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莘一路上給沈今介紹各種他所看到,但不認識的東西——大廈,商場,服裝店,共享單車……
一切在新時代新興的事物。
他一一記在心裏。
兩人回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打開電腦,蘇莘將所有的文件重新又仔細看了一遍。
能看到的一切文件都無異同,但是值得引人注意的是那份加密文件。
其餘的文件都坦坦亮亮的放在普通文件夾裏,隻有一份是加了密的。
每個男人都有著自己的愛好,蘇莘在點不開那份文件夾的時候,自己初步將它定為了每個孤獨男人的必需神器。
沈今搬了張小凳子坐在蘇莘旁邊,默默地認著這個世界的文字,與人用白話交流已經沒多大問題了。
蘇莘上上下下將沈今留下能看的word看了整整兩遍,逐字不落的挨個讀下去,就是從未提及另一個設備的語言。
每日的記錄就是今天又賺了多少錢,工資發出去了多少錢,自己還剩下多少錢,從他的記錄上來看,他就是一個妥妥的財迷。
她看著正專心致誌盯著電腦的沈今,突然想起來他用的手機型號,心下突然有了注意。
她拽了拽沈今的衣服:“沈今你大聲喊一句,嗨,Siri。”
沈今皺著眉頭看著她,在她眼神的催促下不明所以地喊了句:“嗨,賽睿。”
兩聲具有女性機械化的聲音同時響起,不過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來自沈今膝蓋頂著的那個抽屜裏:“我在。”
蘇莘的麵上露出了我真聰明的笑容,沈今卻警惕地拉著蘇莘往遠處走去,瞬間擺出防禦的姿態。
沈今麵色凝重地看著抽屜,連呼吸聲都放的很輕,蘇莘剛想跟他解釋一下,他倏然間放開蘇莘,兩步上前,一腳踹向那個抽屜。
蘇莘的手落了空,眼睜睜地看著那件實心紅木的電腦桌,以抽屜為中心,四分五裂的倒癱在地上,碎成一片。
……
桌子廢了,但電腦依舊堅強的亮著屏幕在上頭挺立著。
蘇莘想張嘴說話,但是看了看那張廢了的桌子,又轉頭看了看身材清瘦的沈今,最後目光落在了他剛剛踹了桌子的腳上,喉嚨上下一滑,口中的話欲言又止。
她默默地收回之前想買牛奶給沈今補身體的想法。
他要是瘦弱的話,那其他人都得以殘疾人自稱了。
“裏邊剛剛明明有聲音傳出,人呢?為什麽突然消失了?”沈今彎腰低頭湊近了桌子看,不像有人的模樣。
蘇莘心裏想著,如果真有人的話估計也光榮犧牲了,不是被踹死就是被壓死。
蘇莘沒理他,現在的蘇莘隻求裏邊的手機還健在,不然就真的完蛋了。
她赤手去抬壓在抽屜上的木頭,努力無果後不得不求助還沉浸在人為什麽消失了的沈今。
蘇莘將電腦整理好,沈今單手一挑,輕輕鬆鬆將上邊的厚木桌就掀了起來。
手機在破碎的抽屜角落裏,角落呈一個三角形的形狀,手機被保護得很好。
蘇莘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機,呼氣將屏幕上的木屑吹掉,試探性地打開屏幕,出乎意料的是手機竟然沒鎖屏密碼。
在她打開手機的那一刻無數條消息停在主頁麵,發來的時間都不一,沈今注視著蘇莘的模樣,然後狐疑地看著蘇莘手裏的手機。
疑惑地問:“剛剛是手機在說話?”
蘇莘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它的名字叫賽睿?”
“……”
“為什麽兩部手機都要取名叫賽睿,不會弄混嗎?”
蘇莘一臉深沉地拍了拍沈今的肩膀,肯定的對他點了點頭:“放心,不會的。”
她第一時間找到那個名叫胖仔的聯係人,一段五分鍾的視頻在兩人的聊天框裏出現。
蘇莘點進去,徐州在與一個女演員對戲,側擁時手掌從女演員的肩頭向下滑去,整個手掌慢慢地對上女演員的胸部。
女演員察覺到不對時整個人已經被他用力地禁錮在胸前了,他們兩個在一個酒店的房間裏,女演員使勁地掰著徐州的手,卻如何都掙脫不開。
“放開我——放開——”視頻中的女主角高聲呐喊著,黑長直的頭發被弄成亂糟糟的一片。
可徐州卻像是沒有耳朵的老虎,根本不理會女演員的掙脫,徐州漆黑的眸子裏透露出看到肉的欲望,就在他想脫掉女演員衣服的時候,女演員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對著他的下體用力一推。
吃痛的徐州捂著下體尖吼,她抓緊空隙不留餘力地往外跑去。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這個刁鑽的拍攝角度肯定不是人拍的,除非拍攝的人藏在了花盆裏,無論是人拍的與否,未經人的允許偷進房屋,或在涉及公民個人隱私的場所和區域安裝攝像頭,都屬於違法行為。
……這是怎樣的一個狗仔機構,竟然不惜涉嫌犯罪也要偷拍……
她尋著和此人的共同群聊摸到了一個名為偵查隊的群,群內的聊天記錄多以拍攝私人問題展開討論,不像是在討論人,而像是討論怎樣拍攝物品才能將他的價值拍攝出來。
——攝像頭裝到哪裏最不容易被檢測出來,尾隨時怎樣才能更悄無聲息,怎麽才能拍出來勁爆的瓜……
蘇莘像是窺見了什麽秘密,迅速將手機屏幕黑屏,心髒劇烈的跳動讓她有些心驚,她慌著神看向正坐在沙發上和Siri聊天的沈今。
之前的沈今到底是誰?他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這個群的存在讓她對剛剛那個加密文件夾的猜測生出了巨大又濃烈的懷疑。
——那裏邊真的是文藝色情片嗎?
——如果不是的話那他電腦裏的那份加密文件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