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末世夢醒
2013年3月的一天早上,清晨的陽光穿透窗簾投射到屋裏的大**,我醒來後就睜開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我叫曲藝,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我由最初的驚訝、恐懼、到迷離、絕望、最後變得堅定而執著。
薑智在廚房做好了早餐,到臥室叫我起床吃早飯,發現我今天居然不用他三催四請就自己醒了,就是眼神直愣愣的,不太像剛剛睡醒,就說到:
“怎麽了,都醒了還不起床,一會上班來不及了。”
“老公……,”我拉了好長的音,我心裏有些彷徨,聲音裏就帶了一些不自然的嬌軟。“我好難受,我今天要請假。”
我叫薑智從來都是“老薑、老薑”的叫,隻有在向薑智撒嬌的時候才會叫他“老公”,他常說那麽叫太肉麻了,都老夫老妻了,讓別人聽見他可丟不起那個人。再說每次薑智一聽到我叫“老公”,就感覺眼皮在跳,心驚膽戰的,所以我想要是我總叫,太不利於薑智的身心健康了。
“誰叫你昨晚看小說看的那麽晚,又不是小孩子了,還相信小說裏的重生啊,末世啊,真是的。”薑智看著我有點微紅的眼睛,絮絮叨叨的說。
“老薑,你少說兩句哦,我都要難受死了。”我用不大的眼睛大大的瞪著薑智。我就不能溫柔啊。
“好、好、好,你是老大,行了吧。”他摸摸我的額頭,看沒有發燒,應該沒有什麽事。“那你就再睡一會兒吧,我給你打電話請假。飯我給你放鍋裏溫著,你一會兒起來就能吃,我一會兒就去送孩子了。”說完,薑智就給我又拉了拉被子,出去了。我知道,薑智是一個冷情的人,除了我和兒子,就是對家人他也是淡淡的。
“嗯。”我低低嗯了一聲,翻過身就把臉埋進了棉被中。
其實我今天還有2節課呢,但是我現在真的哪裏都不想去,就想待在家裏,好好想一想,大腦裏多出的一些記憶。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長達5年之久,我在夢裏看到了末世,是真的末世,從地震、海嘯、疾病到洪水、酷夏、寒冬,一步步的走來,我從不相信到不敢相信,最後到了不能不相信,自然界的災難太可怕了,不是人類能夠阻止和左右的,在這個夢裏,我就像一個幽靈,一個過客,在空中飄**著,別人看不到我,我卻能看到別人在饑餓和寒冷中苦苦掙紮,我看到了親兄弟因為一口食物大打出手;看到了一個本來和睦溫馨的一家人因為一口水而妻離子散;也看到了一個驕傲的人在惡劣、殘酷的環境中喪失了尊嚴;我看到了大地因幹旱而開裂;看到莊家因為缺水而絕產;看到森林因為炎熱而火光衝天;看到了大雪壓斷了電線;看到了老人凍死在家中。我看到了一個個人在我麵前死去。我感覺非常絕望,我害怕了,我想去看看我的家人怎麽樣了,我想去看看老薑,看看我的兒子。但我越著急就越是找不到家了,我飛在空中,到處尋找,一遍遍在夢中大喊,在哪裏,在哪裏,在哪裏啊!我看到前麵黑壓壓的一片雲向我快速的飄來,等到了我的跟前,我才知道,那時一片蝗蟲,它們揮舞著翅膀,張著尖利的牙齒,向我撲來,我無處可躲,眼睜睜的看著它們從我身體裏穿過,這個場麵對我來說太震撼了,我拚命的尖叫,拚命的尖叫。
夢,醒了。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緩了好一會才恢複意識,夢裏的情景卻像我的記憶一般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將臉埋在了被子中,被子吸收了我眼中的淚水,我緊緊的抓著被子,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我的兒子,我的家人,就算是在末世,我也要我的家人能夠吃飽穿暖,能夠好好的活著。
薑智再次走進臥室的時候,就看見我還保持著他出去前的那個姿勢,忙上前將我圓潤的身軀翻轉過來摟在懷中。
“怎麽了,真的不舒服了嗎?”薑智推了推眼鏡。
“沒有。”我眼淚汪汪的看著薑智。
“那你好好的哭什麽,眼睛都紅了。”薑智抬手劃過我的眼睛,略帶寵溺的說:“都多大了,還和你兒子一樣,也不嫌丟人。”薑智不是一個會講甜言蜜語的人,但是我還是在他的話語中聽出了對我的疼惜。
我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了一次,一把摟著薑智,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說:“老公,我說我昨晚夢見世界末日要到了,你相信我嗎?”
我說完就一眨不眨的盯著薑智。我知道薑智是不會信的,是一個正常的人就不能信我這毫無根據的話。
果然,薑智呆了呆,反射性的拍了拍我的頭,無奈的說:“好、好、好,我相信,我相信。”
我看出了薑智的敷衍,紅紅的眼睛中成串的淚珠子往下掉。這可嚇壞薑智了。
“媳婦,咱以後不看末世文的行不行啊,你看2012都過去了,國家也辟謠了,真的沒有世界末日,那都是小說,是瞎編的,不、不、不,是藝術加工。咱以後看重生的、穿越的,行不。”薑智眼中一片暖意,摟著我搖晃的哄著,希望媳婦這次抽抽快點過去。
唉,他覺得當人家老公真不容易啊,除了要勞心勞力的喂飽媳婦的各種需求,還要喜媳婦所喜,要愛媳婦所愛,他也被媳婦逼著看了好幾本小說,什麽穿越到古代勾個皇帝就做了皇後、什麽重生到了小時候發家致富、什麽末世來了,病毒泛濫,喪屍遍地,異能滿天飛,他覺得太不靠譜了。
“老薑,我真的夢到了末世。”我說著略微遲疑了一下,又開口到。“我夢醒的時候好像感覺到了一個空曠、濕潤的地方,好像是空間,要不我們試試,能不能進去……”
說著就抓著薑智的手,心裏默念進去,四周的空間一陣扭曲,我們夫妻就在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