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歸憤怒,但我還是要麵對現實,我向民警道了聲謝,他們問我要不要把莫顏找到了一事告訴她父母?
要是以我的本意肯定是不告訴的,這樣的父母已經沒必要再有任何聯絡了,莫顏的死活跟她們也沒什麽關係了。
但我是我,莫顏是莫顏,我不能替她做決定,這種事還是需要她自己來選擇。
我能幫到的隻是讓派出所的同誌去莫顏家裏看看,看看女兒失蹤的這幾年時間她們是否有一絲愧疚,有一絲後悔。
如果並沒有,那我是支持莫顏不在跟她們聯係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民警們說了一下,那民警也同意了,說他們下午就去莫顏家一趟,去跟莫顏父母聊聊,看看他們的態度。
掛了電話我久久還不能平靜,剛剛的電話我是開著免提的,胖子聽的很清楚。
他也氣的不行,等我掛了電話就發作了,猛的拍向了桌子,咬牙切齒的道:“天底下怎麽還有這種人?這種人也配做父母?教育出來的孩子肯定都有問題。”
我告訴胖子別人身攻擊,莫顏父母的問題隻找她父母,跟弟弟妹妹是沒關係的。
胖子卻並不這麽認為,他覺得莫顏的弟弟妹妹要是有良心的話,總可以為莫顏說說好話,讓父母改變一下態度,可實際上呢沒有吧?
要不然怎麽可能遭受虐待遭受了二十多年,這麽扭曲的家庭活該貧困。
胖子的話我沒有反駁,總得來說是有一些道理的,弟弟妹妹若是能幫莫顏說說好話,站在姐姐的立場上,相信多少是能左右父母的想法的,但他們並沒有,這就是教育的缺失……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個樣子的,不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麽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而我們存在的也沒意義了。
過多的我也沒有多說,這就是自然法則,在生物鏈中總有好有壞,才形成了如今多彩的世界。
我跟胖子還是去了一趟醫院的,也沒有跟莫顏提起什麽,隻是讓她好好養傷,有些事等事後再說。
晚上的時候,雲省的警察又給我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經過一下午的旁敲側擊。
莫顏的父母還是相當後悔的,他們承認自己對不起這個女兒,愧對於她,所以想彌補。
天天盼著莫顏能回來,能一起生活,再也不用歧視的眼光去看待這些了。
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人就是這樣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我告訴民警,關於這件事我會抽個時間跟莫顏提的,如果她願意我們會給她們一個見麵的機會,如果不願意那我們也尊重她的選擇。
民警點了點頭,說等我消息。
掛了電話,我也沒有在警局裏待著了,正好是下班時間,就回家了。
而胖子這次也是死纏爛打的非要去蹭飯,我拿他沒辦法,隻得同意。
我倆回去的時候,劉亮還沒回來,可以說這是最近幾天少有的兩次,比劉亮回來的早。
胖子還挺欣喜,問我要不要嚇唬嚇唬劉亮,她肯定不知道我們回來了,一會兒她到家時,我們倆就突然嚎一嗓子肯定能把她嚇得魂都飛了。
想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我趕緊搖了搖頭告訴胖子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天。
胖子一聽便讓我別那麽慫,這劉亮天天欺負我,這好不容易有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我就這麽放棄,不覺得後悔嗎?
我告訴胖子這樣做沒用,他想想,一個整天跟屍體打交道的人,會怕什麽嗎?搞不好還有我們兩個的好果子吃。
胖子不信這個邪,非得要試試,而在這件事上我是誓死不跟他同流合汙的,於是他就想自己試試。
在快九點的時候,劉亮回來了,相比於昨天晚了半個小時。
在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之後,胖子便欣喜的把燈給關了,隨後躲在了門後,而我也沒管他,繼續看我的球賽。
也就在下一秒,劉亮便開門進來了,她在看到我的時候不由得一愣,隨後就打算關上門走過來。
誰知這個時候胖子突然從旁邊嚎了一嗓子,這突然的一下,多少把劉亮給嚇到了一些。
她哆嗦了一下,在扭頭看向胖子時,表情立刻就變了。
而胖子一時間也停住了,四目相對後,劉亮一巴掌就打了過去,邊打邊罵:“死胖子,你長本事了,給嚇老娘,別跑,看我不打死你。”
胖子不停的求饒,到最後躲到了我身後,劉亮讓他過來他也不敢,在轉了兩圈後,劉亮就把矛頭轉向了我,她盯著我問:“是不是你教唆他那麽幹的?”
我一愣,趕緊擺手跟她解釋不是我,是胖子要嚇唬她的,還準備帶上我一起嚇唬她的,我沒舍得才沒參與。
“不信你問胖子!”我指了指胖子。
劉亮把注意力放在了胖子身上,胖子一愣立刻就道:“冤枉啊,是軍哥說你經常欺負他,讓我給他報仇的,我哪敢惹亮姐。”
“啥?”我詫異的看向胖子,胖子卻給我擺出了一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樣子,這次倒黴他得拉我入水了。
劉亮果然就相信了胖子的話,她冷哼了一聲來到了洗手間,隨後又衝了出來,手裏已經多了一個搓板。
“說吧,是你們自己來,還是我幫你們?”劉亮手往腰上一捏,便詢問起來了。
我跟胖子對視一眼,說實話我打死他的心都有了,這老子早就勸他別嚇唬,他不信,結果被逮住了,就賴皮,這絕逼的損友。
胖子可能是怕我一時間脾氣暴走,到時又揍他,很麻煩,就主動跑去跪搓衣板了。
他這樣子到時令劉亮很滿意,她又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問道:“這胖子都已經去了,你還有什麽猶豫的,快去。”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劉亮就把我抓了起來,給拎到了搓衣板上。
於是我們倆就成了難兄難弟,跪在了搓衣板上跪了一個多小時。
在劉亮做飯的時候,我跟胖子也在門口待著,而劉亮手上做著飯,手上可沒有閑著,對我跟胖子是一陣批鬥啊。
饒是如此,我跟胖子也一句話都不敢說,任由被訓斥,等到十點多劉亮把飯做好了。
這才停下嘴上對我們的排斥,她將菜端到了飯桌上,又把碗筷什麽的也拿了過去之後才走過來看了胖子我們兩個一眼:“你們兩個是準備在這兒吃?還是上桌子吃?”
這都不用想啊,我跟胖子當然是想在飯桌上吃了,當我倆把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劉亮賣了個關子告訴我們,上桌吃沒問題。不過得老實告訴她究竟是誰的主意。
而外胖子眼裏我就是替罪羊,所以他還堅持是我導致的,都怪我。
而我也懶得解釋,隻是跟劉亮說了一句,她是相信我還是相信胖子,她對我還不了解,我哪有那麽大的膽子。
到最後劉亮還是相信了胖子,不過也讓我們起來了,在飯桌上胖子是惡化了,先盛了一份米飯便狂扒了起來。
我還沒來的及盛飯,他就吃了一碗了,看得我跟劉亮都愣住了。
而胖子卻跟沒看到一樣,仍舊自己在吃自己的。
我一看自己還沒吃,菜和飯就被胖子給扒了一半了,也加快了腳步。
於是本來應該是一次比較和諧的飯局,被胖子我倆活生生的給吃成了餓死鬼投胎。
到最後我還是沒搶過胖子,他吃了一半,我才吃了一小半,另外一點是劉亮吃的。
等酒足飯飽後,劉亮就忍不住的道:“胖子,你是不是幾天沒吃飯了?”
胖子搖了搖頭問劉亮何以見得?
劉亮指著一幹二淨的盤子道:“這要是能吃,你是不是能把桌子給啃了?”
胖子咳嗽了兩聲,隨後擦了擦嘴,朝著劉亮笑了笑道:“主要是亮姐做的太好吃了,沒控製住?”
隨後又趕緊把這個話題給跳過去了,開始問劉亮:“亮姐,你答應給我找的漂亮小姐姐呢?怎麽沒音了,你可不能騙我?”
劉亮像恍然大悟一般的告訴胖子他不踢都忘了,漂亮小姐姐是找了,倒是有兩個對他印象還不錯,問胖子要不要看看。
胖子當然要,他趕緊湊了過去,劉亮把手機掏了出來,在屏幕上翻了翻,之後道:“就這兩個,你看看!”
胖子接過手機,本來還帶笑容的臉頓時就凝重了,隨之就咽了口唾沫。
我一看,趕緊也湊了過去,結果這一看,我差點沒吐了。
這是一張在解剖的圖片,女法醫一手拿著一把刀,一手拿著一把剪刀,而在她的麵前則是一句被開膛破肚的屍體。
那屍體死的時間應該不短了,身體上能清晰的看到屍斑。
我跟胖子都差點要吐,胖子趕緊把手機還給了劉亮,劉亮接過看了兩眼,有些無語的道:“你們兩個大老爺們至於嗎?不就是個屍體嗎?”
“不就是個屍體?”胖子忍住了嘔吐了,臉色難看的道:“亮姐,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水火不侵,我們倆可是正常人。”
“你這話是說我不正常?”劉亮眉頭一皺。
胖子一愣趕緊解釋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我們倆哪見過這世麵,這太惡心了。
劉亮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把手機放進了懷裏,兩手一攤的道:“反正就這兩個對你還有點想法,你要是看的上就見個麵,看不上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