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透過窗簾灑進屋子,照射在餐桌上的雞,鴨,魚肉特別的引人注目,特別的溫暖,灑向圍在餐桌前歡快的享受著人時,活像一幅溫馨美好的畫麵,沒有什麽比這一刻還要幸福,還要美好。

房子是一個家庭最重要的東西,同樣事業也不可少。

目前表叔那邊還沒有來電話讓範十一和薛水過去,他們隻能把家裏的一些鎖事處理好。

比如夜市收租的事情,那些合同必須簽半年,不然薛水和範十一去順德做生意之後,哪裏有空來理會這些小事情。

趁著現在在家裏有空,就著手將夜市的事情處理好,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情,都容易辦很多。

薛水和她旁邊檔的富婆關係比較好,加之租薛水檔口的人是富婆的好姐妹,薛水索性就將自己檔口的事情委托給富婆打理,她做一個甩手老板收收錢還更好。

富婆是個很好心的年輕小妹,二十歲就擁有了自己的檔口,生意也是一天比一天好,銀行有著大把的存款,而且性情大方,豪爽,薛水特意稱之為富婆。

得知薛水一家三口要去順德做生意,富婆是二話不說的將管理檔口這事攬下來了,薛水特別的感激她。

身在異鄉的薛水,可謂朋友少之又少,沒有想到在這裏可以遇上一個這麽好的朋友,她第一次感覺到有朋友是多麽好的一件事情。

但是日後薛水也幫了富婆不少忙,在她開店麵的時候,薛水做她的軍師,無條件的開導她,關心她,幫助她,這就是朋友,真正的朋友。

羅定市的夜無論何時都是那樣的光彩奪目,那人的熱鬧非凡。

範十一開著本田摩托車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前往自己的夜市檔口去收租金,好多事情他們都必須得親力親為。

剛收到租金,薛水的手機就來信息了,通知去職院交錢。看來這錢真的不是薛水的,剛收到手還沒有帶暖,明天就得轉手。

想想這樣也值得啊,薛水當初聽別人的不買下這個檔口,今天也不可能有租收,同樣她也得去上大專,其實無形中,這個夜市幫她減輕了不少的負擔。

當範十一的大姐聽說薛水要交錢去上大專的時候,她提出了意見:“你們才買了房子,馬上又要去順德做生意,本來就欠了錢,哪裏還有閑情逸致去上那個學,先不要談錢的多與少,你想想你哪裏來的時間?”

“這個我們也考慮過的,學校說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的,可以請假。”範十一也希望薛水可以拿到一個教師資格證,他讚成她讀。

大學,那是薛水曾經夢寐以求的地方,她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衝出那初中畢業證,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好事降到她的身上。

哪怕是要錢,她也願意讓自己本身的學曆提升。

想想她的那些同學,幾乎是除了她沒有上大學的,哪個不是響當當的大學生,倒不是人家上的大學有多好,隻要參加過高考的人都可以上大學。唯有薛水小小年紀就出來闖**江湖,沒有那個福氣上大學。

高考已經通過了,隻要交錢薛水就是大學生了,她也想提升自己的知識,隻是考慮到錢的時候,她猶豫了。

當薛水的頭往下低了那麽一點點的時候,範十一就知道她此時的想法,他輕輕的將薛水摟入懷中細心的安撫著她那不安的情緒:“水兒,你去上大學吧,我支持你,反正我們現在都欠人家錢了,也不在乎多欠那幾天。”上大學的費用不多,三年時間都用不了薛水檔口三年的租金,範十一的安慰還是有效的,他的話不光是給予了安慰,更多的是鼓勵。

隻要是薛水認定的事情,向來都是往前衝,這下有了範十一的支持就更加的不畏懼,下定決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交錢以後,薛水就不能反悔了,她這三年的錢不交也得交了,隻有交完了才有畢業證,那她擁有證的同時也可以學習到知識,更多的是自己的美夢可以實現了,體驗了大學時代的生活。

哪怕此大學非彼大學,至少還是真真實實的上過了大學。

同樣也是靠自己的努力而考上的大學,薛水的心情特別的激動,去交錢的時候有範十一陪著。

她在踏入學校的那一刻起,心情就有著說不出來的激動,比高考時還要來的緊張與興奮。

高考的時候也是來這所學校,隻是那時還不確定她能不能通過,考試不能通過薛水也就不會對教師這個職業再抱任何的希望了,然而現在她考上了,說不想上這個大學是不可能的。

丟下了課本多少年的人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複習資料,通過自己的能力考過關了,哪裏放著機會不要的。

薛水進入學校起就一直環顧著四周的環境,不得不說是那樣的12月的陽光暖和中帶著一絲急促,像是在告訴人們年關將至,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順德這裏薛水並不是第一次來了,上次來感覺到夏天炎熱,這次來是冬天,她覺得特別的冷,比羅定的氣溫要低。

也許這跟房子有關,畢竟這裏是租來的,而且這棟房子很舊了,住在家裏睡著感覺和睡在外麵沒有什麽區別。

好好的一棟房子堆滿了垃圾,範十一收拾了幾個小時才能勉強讓一家三口住在這裏不用出去租房子。

住過這後薛水才後悔,說不定出去租房住還比住在這裏來的舒服。

從羅定開摩托車來到順德說不累都假啊,難得等到晚上一點收檔休息。表嬸她們是湖南的,冬天都不是每晚上衝涼,而薛水一家三口習慣了每晚都在花灑下舒服衝十幾二十分鍾才躺到**睡覺的。

突然間要用煤燒水衝涼,加上那個燒水的水壺很小,就算燒開也不夠他們衝一次,薛水內心那個苦就別提了。範十一倒還好,他比薛水提前來過幾天,所以對這裏的一切談不上習慣,至少見怪不怪。

燒一壺水不夠衝也沒有辦法,薛水隻能忍著。一家三口,她就要燒三次,而且還要將燒開的水從一樓提到二樓的衛生間,才可以衝。這樣苦逼的日子,薛水好像還是在範十一老家過過的。

寶仔本來兩歲半就開始自己衝涼了,但是到了這裏之後,他就不知道要怎麽衝涼了。隻能由薛水代勞,薛水看著那一壺水對也對不了一桶水的水就煩,無奈她隻能小心翼翼的幫寶仔衝。

衝得全身都濕了,還要等上半天才輪到水開了,她衝。

而範十一就隻能等到收了檔才衝,大家都感覺比鄉下的生活還艱難,畢竟這裏目前是表叔他們在打莊,自己是客人身份。

哪怕以前在範十一的老家呆著要燒水才能衝涼,至少人家那個燒水的鍋大。再怎麽樣也能衝個舒服澡啊,可是來到這裏以後就真的感覺回到了二三十年代。

原本以為衝完涼躺上床以後就舒服了,誰會知道睡著不到一小時,就馬上被老鼠虱給咬醒了。薛水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就知道身上癢的不行,而且全身都不舒服。

寶仔人小,坐車也累了,加上小孩子本來就睡的特別香,就算是有東西咬他,他也能忍受。

範十一到處抓,抓著抓著就睡不著了。

一點多才收工休息,五點鍾就實在睡不著了,短短四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是安安穩穩的睡著了也不夠睡,更別說是睡一下就醒,睡一下就醒。

醒來了又不好意思吵醒別人,直到尿急的實在忍不住了,才起床去找廁所。本來這店裏是有廁所的,不過表叔和表嬸睡在房間裏,他們不好意思去敲門。

待大家都起床以後才知道原來門沒有鎖,冷汗!

“媽咪,昨晚有什麽東西咬我,身上不舒服。”寶仔醒來以後感覺到全身不舒服,一邊扭動著小小的身子,一邊自己穿著衣服,一臉茫然的看著薛水。

“老鼠虱咬的。”薛水無奈的老實回答。

“為什麽會有老鼠虱,那是個什麽東西?”寶仔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東西,他比喻道。“是不是像毛毛蛆一樣的東西?”

“不是,比毛毛蛆還要可怕,那是老鼠身上的髒東西……”薛水的話還沒有說完,寶仔又發問了。“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

“因為不講衛生唄……”薛水愛撫著兒子圓圓的頭,一臉慈愛的想跟他講講衛生問題,不料他又搶白了。“那我們回羅定算了,這裏很髒,回自己家裏舒服很多。”

“我們是來這裏賺錢的,錢都還沒有賺到怎麽這麽快就回家呢?”範十一實在看不下去這兩母子,抱著兒子往樓下走去。

“可是我身上不舒服,不信你看看。”寶仔嘟著小嘴不滿的拉高自己剛穿好的衣服給爸爸看。

“爸爸等一下去買點藥回來幫你擦擦,然後把這床再清理一遍,應該就不會再有老鼠虱來咬我們了。”範十一也不確定噴了那些滅害靈之後還會不會有老鼠虱,哄著孩子的同時不能欺騙他。

薛水起床後就手動洗衣服,她感歎表嬸的節約,同時也為她不值得。人生短短幾十年,賺錢不就是為了享受嗎?

特別是女人,自己都不懂得心疼自己,男人更加不會心疼你。區區一台洗衣機能花多少錢?

像表嬸這樣每天要做這麽多的工作,還得花一兩個小時洗衣服,想想這些時間如果節約出來去做別的事情,都不知道能賺回比洗衣服花去的那點電費多多少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