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繼續奪城
石若信原本是沒打算驚動石家上層的，憑著風雨雷三團、一千多萬的神人大軍、三個陣道高手，原本以為這樣的陣容要拿下第二神界奪下的九座城池應該是輕而易舉，隻要拿到天神器，他石若信絕對可以成為石家第一人，絕對是下一任族長的有力競爭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如此奢侈的陣容居然會被打敗，還差點全軍覆沒。自己更是身負重傷，輾轉十年才從玄晶鐵礦逃了出去，仇是一定要報的，天神器就隻能讓給那些老家夥了。至於周家，隻要自己去煽動一番，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哼，鴻鈞，逆央，柳寒舒，你們就等死吧。”至今石若信仍不知道，柳寒舒已經在那場戰役中死去了、
鴻鈞從悲傷中恢複過來，因為鴻鈞九城還需要他，整個第二神界的神人都在企盼，鴻鈞能帶著他們走向輝煌。
九耀梵天陣，便是鴻鈞之前閉關領悟的陣法，這是一個集困陣、幻陣和殺陣於一身的大陣，可以說，這座陣法已經代表了三級陣法的極致，九耀梵天陣共需九個基點，每個基點都需要九百九十九塊灰色神石來提供能量，原本鴻鈞打算從玄晶鐵礦那裏得到蘊含更多能量的玄晶神鐵作為能量供應，但自從看到周家那個三十幾人的移動陣法之後便改變了打算，鴻鈞九城，每個城池安排九百九十九個中品神人作為能量供應，每千人輪換一次，神人的能量，可比神識要龐大的多，而且更加的精純，這樣以來，這座九耀梵天陣就更加的穩固了。
經過無數次的推演和實驗，鴻鈞終於證明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現在的鴻鈞謹慎了許多，陣法在他用九個神人反複實驗了多次，才最終定下了這個方案，五十年後，鴻鈞九城，終於像鴻鈞所說，加上這座九耀梵天陣之後，已經變的牢不可破。
這天，逆央又找到了鴻鈞，布置完九耀梵天陣後，鴻鈞一直處於一種懶散的狀態，對所有事情都顯得有些不關心。
“小鈞，我知道寒舒兄弟的死，你很自責，可人要往前看，或許寒舒兄弟隻是去了另外一個空間呢？我想即使寒舒兄弟真的死了。他也不願意看你這麽消沉下去。”
鴻鈞笑了一下說道，“逆央老哥，這些年，我一直思考一些事情，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逆央一愣，“錯了？什麽錯了？”
“我們是不是就該好好生活在村子裏，隻要不去城池，也就沒有了爭鬥，第一神界也無從找我們麻煩，現在我們強大了。反而招致了無數的爭鬥，你說，什麽是對？什麽又是錯？”
逆央怔住了。這樣的問題他可從來都沒有想過，活著的時候就是不斷的爭鬥，到了無名空間，也是不斷的爭鬥。“這個，我沒想過....”
“那為什麽為什麽要搶什麽城池，就這麽相安無事的在這個地方活著不是挺好的嗎？”鴻鈞繼續問道。
“怎麽會是相安無事，在他們眼裏，我們第二神界的人都是奴隸，他們想要做什麽。我們就得為他們去做，如果不從，就是暴力鎮ya。”想起以前的日子，逆央也是氣憤不已。
鴻鈞皺眉道，“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呢？都是死過一次的人，為什麽還是這麽注重權利和欲望，好好的活下去，難道一點都不重要嗎？而我們苦苦修煉，到底是為了什麽？修成了仙。還是修神，修成了神，還要努力修到天神，天神之上還有神王，神王之上還有天尊....
如果天尊之上還有更高的存在，成為了這個宇宙的主宰，那麽他能做什麽？是與那些在他眼裏視為螻蟻的人、神們爭鬥？還是冷眼旁觀這宇宙的一切？”
逆央聽著鴻鈞的話，已經完全沒了言語，自己之所以修仙、修神，就是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而有了強大的力量之後便想著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至於如鴻鈞所說，一旦自己占到了這宇宙的最頂端，自己能做什麽？完全沒有答案。
“嗬，既然修煉到極致也隻能是默默的活著，那我們為什麽要還拚著性命去爭鬥，找個地方隱居下來不是更好？”鴻鈞繼續說道。“天道。天道，我們努力的去追求天道，但天道是什麽？或者說天道是否存在？我們追求天道到底是為的什麽、超脫生死？如果不是因為戰爭，我們早就已經超脫了生死，那我們還要幹什麽？”
逆央是徹底傻眼了。以他上品神人的思維此刻都已經有些不夠用了。鴻鈞的每個問題，都是如此難以回答，是啊，修煉了那麽多年，他們到底追求的是什麽？或許，就連鴻蒙、林蒙、秦羽都無法回答這些問題吧。
“小鈞，我無法回答你的這些問題，說實話，我一個都回答不了，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你，那第二神界的神人將永遠受第一神界壓迫，有了壓迫，自己會有反抗，你帶著我們大家攻下了就座城池，原本還可以擴張，有了這些城池，我們第二神界的人就有了更多的利益，能夠更好的生存。”
“更多的利益？更好的生存？”鴻鈞搖搖頭說道。“我們奪下了一座城池，結果招來八座城池的報複，也開始有人犧牲，我們奪下了九座城池，便有一百多城池的神人大軍來攻，我們犧牲的人也更多，甚至連師兄，都因此喪命，連那個小小的，過上幾百年凡人生活的願望都沒有實現，好了。現在那一百多做城池的聯軍敗了，我敢肯定，接下來第一神界會派出更多、更強的兵力來攻打我們，到時候，我們的傷亡肯定更多，難道這就是我給第二神界神人帶來的利益？帶來的更好的生存？”
逆央愕然，鴻鈞說的一點沒錯，要不是因為奪城，第二神界的人也定不會出現這麽多的傷亡，雖然對比起來，他們的傷亡簡直是九牛一毛，但那些死去的人是真的死了。再也沒有複活的可能。他們是城主。但不是死神，從其中意義上來說，他們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
“玄虎獸也是。雖然他們現在認我為主，但要不是我的出現，他們會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他們不騷擾普通的神人，神人們也不會傻到去找他們的麻煩。可就因為我，完全大亂了這一切，他們的生活不再平靜。甚至連帶著其他三大原生獸族也不會平靜。這一切。都是從我們奪城開始的，你說。我們到底是不是錯了？”
逆央愣愣的看著鴻鈞，一言不發，聽鴻鈞獨自的演講。
“天道到底是什麽？活著的那個世界有，這個空間也存在著，到底是什麽？”鴻鈞突然站了起來，雙拳緊握，眼神中灰色光芒流動，身上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雖然是下品神人，但這騎士壓的逆央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鴻鈞手指天空，厲聲說道，“什麽天道。如果天道就是讓人為了利益互相殘殺，為了一個莫名的目標去拚死爭搶，那我鴻鈞在此發誓，終有一天我會逆天改道，重訂規則。”
“轟！”一聲震天撤地的聲音，從來沒有過天劫的無名空間，那充滿灰色物質的天空，刺客突然閃起無數的電光，灰色的物質如同雲彩一樣，不住的翻滾，動**。
這一刻，整個空間所有的生物都在驚恐的注釋著天空，那藏在灰色物質中的閃電，所有人都堅信，那閃電的威力之大，絕對可以一擊殺掉一個上品神人，尤其是一些第一神界的人，一千多個衍紀以來，這個空間都沒有出現過雷電。雷電，在這些人中，是天罰的代表，自然產生的雷電，遠遠不是人為修煉而來的雷電可以比擬的，那才是真正的天的力量。
許久之後，鴻鈞的手指緩緩降下，眼神中的灰色光芒也恢複了原貌，臉色也恢複了往常的光彩，而逆央卻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之中你。上次柳寒舒的死，刺激鴻鈞激起了天空灰色物質的翻滾，而這次，居然引出了雷電。
“小鈞，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小心招來天譴。”逆央擔心的看著漸漸散去的閃電，小心的囑咐道。
鴻鈞徹底恢複以前的樣子，輕輕一笑說道，“放心，逆央老哥，天要罰我，我逆天便是，”鴻鈞這句話說的輕鬆，可嚇壞了逆央，連忙看著天空，還有沒有雷電閃爍。
“小鈞，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剛才鴻鈞的一番說辭，讓逆央有些摸不著北，也不知道鴻鈞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繼續奪城，”鴻鈞甩下四個字，拂袖離開了。留下了發呆的逆央。
“說來說去，還不是要繼續奪城。”逆央回過神，不滿的嘟囔道。
鴻鈞離開了。但並沒有走遠，進到羅冰閉關的密室，盤膝坐下來，這些年思考了這麽多，剛才突然一陣莫名的感悟，體內的灰色元嬰一陣悸動。鴻鈞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鴻鈞道。馬上就要進入第二層中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