沈今突然這麽回答她突然愣住了。
…………
逼仄的警車空間空氣突然變得走有些凝固,沈今倒是坦然,為了讓空氣流通一點,還伸手將警車的窗戶降下來一點。
新鮮的空氣如洪流般奔湧進來,跟著空氣同樣凝固住的蘇莘被強勁的風被迫融化:“……”開玩笑呢吧。
在拌嘴這件事兒上蘇莘向來沒有認輸的時候,她故意湊近沈今,陰陽怪氣地說:“不是吧不是吧,我竟然這麽有魅力,竟然讓沈總為我折腰了。”
沈今沒理她的陰陽怪氣,將剛剛在手裏把玩的相機還給蘇莘,學著蘇莘的文字,但是卻麵無表情,毫無感情地說出:“不是吧不是吧,我竟然這麽有魅力,竟然讓蘇美女在我睡覺的時候情不自禁地給我拍照了。”
蘇莘整個人騰的一下像是煮熟的鴨子,整個臉色都呈現著一股不自然的紅色,似乎沒想到沈今在沒打開相機的情況下,怎麽知道自己偷拍他了。
她剛剛明明一直在觀察沈今——他根本沒有打開相機。
她指頭僵硬地拿起相機,瘦削的指頭摸著還帶有沈今溫度的相機,嘴硬道:“拍你怎麽了?現在都這麽金貴了?拍都不讓拍了?”
沈今又笑了一聲,不過這次是湊近了蘇莘的耳根,笑時呼出的熱氣毫無遺漏的全部噴湧在蘇莘的脖頸間,小聲地說:“讓拍啊,怎麽拍都行,下次需要什麽姿勢,或者是需要我脫個衣服什麽的,”他停頓了一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最後一句話坦****地說:“我都可以奉陪。”
不知道錯過什麽的實習警察暗自咋舌,心想自己的耳朵為什麽不能好使一點。
蘇莘的脖頸被沈今的熱氣烘的通紅一片,從脖頸直接延至耳根,沈今的那段話讓她僵直了身子。
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