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芷寧被酒店的強烈的光線照醒了,陽光暖暖的照射在玻璃窗戶上,白芷寧起身起拉窗簾。

從窗戶邊上可以看到窗外的美景,她們訂的酒店正好可以觀望到海水,這個城市已經在漸漸蘇醒了,帶著南方的冬天特有的寒意。

一行人在節目組的帶領下,一同登上了輪渡,白芷寧顯得非常興奮,她和她的同事們都出身平凡,之前也沒有出海的經曆,所以情緒高漲。

同時這也暴露了她們的人生閱曆短淺,以及出身貧寒。因為在座的夏景橋、邢幕柳以及穀錦歌等人,他們在麵對坐輪渡的時候,非常的淡定。

對他們而言,這輪渡實在太寒酸了,就比如夏景橋,他自己就擁有兩艘超級豪華遊艇,風和日麗的時候,他會選擇自己出海去放鬆心情,這是他解壓的方式。

可是白芷寧他們就不一樣了,因為生活的階層不同,他們平時鮮少有這樣的機會出來遊玩,白芷寧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人生得意須縱歡,她還是樂於宣告自己的滿心歡喜,總好過藏著掖著。

中途又轉了一次輪渡,才終於到了鼓浪嶼,這是一個美麗的島嶼,可惜現在是冬天,如果夏天來的話肯定更漂亮了。

來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在島嶼上安排了住宿的地方,他們在第一時間把東西放在一家青年旅社裏,雖然不是特別的豪華,但是收拾得幹淨整齊,白芷寧滿心歡喜的把東西放在旅社裏。

正想躺在**好好的休息一下,剛才坐船的時候好像太興奮了,以至於她有些頭暈,這時候好像傳來了吵鬧的聲音,白芷寧把枕頭蒙在頭上,不想去理會外麵的紛紛擾擾。

門卻不知被誰敲響了,白芷寧打開一看,原來是安排嘉賓的起居飲食的同事,隻見她一臉委屈,悶悶不樂的對白芷寧說:“白姐,那個穀錦歌嫌我們訂的旅社太簡陋了,正在那裏發泄著她的不滿呐,我該怎麽辦啊?”

白芷寧見她一副要哭的樣子,連忙安慰她。

“別擔心,我去說說穀錦歌。”

白芷寧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一點把握都沒有,穀錦歌的壞脾氣在娛樂圈是眾所周知的,怎麽可能會被她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給說服。

但是盡管如此,她還是要試一試,一路上已經有不少工作人員在私底下抱怨關於穀錦歌的公主脾氣,但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隻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看來白芷寧隻得硬著頭皮去了,都說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有毒,就像鶴頂紅一樣,喝下去致命,穀錦歌就像是那朵帶刺的玫瑰,玫瑰大家都愛,可是她卻帶著刺。

“咚咚”白芷寧在門口敲門,她已經想好了,無論穀錦歌怎麽刁難她,都不要對她發脾氣,都要盡量容忍她,說不定她發完脾氣之後便好多了,對接下來的拍攝也是非常好的。

白芷寧敲門了三次,裏麵都

沒有開門的意思,白芷寧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裏麵的動靜,這時候門卻突然開了,白芷寧一個踉蹌,差點就跌落在地上。

白芷寧尷尬的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打圓場。

“穀小姐這麽長時間沒開門,我以為發生什麽事情了。”

穀錦歌沒好氣的看著白芷寧,嘴巴撅著,好像滿腔的委屈都表現在一雙靈動的眼睛裏,白芷寧不禁驚呆了,就算是穀錦歌對她的工作人員那麽不禮貌,白芷寧還是對她討厭不起來。

這種被上帝寵壞了的女人,天生就自帶女王光環,讓人隻得臣服,不忍心反抗,白芷寧覺得如果自己是個男人,大概穀錦歌就算是給她一顆毒藥,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吞下去。

穀錦歌沒有理會白芷寧,在她上下打量了幾眼白芷寧之後,仿佛覺得白芷寧根本就不夠資格來她的房間裏,或者是和她談論事情。

穀錦歌往慵懶的沙發上一坐,背靠著沙發,翹著二郎腿,腳趾甲上塗著鮮紅的指甲油,長長的頭發隨意的落在沙發上,這個旅社仿佛因為她而蓬蓽生輝了。

白芷寧陪著笑容問她:“穀小姐,你對我們的住宿還滿意嗎?”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來參加節目的時候你們可沒有告訴我要住這麽破爛的房子,我不管,我現在就要換到五星級酒店裏。”

穀錦歌像古裝電視劇裏刁蠻的大小姐一樣,任性而又刁鑽的要求換房子住,否則就結束此次的拍攝。

白芷寧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穀錦歌的反應完全超出了白芷寧的預期,她隻好安慰穀錦歌說。

“我覺得這個房子挺好的,並且我們都是住在這裏,這樣方便大家一起出行,而且我們節目組經費有限,這個島嶼上五星級的酒店也不那麽好訂啊。”

白芷寧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自知理虧,又或者在穀錦歌這樣的大小姐麵前,白芷寧也知道自己的話肯定是不起作用的。

“你這種窮人當然覺得這個房子好,你能和我比嗎!你看看你穿著市場上幾十元的衣服,身上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坐個船也會大呼小叫,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麵的野丫頭……”

穀錦歌特別不高興白芷寧剛才說的那番話,她自命不凡,從小在不缺乏物質的條件下長大,更是不知道沒錢是什麽滋味,所以她自動把白芷寧那一類人分開。

白芷寧被穀錦歌羞得麵紅耳赤,她想起小時候住的那些土房子,下雨的時候還漏水,穀錦歌當然沒有辦法體會到窮苦人家的生活,因為她根本就不懂,一個人在被生活所迫的時候,會有多麽的艱難。

小時候白芷寧的奢望隻是一間不會漏雨的屋子,穀錦歌對人生的要求卻是豪華的房子,不是豪華的屋子她不住。

“你傻愣在這兒幹嘛?你們節目組經費不夠關我什麽事情,還不快去想辦法訂五星級酒店!”穀錦歌見白芷寧在

她的身旁發愣,於是對白芷寧下達了命令。

她從小就是這樣,身邊的人好像莫名其妙的都會變成她的仆人,而她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發後命令的女王。

白芷寧回過神來,對穀錦歌也不再唯唯若若,語氣比之前堅硬了許多,說道。

“對不起,穀小姐,我們節目組安排的住宿就是這種旅社,如果您要是不滿意的話,請自己想辦法克服,您和我們電視台是有合約在先的,如果您因為違反了合約規定耽誤了拍攝,我們將會對您提出賠償。”

白芷寧說完這番話就轉身離開了旅社,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還是否能承受得了更多穀錦歌的羞辱。她怕自己會對穀錦歌發脾氣,讓事情往更糟糕的狀態下發展,所以她必須提前離開,在穀錦歌惱怒她之前。

腦海裏回**著剛才穀錦歌羞辱她的那番話語,沒錯她身上穿的確實是昨天在店裏買的不值錢的衣服,白芷寧也沒有佩戴任何值錢的首飾。

她的確是出身貧寒,沒有見過世麵,可是不代表穀錦歌便有權利如此的羞辱她,白芷寧從小自尊心就特別的強,最怕別人看不起她,所以努力勤工儉學也要考上大學。

工作後又努力的妝點門麵,為了不讓別人看不起她,她努力讓自己擺脫過去的生活,她以為自己距離過去的那個在深夜裏流淚的無助的女孩子越來越遠了,她已經變得越來越好了。

但是今日被穀錦歌這麽一說,她才覺得,無論怎麽樣,她都永遠無法擺脫自己的出身,無法擺脫過去貧窮的陰影。

可是這是白芷寧的錯吧,如果可以選擇,誰不想含著金鑰匙出身呢?誰不想像公主一樣被人俯首稱臣,難道貧窮就是一種罪嗎?

白芷寧越想越委屈,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睛裏打轉,白芷寧睜著眼睛眨啊眨,不讓眼淚流下來,為了不讓別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麵,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就算是要流淚,也一定要獨自麵對,把堅強留給別人,把脆弱留給自己。

這是她的盔甲,不容卸下的偽裝。這樣她才能有力氣繼續奮鬥下去,盡管有時候這種奮鬥更像是哄騙自己的一劑麻醉藥,不斷的打上一陣,然後打了雞血般的激勵自己。

“你怎麽了?”夏景橋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白芷寧光顧著低頭走路,根本就沒有看見夏景橋,但是她停住了腳步,整了整情緒,對夏景橋說:“沒事嗬,我先回房去準備一下,一會可是要拍攝了呀。”

白芷寧故意將語氣放得很輕鬆,但是在夏景橋看來,這是一種欲蓋彌彰的方式,他拉住白芷寧的手,不讓她離開,把她拉回自己的房間裏。

白芷寧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沒有反抗,任憑夏景橋對她擺弄,隻是努力的控製著眼淚不掉下來。

哪怕是眼眶已經發紅,她也仰著頭,悄悄的讓眼淚倒流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