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 北海畔邊獵殺起

十天後,柳致知到了貝加爾湖,貝加爾湖在六月初還有些許浮冰,在高緯度地區,夏季時間很短,甚至都不應該分出春夏秋冬,隻應該分為冬夏兩季,漫長的冬季和繁盛的夏季。

在柳致知眼前,貝加爾湖茫茫一片,在華夏古代,此處被稱為北海,當年蘇武牧羊便在此處,現在卻是俄羅斯遠東重要的居住區之一,周圍有不少城鎮,當然,這不過是針對俄羅斯廣闊的國土來說,如果對於華夏,此處人口依然太過於稀疏,柳致知一路走來,也遇到一些人,人們都認為他是一個旅遊探險者,柳致知也默認了這一點,這十天來,他也與一些人進行了交流,甚至遇到二位華人。

這十日來還有一個好處,柳致知的俄語水平長進了不少,雖然還不能正常與一般俄羅斯人交流,但水平確似長進了不少,能進行簡單對話,借助手勢,甚至能表達比較複雜的問題。

貝加爾湖在柳致知印象中不過是一個地圖上半月形的湖泊,到了湖邊才感覺古人稱之為海一點也不過份,湖水清澈,透明度極佳,湖周圍布滿森林,也以鬆、雲杉、白樺和白楊等組成的密林為主,這裏河汊縱橫,植物生長茂盛,覆蓋度高。除距河口較遠的上遊區域有一些牧場外,當地基本保持了自然狀態。

貝加爾湖兩岸是針葉林覆蓋的群山。柳致知現在是在湖的東岸,地勢較為平緩,順著河岸,柳致知向北而行,他走的路與常人不同,常人盡量找現成的路,柳致知是隻要能走,就直接通過,遇到一些河汊,如果周圍沒有人,他就直接一越而過,如果有人,則在順河而走,貝加爾湖雖是旅遊景區,但遊人也是極少,不像國內景點,漫山遍野都是人。

柳致知走著卻遇到一處奇景,那是貝加爾湖所獨有的奇觀:高蹺樹,樹的根從地表拱生著,成年人可以自由地從根下穿來穿去。它們生長在沙土山坡上,大風從樹根下刮走了土壤,而樹根為了使樹生存下來,卻越來越深地紮入貧脊的土壤中。

柳致知饒有興致觀賞著,古人說走萬裏路極有道理,許多東西是平時無法想象,隻有親眼所見,才發現天地間萬物的神奇。

柳致知發現一隻野生山羊跑入高蹺樹林之中,不覺也有些餓的感覺,隨手拾起一塊石頭,追入其中,見其在樹根間繞著,手一揚,石頭帶著尖嘯聲射出,正中山羊的頭部,柳致知現在功力,足以讓這塊石頭直接震碎了山羊的頭骨,山羊一頭栽倒在地。

柳致知上前去取獵物,陡然聽到另一個方向似乎有聲音,柳致知的耳力遠勝於常人,那邊有數人向這裏來,好像還有獵犬的叫聲,難道是有人打獵?

就在此時,他聽到了槍聲,看來應該是打獵,既然這樣,倒與柳致知無關,柳致知上前將這頭野山羊拎起,向四周望了一下,得找一塊地方洗剝山羊,好生火烤肉,前方數百米處有一塊地方不錯,靠近湖邊,地勢也較平,周圍柴薪也極容易收集,柳致知就選定那一塊地方。

拎著山羊,柳致知走到那邊,將山羊放在地上,轉身準備入林,好收集薪柴,以便於生火,剛轉身,林中遠遠傳來一聲慘叫,接著槍聲大作,犬聲狂叫,柳致知一怔,有人受傷,還是被野獸所害?自己要不要幫助他們一下,接下來搖搖頭,聽聲勢,對方有數人,也有獵犬,更兼從槍聲中聽得出,其中有自動武器的聲音,清脆地槍聲連發,什麽野獸能強過這些武器,對方一人如果已遇難,自己去也沒有用,如果僅是受傷,作為獵人,應該能處理傷口。

柳致知不想多管閑事,還有一個重要原因,自然貿然進去,對方在林中分辨不清,將自己作為野獸招呼一頓子彈,那才是有冤無處喊的事。

是不是換一個地方,柳致知發現此處那一幫人好像向這邊來了,還未想好,身體陡然微微一動,眼睛不由眯了起來,在林中不多遠的地方,有東西過來,不是野獸,那是一個人,並沒有武器,行動極其靈活,身材也比較高大,而且極擅長借周圍環境隱藏自身,如果是其他人,根本不會發現此人,此人好像一隻凶猛的大貓,幾乎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行動更是在柳致知的眼光死角之處,也就是柳致知,換一個發現不了此人。

此人顯然也發現了柳致知,他在林中,借助樹的掩護,悄然前行,一看到柳致知,便縮在一棵樹後。柳致知微微轉了一下頭,不知不覺間已與此人藏身之處正對麵,微眯的眼睛盯住那裏。

此人又動了,幾乎是一閃,到了鄰近的一棵樹後,在這一瞬間,柳致知看清了大概,這是一個一米八幾的西方男子,身體很勻稱,渾身充滿了爆炸性力量,顯然是經過一種特殊的訓練,不過他左臂上有血跡,應該是受傷了。

對方一動,柳致知也微微一動,再次麵向對方新的藏身之樹,柳致知實際上是以自己動作告訴對方,自己發現了他,此人顯然也發現這一點,見柳致知手中並沒有武器,略加遲疑,從樹後走了出來。

此人一身緊身迷彩類衣著,腳上是深筒的軍靴,冷酷而冷靜,這種冷靜是一種帶著血腥殘忍的冷靜,這是什麽方法訓練出來的,柳致知不由想起一種傳聞,難道此人從那個地方出來。此人一出現,用不太熟練的俄語說:“嗨,你是誰?”

柳致知勉強聽懂,他的俄語也是很臭,聽對方口音好像也不熟悉俄語,心中一動,用英語說:“你能說英語嗎?”

對方一怔,立刻用流利的美式英語說到:“我是格倫威特,你是誰?”

“我叫柳致知,華夏一個探險者,發生了什麽事,我聽到了槍聲,難道有人打獵?”

“是有人在打獵,不過獵物是我。”格倫威特說出一個讓人吃驚的消息。

柳致知也是一愣,說:“難道上世紀八十年代傳聞的俄羅斯富豪在叢林中放入流浪漢,然後獵殺的事,到現在還在繼續,這裏是貝加爾湖,地點也不對啊,再說你的身手,那幫富豪就是有槍,也更多是找死。”

“不是,我是被人追殺,你是一個博擊高手?”格倫威特問到。

柳致知還沒有回答,兩人幾乎同時動了,如果說有先後,柳致知更是提前一步,並不是攻擊對方,而是同時閃開,林中躥出四條獵犬,這是一種西北利亞犬,它們的祖先是北極狼,現在更多是被訓練成雪橇犬,這四條犬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兩兩一組,一組撲向柳致知,另一組撲向格倫威特。

這種犬體積不下於德國兒狼犬,凶猛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般人根本對付不了此犬,柳致知卻不當回事,但此犬一隻咬向柳致知的腿,另一隻跳起來,咬向柳致知的咽喉,完全是直接致柳致知於死地,可見背後那幫人也不是什麽善人。

柳致知腿輕輕一抬,一個簡單的擺踹,正踹在咬向柳致知腿的那隻狗的耳門上,狗嗷了一聲,便飛了出去,柳致知腳順勢落地,一拳衝出,簡簡單單的一拳,正好打在跳起這隻狗的咽喉之上,倒有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架勢,不過柳致知真的一點這種想法也沒有,隻是順手而已。

這條狗連嚎叫都未叫出,摔了出去,跌落在地,抽搐了兩下,已是斷氣,柳致知是幹淨利落地解決了這兩條狗,並沒有進一步動作,反而退後一步,看格倫威特如何對付這兩條狗。

格倫威特也是直接得很,打法更是粗暴,先是一腳踢開了咬向他下肢的那條狗,這條狗嗷了一聲,被蹭了下,翻滾著跌了出去,而躍起那隻狗,格倫威特卻將身體一側,狗撲了一個空,格倫威特一腳豎起踢起,狗撲了一個空,正從最高點往下落,格倫威特一腳向上,正好踢在狗的腎囊之上,狗發出一聲慘嚎,被重重跌飛了,重重摔在地上,頓時斃命。

柳致知不由一陣惡寒,雖知格倫威特是無意的條件反射,根本沒有經大腦考慮。那條在地上翻滾的狗,已重新爬起,又向格倫威特撲來,格倫威特一側身,狗又撲了一個空,就在撲空的一瞬間,格倫威特一反身倒撲而上,將狗壓倒在地,將狗頭一扭。

柳致知聽到格巴一聲,那狗腿一蹬,抽搐了兩下,也不動了。

柳致知和格倫威特動作說起來很長,實際上不過短短的幾息,從雙方攻擊來看,柳致知似乎很隨意,卻輕鬆解決了兩條狗。

而格倫威特的攻擊其中自然帶有一種殘忍冷酷在內。格倫威特在受到攻擊時,眼睛的餘光也注意著柳致知,柳致知看似並不強壯,但那份攻擊的隨意卻讓格倫威特心中不由一凜。

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向兩邊閃出,柳致知隻是橫跨一步,腳一落地,勾起一塊碎石,踢入林中,而格倫威特卻一個翻滾,兩人動作同時,林中槍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