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舊情已薄波底月

柳致知送走了作客的諸人,然後將阿梨送回了苗疆,這幾日,阿梨倒與梅疏影成了好友,梅疏影邀請阿梨有時間到揚州做客,並給阿梨設計了幾身衣服,等做好後寄給她。阿梨也邀請梅疏影去苗疆作客,梅疏影也有些動心,她一直想去那些地方親眼看看苗族等民族的服裝,也讓她的設計開闊思路,答應今年如果有時間,去苗疆一趟。

柳致知在苗疆那邊呆了十來天,又返回了申城,他準備瘵一些事處理一下,然後再到苗疆的道廬之中,準備閉關,突破大藥的過關服食,邁向金丹的關鍵一步。

回到申城沒兩天,接到一個電話,是他的玉雕老師羅璜打來,邀請他參加一個玉雕博覽會,柳致知在春節時給羅璜老師拜過年,當時並未提到這件事,看來是臨時的安排,一問果然如此。

這次玉雕博覽會是華東數市聯合舉行,地點在上以前的萬博會會館,羅璜本來沒有準備麻煩柳致知,他知道柳致知學玉雕更多是自己的興趣,而不是以此為職業,不過幾個弟子有兩人回老家過春節,由於多年未回家,今年在家呆的時間長了一些,一時不能趕回來。

既然老師請幫忙,柳致知當然義不容辭,立刻就答應了。

到了現場,找到了展區,羅璜已在那邊,還有幾位師兄也在現場,羅宛琪也在現場,一見柳致知,便喊到:“師弟,到我這裏來,給我幫忙。”

柳致知過去幫忙,事情很簡單,有客人來介紹一下玉器的知識,必要時可以演示一下如何琢玉。

不斷有些顧客來到這個展台參觀詢問,柳致知也熱心地解說,在此展台不是一家,有琢玉大師的專用展台。也有不少玉器廠的展台,甚至有些知名珠寶商的展台。

柳致知講說了一會,正好這會沒什麽人,便忙裏偷閑喝了兩口茶。

“柳致知,你怎麽在這裏?”一個女子聲音帶著驚喜問到。

柳致知一抬頭。他認識。是他以前女友尤佳嘉的同班同學薑雨,上一次見到她時,她在申城電視台實習,去柳致知支教的麻家寨小學采訪過。

“薑雨。你也來玩?”柳致知順口說到,見她手中拿著話筒,後麵跟著攝影人員,頓時明白,話音一轉:“噢。應該叫你大記者了,在什麽單位?”

“我實習後,就留在了申城電視台,這次是來采取玉雕博覽會的,你怎麽在此,好像是工作人員,難道又是自願者?”薑雨不由猜測著柳致知的身份。

“不是,這是我老師的展台,我過來給老師幫忙。”柳致知臉上帶笑說著:“薑小姐。進來坐一下?”

“你老師的展台?”薑雨抬頭看了一下,看清楚此處是玉雕大師羅璜的展台,不由問到:“你怎麽時候成了羅大師的學生?”

“我早就是羅大師的弟子了。”柳致知笑到。

羅宛琪聽到這邊有聲音,從展台背後抬起頭:“師弟,是什麽人?”

“是一個同學。是你的學長。”柳致知笑到,他的稱呼有些奇怪,羅宛其以自己比柳致知學琢玉早,硬要充柳致知的師姐。她也是柳致知的校友,比柳致知低幾屆。按理得叫柳致知一聲學長,所以薑雨是羅宛琪的學長名正言順。

聽柳致知這麽一說,羅宛琪從後麵出來,柳致知給兩人介紹。

“羅小姐是羅大師的孫女,可謂家學淵源,我正準備采訪羅大師,不如先采訪你們兩位。”薑雨笑著說,讓攝影師準備拍攝,開始對兩人采訪。

采訪結束後,薑雨也進入展台,柳致知讓她坐下,倒了一杯茶。

“想不到你居然是一個琢玉高手,又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年青俊傑,尤佳嘉離開你,尤家真是做錯了。”薑雨說到。

她一提到尤佳嘉,柳致知心中不由一痛,他自己以為已將尤佳嘉忘記了,其實根本沒有忘記,他與阿梨間感情可以說到了心心相印的程度,自以為舊情已薄,誰知薑雨今天一提,心中不由又是一痛。

“現在佳嘉還好嗎?”柳致知聲音有點沙啞地問到,他已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但些許不自然還是流露出來。

薑雨剛才是無意之中提到尤佳嘉,話一出口,有些後悔,但話出口,不好收回,裝著不在意,她是尤佳嘉的朋友,與尤佳嘉關係非常好,知道兩人的事,也知道尤佳嘉迫於家族的壓力,做出那樣的選擇,見到柳致知時,不由想起尤佳嘉的痛苦,才忍不住多嘴。

羅宛琪不知道柳致知的這一段往事,但她也不是呆子,也看出柳致知的不對勁,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少開口,免得弄出不愉快的事來。

“她”薑雨頓了一下,才說:“還好吧,她去了加拿大兩年,今年回來了,春節時我見過她,比以前成熟了,她跟我說,她當初與你在一起不後悔,後來離開覺得對不起你。”

“你知道她當初為什麽那樣做?”柳致知的口氣終於平靜下來。

“這~我作為外人,本不好說,佳嘉對你用情很深,但她是尤家的人,尤家是一個世家,身為尤家子女,婚姻根本不能自主,必須為家族作出犧牲,家族之中,早就注定她的婚姻,她如果不離開你,尤家說不定會對付你家的企業。”薑雨說出了實情。

柳致知幽幽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接著又現出一絲無奈,他對尤佳嘉依然不能忘懷,不可能做出報複她的事,對於與她相關的人和家族,柳致知做不出那種報複的事,他不想尤佳嘉為此傷心。

“她嫁給是什麽人,對她怎麽樣?”柳致知問到。

“是浙省的一個官宦之家,實權之家,姓鄭,叫鄭鳴文,聽說對她很好,還沒有結婚,不過婚禮在今年上半年。”薑雨說到。

“能不能將佳嘉的地址給我?”柳致知請求到。

薑雨遲疑了一下,說:“可以給你,但你要冷靜,佳嘉希望你幸福,我不想你破壞佳嘉現在生活,你們畢竟已分開,舊事就讓它過去。”

“放心,我不會破壞佳嘉現在生活,我現在有了自己的真愛,說起來,我對不起佳嘉,隻會祝福她,希望她一生幸福。”柳致知嘴角綻開一絲笑容。

薑雨想了想,最終還是將現在尤佳嘉的地址告訴柳致知。談了一會,薑雨起身告辭,剛起身,有幾人向這邊展台而來。

“不打攪你們了,你們忙。”薑雨笑到,眼光掃到了來人身上,不由一愣。

來的幾人之中,有一人,被別人如眾星捧月一樣,年齡與柳致知差不多大,人也英俊,不自覺間流露出一種作為領導的氣勢,一身西裝,很精致,手工專製,整個人有一種嚴謹一絲不苟的風範,他也看到了薑雨,微笑打招呼:“真是巧啊,薑大記者也在此,來這裏采訪?”

“鄭鳴文,真是巧啊,你怎麽也來這裏,佳嘉有沒有一起來?”薑雨有點不自然,剛與柳致知說過尤佳嘉的事情,結果人家未來夫婿就到了,一個前情人,一個未婚夫,薑雨想到就覺得有些尷尬。

柳致知也是一愣,仔細打量著鄭鳴文,就連一旁的羅宛琪也認真打量著鄭鳴文。

“我聽說申城玉雕博覽會,家中有一塊翡翠料,準備做點東西送給佳嘉,聽說這裏是羅璜大師的展台,來看一下,能否請羅璜大師看一下,能做點什麽東西。”鄭鳴文說到。

“我爺爺剛與兩個朋友出去了,你如果放心,讓我來看看。”羅宛琪說到,她對料子還是有一定興趣。

鄭鳴文一聽,臉上浮現出微笑:“你是羅璜大師的孫女,當然可以。”說完之後,旁邊一個人打開手中的包,取出軟布包裹著翡翠料子,遞了過來,柳致知伸手接住,料子並不大,柳致知打開了軟絨布,羅宛琪也湊了過來。

這是一塊翠色冰糯種的翡翠,品質很好,兩個人低頭看了一會,商量了兩句,柳致知也借此將心境平複了一下,將注意力集中在料子上,他對鄭鳴文並沒有恨意,事情走到今天,已不可能回到當初,鄭鳴文不過是被卷入其中,不能怪誰,這種事情沒有對錯之分,感情之事在無奈的現實麵前,根本不好評價。

柳致知恢複了冷靜,抬起頭:“鄭先生,這是一塊很好的料子,不過小了一點,能抽出一付鐲子,剩下的料隻能做一些小掛件之類。”

“那就按你說的做,能不能讓羅璜大師來雕?”鄭鳴文說到:“我就是衝著大師來的,加工費好商量。”

“這我做不了主,要問老師?”柳致知淡淡地說,扭頭對羅宛琪問:“師姐,你看師傅有沒有時間?”

“我得問一下爺爺,不過這塊料子爺爺不太可能動手,要不讓大師兄來做,要不師弟你動手?”羅宛琪說到。

柳致知搖搖頭:“師姐你是知道,我一般不接業務,我學琢玉僅僅是自己的興趣。”

“我知道你不願意。”羅宛琪有點意味深長地說,回頭又對鄭鳴文開口:“鄭先生,這塊料子讓大師兄來雕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