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風雨後(上)

回到營地,三人並未睡覺,不過柳致知卻將馬如龍趕去睡覺,他畢竟負傷了。柳致知和馬表榮卻在火堆旁邊,開始處理赤血蟾。

在馬表榮指導下,柳致知先用瓷瓶將赤血蟾眼後腺體小心剝離,放在瓷瓶當中,下手很慢,整整花了近一個小時,這玩意稍不留意,濺到肉上,可被那些硫酸之類利害多了。

將毒腺剝離後,其餘部分就沒有毒了,柳致知從赤血蟾下巴開始剝皮,一會兒,整張血紅的皮剝了下來,在火堆旁烘烤幹。接著柳致知將皮下血紅色脂肪完全剝離,又將內髒上所有脂肪剝離,放入一個陶鍋中,陶鍋並不大,先放入一半,架上火上,用小火開始熬油。

陶鍋是馬表榮特地帶來的,看來他早有準備,不過他也未想到,居然是一隻如此大的赤血蟾,脂肪居然一鍋裝不下。

柳致知開始處理血蟾肉,肉也是一種上佳補品,柳致知隻是在火邊將肉烘幹,而不是烤熟,變成肉幹易於攜帶。

漸漸一股異香從鍋中彌漫而出,很是誘人,那三個大學生好像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咕囔了幾聲,咂咂嘴,大概在夢中吃到了什麽美味。

這股香味越飄越遠,甚至到了另一山峰背麵,那邊有幾個帳篷,如果柳致知在那邊,立刻能認出,這是柳致知上次遇到的四人,三男一女,四人並未完全睡覺,留有一人守夜,此時正值換班,一人起來,鼻子一吸,這是什麽香味,好香,向四周望了望,除了他們身邊火堆,並未發現什麽。

第一鍋冷卻後,柳致知取出瓷瓶,這是事先準備好,入山之前,這了采取一些**藥物之類,瓷瓶並不了,裝了兩瓶,柳致知將一瓶遞給了馬表榮,又開始熬第二鍋,第二鍋熬好後,天已經亮了,眾人起身。

方若依一鑽出帳篷,立刻喊到:“好香!”再一看,柳致知和馬表榮在火堆旁邊,先向兩人問了一聲早安,又問到:“你們弄了什麽好吃的,怎麽這麽香?”

柳致知笑了,他剛把兩瓶血蛤膏裝好,鍋裏還有少許油渣,這是脂肪組織熬油後剩下來的,便指著鍋中油渣說:“你想吃,就這些!”

方若依不知什麽,看起來帶些紅,還熱著,用手拈了一塊,往口中一扔,微一咀嚼,滿口異香:“真好吃,這是什麽?”

此時馬如龍也從帳篷中走,柳致知一見,笑著說:“如龍,你也來吃一點,這東西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這是什麽?難道是赤血蟾的油渣?!”馬如龍到底是行家,稍一想,便猜了出來。

柳致知和馬表榮都笑了起來,這一鬧,另外兩人也來了,方若依一問,柳致知將昨晚之事簡單說了一下,並展示了血蟾皮,方若依有些不高興:“柳大哥,你為什麽不叫我?”

“這玩意很凶猛,你們去很危險,如龍都負傷了,要不是見機快,說不得命都丟掉!”柳致知並未太在意方若依的感受。

眾人吃過早飯,收拾好東西,準備直接返程,馬表榮說出了這座山,有一條山間盤山公路,決定不走回頭路,直接到公路上攔車,早些回去,柳致知和馬表榮都決定這樣做,唯方若依不高興,說山裏挺不錯,還未玩夠,柳致知直接忽略了她的意見。

眾人出了山穀,改變方向,準備就近出山,找到那條公路,剛出山穀沒多久,迎麵卻又碰到上次的那三男一女,方若依還在不依不饒說柳致知昨晚捕殺赤血蟾不帶她,太不夠意思,自己將柳致知視為好朋友,這麽好玩的事卻不帶她。

這些話卻飄入迎麵而來的四人耳中,特別是昨晚捕殺赤血蟾這幾個字。四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那個女子上前兩步,向眾人打招呼:“你們好,真有緣,想不到在這裏又遇到了!剛才我聽你們說昨晚捕殺什麽赤血蟾,不知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方若依不太高興說,“昨晚柳大哥他們殺了一隻血紅色癩蛤蟆,剛才我還看到皮了!”

“不知能否將血蟾皮賣給我們,你們開個價!”此女說到。

柳致知搖搖頭,說:“我們要此皮是給人治病,不賣!”

“難道老將軍也請你們尋找血蟾衣?”那女子又問到。

“我不認識什麽將軍,我是為一個小女孩來取此物。”柳致知否認了對方所說的將軍。

“難道是一個富家千金小姐得病,你們說對方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們出雙倍,還可以為對方介紹最好的醫生為她治療,血蟾衣是為將軍延命所用。”女子又說到。

柳致知再次搖頭拒絕“你們想錯了,並不是什麽富家千金,僅僅是普通人,我是自願做此事,不僅未落到一分好處,反而掏錢!”

“我們救的是國家功臣,是曾經為國出生入死的功臣,你難道就不能為國作出犧牲,再說,那個你說的女孩我們請最好的醫生為她治療,隻要你願意將血蟾衣賣給我們!”女子又苦口婆心勸到。

“你說的那位將軍多大了?”柳致知問到。

“九十出頭!”女子見柳致知好像有些鬆口,立刻回答到。

“人生七十苦來稀,活到九十已算少有的高壽,就算治好,又能殘延苟喘幾年?與其如此,不如用在更需要它的人身上!”柳致知冷笑了起來,並不是不尊重國家功臣,自己所做事,不過是自己當日對陳大姐的母女之情的感動,一種從心靈的震憾,別人卻用國家大義來說,從當日到山區行做慈善事業,柳致知對當局一些官員很是失望,也影響到了柳致知平時所為。

此話一出,對方四人臉色變了,其中一男說到:“三妹,不要管他,直接將他們製服,搶過來就行了!”

柳致知聽到這話,臉徹底冷了下來,江春閱和郭鬆濤立刻擺出了架勢。

“跟你們購買,是看得起你們,我們神洲崛起盟不願強行搶奪,你們不願,逼我們如此做,為國為民,大行不顧細謹!你們還是自己交出來,前麵的三妹所說,不會少你們!”這名男子仗勢壓人,最後又給了一個台階。

柳致知氣笑了起來,笑聲中卻沒有一點笑意:“好一句為國為民,什麽狗屁的神洲崛起盟,聽起來好像黑社會一樣!貪官橫行不見你們,多少人看不起病不見你們!倒用大帽子來欺壓我們小民,真是好一個為國為民!”

“你找死!”那個男子怒了,這完全是打臉!隨著他的怒吼,柳致知熟悉地波動出現了,而且一分為六,從地下直向六人攻來。

“二哥,不要弄出人命!”被稱為三妹的女子叫了起來。

柳致知早就防備這一點,特別是對方說出搶這個字時,一感應到對方攻擊,手中掐訣,口中咒音起,意念頓時與大地氣機一體,一派燦燦黃光陡然將眾人護住,黃光猛然波動,六股塵土陡然從與黃光交匯處衝出了地麵,如煙似霧。

這一變化將柳致知身後眾人都驚呆了,特別是江春閱和郭鬆濤,他們倆以為會和對方拳腳相交,已擺好架勢,畢竟兩人習武,誰知接下來,卻出現玄幻一幕,麵前陡然出現一派黃色光幕,將自己眾人護住,六股煙塵衝起,好像是什麽被擋住一樣。

“好!好!居然對普通人也下手,貴盟真是了得!”柳致知語氣中憤慨誰都聽得出,話一說完,不等對方開口,光幕散去,口一張,一道白光急射而出,雖然還有些霧氣狀,但已泛白亮,這一階段,柳致知對胸中這口劍氣打磨並未放下,特別是在山區,空氣能見度高,又沒有燈光幹擾,反而讓柳致知吞吐太白星精氣很方便,不過太白星出現天空僅是傍晚一會,不過柳致知近來許多道理也明白了,幹脆借天空西方七宿:奎,婁,胃,昴,畢,參,觜,存想七宿白虎之形像,混於肺金之中,與其說采天地靈氣,不如說借白虎金精之信息,自邵延當日說破,柳致知對靈氣本質了解遠在一般修行人之上,以意念感召星宿靈信,在內心構成慧劍,說白了,修真修真,借假成真,關鍵在於自己意識。

劍氣一出,銳意逼人,直射那個被稱為二哥的人,此時柳致知一口劍氣,能遠達一丈多,攻擊之前,光幕一散,柳致知身形也衝了上去,兩人間距離並不足一丈,崛起盟四人一下子驚呆了,其中一人叫了起來:“你修的是劍術,你是劍仙?!”

二哥本來見自己攻擊被對方防住,伸手準備掏出槍,還未掏出,見一道白光撲麵而來,還未到麵前,已是一股銳意逼人,知道不妙,槍剛掏到手上,連保險都來不及打開,隨手迎著劍氣砸了過去,同時身體一矮。

劍氣一閃,槍立刻變成兩半,連柳致知也未想到,自己這口劍氣如此銳利,他的劍氣還未能如意操縱,按《兩儀青萍劍》上說法,一口劍氣,能在數丈範圍內隨意控製,上下翻飛,才算真正劍氣小成,他此時,不過是如直線一樣射出,根本做不到如意控製,不過就是這樣,也是驚世駭俗。

“二弟住手!這位朋友也請住手!”剛才開口的男子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