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舊日神奇,今日隻道是平常
金剛橛嗡的一聲,紮向柳致知,金剛橛是多麵體銅錐狀法器,形製比較特殊特殊,要發出嗡嗡聲,一般情況下根本做不到,但他手中金剛橛卻發出了嗡的一聲,靈光閃爍,事出突然,一下子就紮在柳致知身上。
仁桑巴傑大喜,他的金剛橛能發出次聲波一樣的振動,一接觸身體,足以將對方內髒骨骼之類破壞殆盡,但緊接下來,他的臉一下子變了,明明紮在柳致知身上,卻像紮入一團空氣一樣,什麽也沒有碰到,他腦中浮現出一個詞:幻影。
還沒有顧得上多想,神誌一糊,身體便如飛灰般地散開,柳致知在旁邊現出身來,左手已搭上他的頭,連帶搜魂,他魂飛魄散,柳致知隨手一引,那柄金剛橛落到他手上,剛才的幻影才淡去。
仁桑巴傑要告訴柳致知一個秘密,在這裏的空間,根本不會有人偷聽,他卻越說越小,身體也越來越近,當然引起柳致知警覺,不過他不動聲色,在原地留下幻影,真身卻已脫身而出,隱在了一旁,果然不出所料,他用金剛橛偷襲,這就注定了他的悲劇。
柳致知解決了仁桑巴傑,夢觀山人已經不知逃到哪裏去了,柳致知長歎了一口氣,轉頭向國內飛去,他得到消息不知是真是假,柳致知傾向於真,一是由於那洛巴丹他們也打過柳致知的主意,佛門密宗應該知道一些消息,二是此處無人,他心中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柳致知。以便取得定風指南車。沒有必要說謊。畢竟修行人不是那麽容易騙的。
柳致知返回了申城,幾天前秋月珀已經來過,現在又返回了洞天之中,尹藝章也隨他返回了洞天,柳致知和阿梨給了他們禮物,是一對法寶飛劍,得自金沙江中寶船中的寶劍。黎老夫人見到秋月珀,很是高興。對於她來說,一直把秋月珀看得孫女,現在孫女婿上門,她當然高興,不過她也知道,尹藝章不是普通人。
暑期已到,眾人幹脆返回了洞天之中,賴往虞也隨他們去了洞天,不過在洞天之中不會呆多少天,她已考上大學。現在成了一個大姑娘,賴繼學和宋琦倒沒有來。而宋長風卻跟著來了,洞天又一次熱鬧起來。
柳致知卻閉關了,他平時已很少練功,或者說,他的一舉一動,都不自覺處於功態中,現在趁這個時間,把自己所學整理一下,對他來說,有些東西已沒有用,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無價之寶,修行中的傳承就是這樣一代代人積累而成。
他在這一階段修行中,有許多地方雖要好好想一想,靜下心來想一想,格物之道紮根於現代科學,但根基思想卻是古典的道的思想,是在道的指導下,利用現代的科學,柳致知近來有一種感覺,科學不斷深入下去,但人類認知的極限也逐漸體現,科學已不為人類所理解,就是那些大科學家,事實上也不理解科學最前沿,隻是借助數學工具,憑借自己想象,而不像牛頓時代,物理有確切直觀的圖像,大部分人已放棄那種圖像,而隻管應用,就是極少科學前沿的科學家,也不能確切的想象出一副現代物理圖像。
科學已經逐漸宗教化,已成長成神,雖然它不稱為神,解決困境的方法不是沒有,那就是人類集體進化,當人的感知不是目前這種狀態,隻能感覺到宇宙的百分之五,人的思想根基不同,人類才能超越目前的狀態。
人類有史以來,事實上所有的思想,都出現在一段極其短暫的時期,華夏的那個大爭時代,春秋戰國,後人稱為百家爭鳴的時代,而西方幾乎在同時期,出現了輝煌的希臘文明,無數哲人也應運而生,與此同時,在青藏高原南麵的恒河流域,佛佗降世,那是一個輝煌的時代,古今大拿幾乎一瞬間做出了人類曆史上最光輝的事,他們的思想無以倫比,在此之後,人類可以說,就是在炒冷飯,思想的深度都沒有超越他們,雖然技術上進步了,但思想上,卻依然在他們規定範圍內起起伏伏。
柳致知以前對這個現象很是好奇,也曾經翻看過一些資料,說法眾多,其中有的甚至很是奇思妙想,說那個年代,曾有一顆超新星暴發,放射出大量的伽瑪射線,激發了人類的靈感,所以才思想家倍出。
現在柳致知有些明白,在他向非人類轉化過程中,他放開了思想,任由思想信馬遊韁,又想到了這一點,人類在生理上已為這一天的到來做好了準備,實際上在數萬年來,為了這一天做好了準備,人的大腦已經進化到一個節點,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但時機還沒有成熟,思想產生,不僅需要生理上的大腦做也準備,也需要社會條件,在二千五百年前,一切都準備好了,社會趕往文明時代,文明的規模已經足以影響人類的思想,西方城邦和東方諸侯,如果有神,也會在這時歸還人類於自由,於是各種思想鋪天蓋地而出現,形成人類文明史上的一個奇觀。
在此之後,人類還是那個人類,思想上已到頂峰,所有作為不過是技術上事,哲學不過是在炒前人的冷飯,柳致知縱觀人類曆史,人類這種生物到目前,又到一個關口,柳致知事實上已突破這個關口,他所見的一切,已遠越過常人,雖然還遠沒有見到全部,但他隻要進入那種狀態,見到的世界遠比其他人眼中的世界上詭異多姿,變化迅速,雖身處常人世界,他的思想已不知不覺間到了一個新的層次,猴子不會理解人類絕大多數行為,同樣,常人已不能理解柳致知,柳致知身處之中,不覺已開始遠離世間,雖人在世間,但他的思想已超越世人所理解的層次。
柳致知開始真正理解老子所說: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老子言道,到後來,已無話可說,要不是關尹所要求,《道德經》都不會存世,畢竟他的智慧已超越人類,說出來都是錯了。
人類自誕生以來,總不斷有人突破這個關口,超然其上,留下美好的傳說,但對於他們來說,既是先行者,也是無可奈何者,相對於眾人,他們所知,卻無法讓人理解,世人以為荒謬,他們一笑而已,正如人類對待猴子。
柳致知明白了這一點,他終於開始意識到這一點,阿梨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相對來說,阿梨的眼界雖比常人開闊,但遠遠小於柳致知,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既然已算非人,柳致知將視線投向人類所不能見到的一切,隨著他的動作,在柳致知眼中,世界也隨之變化,世界與他息息相關,他改變著世界,世界也改變著他,他明白了,為什麽佛佗說人的本性自足,又為什麽說,佛是一個大幻術師。
阿梨在外麵,柳致知閉關,而幾小在洞天中玩耍,柳致知閉關已七日,阿梨眼中冒出迷惘之色,柳致知房間之中,好像虛幻一樣,但又真實無比,一種在底層不安定的東西似乎在起作用,阿梨早非舊日的阿梨,在柳致知身邊,她得到很多,柳致知也和她討論,論知識,她早已超越一個蠱女所在境界,早已對大道有了較深的理解。
她都出現了迷惘,似乎柳致知對於她來說,有了一層煙霧,再也看不清楚,她不禁皺起眉頭,柳致知推開了房門,卻沒有一絲神異,很平常,身上銳氣盡消,像一個鄰家的青年,笑眯眯看著她,柳致知已經感覺到阿梨的困惑,他輕輕地笑了:“阿梨,我可以說已是非人,以往以為神奇的東西,對我來說,隻是平常,視角已經不同,對猴子來說,抽象的數字無法理解,對於常人來說,我的話也是無法理解,實際上根本不需理解,就如人呼吸一樣平常,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阿哥,你在我的眼中,好像很遙遠,不知為什麽,總覺得你好像有一層霧氣籠罩一樣。”阿梨皺起眉頭,逐字費力得解釋著。
“阿梨,不用那麽費勁,我還是我,你過於著意,反而疏遠,我在這幾日,什麽也沒有做,隻是從人類發展角度,進行了一番深入思考,想通了一些東西,其實,你也一樣,不過沒有留意,我們倆是同一類人。”柳致知微微一笑,眼睛望向阿梨,阿梨也抬眼望去,一瞬間,卻覺得似乎過了很久,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沒有明白,柳致知卻在她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她會有一天自然明白這一切,那時的她,就會明白這一切,她也是一個已經非人化的人了。
阿梨似乎理解了柳致知,不再問他這一切是怎麽回事,柳致知轉頭看見柳事天和宋長風在那邊玩,坐在石頭上,一個人啃著一個靈果,楓卯和薔薇也在旁邊,吃完之後,便手一扔,將果核拋掉,他們這是在吃一種市場上比較少見的雪果,大小類梨。
柳致知一見,興趣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