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麽呢?想的這麽入神?”開水見她傻愣愣的站在那裏笑了笑,隨後從她麵前閃到她身旁關心道。
問他,他會告訴她嗎?
猶豫著要不要問他時,薛水的眉頭慢慢擰成了麻花,瓜子臉一下子也變成了可愛的扁嘴小鴨。
“什麽事讓你這麽難開口?”她臉上的每一個變化都沒能逃過開水的法眼,他跟著她的腳步前得幾步以後,實在不解的問。
薛水突然抬眸直勾勾的望著開水那雙大大的眼睛,方形的臉孔,談不上帥氣,卻也不難看。紅撲撲的小嘴張張合合,最後還是一個字也沒能說出口。
也許薛水都不知道她此時的樣子特別逗,特別可愛。
正是她這難為情的可愛表情,讓開水突然想到了什麽,馬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你是想知道為什麽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可能外泄吧?”
“恩。”
“公司裏的規章製度相信你有認真閱讀過吧?”開水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其實前不久我們部門也招過一位女同事,她因為來大姨媽了肚子疼,疼的臉發青,被羅總知道後二話不說就將她辭退了。這下你應該明白了吧?”原來是這樣啊!薛水一臉了然,卻也少不了擔心:“那昨晚的……?”
“放心吧,不會有人多嘴的。”開水心裏非常明白,有範十一做你的後盾,誰敢不給他麵子,亂咀舌根子,看來是真心不想在這裏混了。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吃著早餐,範十一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現在了他們的中間。
“你吃了嗎?一起?”薛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有種被抓奸的鬱悶。機械的站起身,討好般的遞上一雙筷子,眸子裏的眼神充滿了關心和真誠。
“你請?”範十一不客氣的接過薛水遞過來的筷子,夾起薛水碗裏的炒河粉就往嘴裏送。
“你……”薛水等了差不多十分鍾才得到的炒河粉就這樣被人霸占了,黑乎乎的眼睛瞪的老大,嗓音也提高了幾分。“老板再來一份炒河粉,不要蔥。”
“收到。”老板應的也很爽快。
開水剛想將自己的那份推到薛水麵前時,聽到了她交待老板後麵的那一句,最後還是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怪不得我總感覺這河粉的味道怪怪的。”原來是沒蔥。範十一看著薛水因生氣而漲紅的臉時,心情不由不好起來。“哎,水兒,你不吃蔥,那你吃不吃醋啊?”
“當然……”薛水及時住口,聰明的她想到了範十一並不是一個善類,他的話裏一定透著玄機。她才沒有那麽笨,上他的當呢。
範十一倒是一點也不奇怪她這樣的回答,自顧自悠閑的吃著薛水吃過的那份河粉,好像他一早就知道了薛水心中的答案。
開水很快也加入了他們的鬥爭中,不但不照顧一下女士,還有點欺負小孩子的味道。三個人一台戲的戲碼很快就在這裏上演了,熱鬧中帶著爭吵,爭吵中帶著歡笑。
年關已近,絲印部的工作也日漸忙碌起來,人事部每天都很辛苦的跑著人才市場,帶回來的人數真心很少,而且也並不止有絲印部缺人手,自然能分配到絲印部的人手很少。
傍晚宿舍動靜特別大,睡的正舒服的薛水被樓下的吵鬧給吵醒。她有點不滿的朝樓下看了看,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又爬上床去想繼續睡,可是躺在**以後,她像中了毒一樣滿腦子都是範十一的身影。
想起他這段時間以來對她的照顧:當她被人欺負了,他會適時的出現在她的身邊關心她。當她害怕上夜班想要離開時,他像大哥哥一樣的讓開解她,讓她給自己一個適應工作的機會。當她暈倒時,他會及時的出現在她的身邊摟著她,給予她最好的溫暖。當她麵臨著要失去這份工作時,他會用他自己的辦法讓大家住嘴。當他吃飽飯還沒見她的身影時,會體貼的為她送上晚餐,避免她遲到。
短短幾天的時間,沒想到範十一居然幫了她這麽多。
反正睡不著了,不如去他的宿舍找他一起出去吃晚飯,算是謝謝他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照顧。
範十一的宿舍就在樓下,薛水將自己打理的下整齊以後,就來到他的宿舍門口。在她準備敲門時,突然聽到了裏麵傳來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老狗,真想不到你的床這麽整齊,---而且還挺舒服。”
“舒服吧,不如跟我一起享受它?”範十一調侃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入了門外薛水的耳朵裏。
這女聲怎麽聽怎麽像馬木風的,對,不是她還有誰呢!
薛水輕拍一下自己的頭,露出一個落寞的傻笑後轉身離開。
她知道吊毛一直明目張膽的反抗著範十一,可卻從來不知道原來馬木風也對範十一有著特別的感覺,這女人實在太可怕了,居然可以將自己隱藏的這麽深。
男未婚女未嫁的,會有這樣的想法也純屬正常的。何況他們好像也都不小了,薛水想著想著就移步來到了街上,人來人往的街上,隨著灰塵的飛揚,她的背影更顯的那樣渺小,那樣的孤獨。
薛水在街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就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向家裏匯報了這幾天在公司裏上班的情況,當然她說的全是好話,不好的隻字不提,希望遠在家裏的爸爸媽媽不要為了她擔心。
距離上班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範十一滿宿舍,滿公司的找不到薛水的人,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範十一別提有多擔心她,還差兩分鍾就響鈴了,範十一趁著這點沒什麽人注意,他偷偷的跑到卡機邊幫薛水打了她的工作卡。
就在他打完卡轉身準備回辦公室時,身後響起了薛水感激的聲音:“謝謝!”
“你跑哪裏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範十一見到她一臉淡淡的笑容站在他的不遠處,一顆吊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但是嘴裏還不忘記問清楚怎麽回事。
“謝謝你這麽關心我,不過你放心吧,我能出什麽事啊,就是出去吃了個飯,然後往家裏去了個電話,”薛水一臉客氣的看著範十一。
她這樣的態度讓範十一覺得自己特別的多事,尷尬的笑了笑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裏鑽去。
薛水剛走進大廳就聽到了嘻嘻哈哈的聲音,似乎有什麽特大喜事。她走近幾步以後就明白了,原來她們這裏終於來新人了,看來以後大家的工作不用再這麽辛苦。
“水水,快來坐,跟你介紹,這位就是今天下午招進來的楊必水,住我們樓下。”馬木風宿舍和薛水是一層,麵對新人時自然顯得和她熟悉很多。“哎,我覺得你們挺有緣的耶,怎麽你們的名字都有水字。”
“也許吧。”薛水對誰都不是很熱情,她隻想做好自己的工作,等她存夠錢以後就會離開,並沒有打算在這裏做很長時間。
“不會吧?”楊必水年齡也不大,看上去和薛水差不多。而且穿著打扮也跟薛水很像,特別休閑,特別陽光。
“是啊,我們這裏還有一位老職員名字也有一個水字的,就是他開水。”馬木風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往這邊走過來的開水,她今晚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
開水遠遠的就見到坐在角落裏的薛水心情欠佳,自然馬木風的話也全盤落入他的耳裏,卻裝作一臉無知的問:“風同學,你剛才指我做什麽?”
“沒什麽,就跟你介紹新同事,楊必水。”馬木風坐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笑的特別開心,露出一排黃黃的牙齒,顯得本來就有點大的嘴更大。
開水用眼角瞟了楊必水一眼,朝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身就來到了薛水的身邊,見到她手上的文件和範十一那邊的不一樣,一臉的不解:“你這麽快就出師了?”
“怎麽?有問題?南瓜讓我來這邊的。”薛水隨手拿起一份文件搖了搖,示意她以後不用再跟著範十一做了,南瓜讓她做什麽工作,她就得做什麽工作。
不用跟著範十一就代表著她的工作能力有所提升了,以後可以獨當一麵,但是她才進來幾天哦,居然這麽快就可以自己處理審批文件的工作了?
雖然開水有著不解,但是他知道南瓜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沒問題,恭喜你這麽快就獨立了。”
“謝謝!”薛水大概了解到自己這份工作的重要性,當然她也不敢待慢。
審批這份工作有壓力,卻不忙,因為這份工作本來就有吊毛和馬木風了,加上她也就是三個人做同樣的工作,自然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務。
做完自己手上的工作以後,就可以自由活動。
薛水做事一向麻利,雖然她是新加入審批組,但是她做起事情來一點也不比她們兩個老職員慢,她將自己手上的工作做完以後,就會跑到燕子那裏去幫他,和他一起聊天。
吊毛和馬木風也會自己找自己喜歡的同事去聊天,薛水幫燕子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她就往茶水間走去,想去那裏休息一會,倒杯水喝一下。
誰不知吊毛突然跑向她,一臉的問她:“吊毛水水,你知道什麽是飛機場嗎?”薛水一臉鄙夷的看也沒看吊毛一眼,見她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吊毛隻好去找馬木風:“吊毛風,你知道飛機場是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