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一件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隻是感性的白芷寧,卻從這麽一件小小的事情上,看到了以後的生活。

以後的生活會是怎麽樣子的呢?嫁給了夏景橋,也就意味著嫁給了他的整個家族。

衣食無憂,穿衣戴銀,活在別人的議論和眼光中,豪門的諸多規矩和利益的束縛等等,白芷寧還沒有完全融入進去這種生活,可是她又隱隱有些害怕。

害怕自己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一種人。

顧不上這些擔憂,白芷寧的精力和時間很快又被籌辦婚禮的瑣事所占據了,婚禮上要選用的首飾和珠寶擺放在麵前,全部由白芷寧自己挑選。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大多數時候卻還是林淑英在自己拿主意,她覺得白芷寧所挑的東西都太過簡單和小家子氣了,上不了場麵,但是為了不傷害到白芷寧的自尊心,隻能小心翼翼的換一種方式去留下其他的珠寶。

白芷寧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孤陋寡聞,這才知道生活環境的不用,早就的不同的眼界和見識。

夏景橋一直到了深夜都沒有回來,白芷寧很是擔心,可是打電話給他,夏景橋的電話卻顯示已關機,雖然夜已經深了,白芷寧到底還是不放心他。

這個時候也是應該表現一下未婚妻的賢惠了,她猜想夏景橋現在肯定還在全神貫注的加班,所以準備了宵夜也營養品過去。

慶幸的是,現在白芷寧可以隨意使喚夏家的司機了,因此也不會擔心這麽大半夜的一個人去淩達集團不安全。

司機將白芷寧親自送到了淩達集團的樓上,才又在門口等著。

白芷寧準備給夏景橋一個驚喜,卻遠遠的聽見辦公室裏麵傳來爭吵的聲音,因為這個時候一般員工都已經下班了,四周都非常的安靜。

所以盡管這個聲音壓得很低,白芷寧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裏麵傳來的是夏景橋的聲音。“錦歌,你爸爸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一定要把我逼上絕路呢?”

白芷寧的心裏咯噔一下,覺得夏景橋肯定遇到了什麽大事情。

接著傳來古錦歌的聲音:“我已經告訴我爸爸了,他答應過我不會再為難你的了。”

古錦歌的臉上是無辜的表情。

“是嗎?可是事實證明並不是這樣。”夏景橋苦惱的說。

“對不起,我會和我爸爸再溝通的,都怪我。”古錦歌歉意的說。

“不,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是我辜負你在先。”夏景橋說。

出於女人的敏感,白芷寧覺得夏景橋和古錦歌之間必定有過什麽事情,不然也不會發生以上的對話了。

白芷寧的滿心歡喜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不小心手中的飯盒掉落在了地上。

夏景橋和古錦歌都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聲音,於是打開門從裏麵出來,卻發現外麵一個人也沒有,兩人又仔細的找了一遍,還是一個人都沒有,於是都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白芷寧見

到夏景橋和古錦歌又進去辦公室之後,才終於從躲著的門背後出來,她剛才一緊張,差點就被發現了。

現在已經無心再聽兩人的談話了,唯一讓她確定的是:夏景橋和古錦歌之間發生了一些比較私密的事情。

白芷寧沒有忘記把宵夜帶出來,司機把她送回去,白芷寧對司機說:“不要和任何人說起今晚的事情。”

司機心領會神的點點頭。

古錦歌再次和古振宇溝通,可是古振宇已經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女兒過於溺愛,需要換一個教育方式才行了。

所以並沒有聽從古錦歌的意見,並且如果能夠打敗夏景橋,對於古振宇來說,將會是一次不錯的收獲。

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夏景橋公司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報紙上再次刊登了古振宇將要擊垮淩達集團,並且有意收購淩達集團的消息。

所有沉浸在籌辦婚禮的人被這個消息當頭一棒。

“夏景橋,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瞞著我們?”

就連已經不再過問公司事務的夏爸爸都開始責怪夏景橋來,因為這一次的對手是古振宇,他在商界是出了名的狠,想要辦到的事情便會想盡一切辦法,甚至不折手段的去完成。

這不得不讓夏景橋的爸爸擔心。

“爸爸,放心吧,我能解決好的。”夏景橋很淡定的說。

“都什麽時候了,還和家人逞強。”林淑英知道夏景橋是一個不肯服輸的人,這些年就是他的一股不服輸的勁,讓他現在越來越好了。

“好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吧,好歹我和古振宇也有一些交情,希望他還能賣我一點麵子,停止這次的收購計劃。”

夏景橋的爸爸無奈的說。

雖說寶刀未老,可是竟然還要重出江湖去談生意場上的事情,還是有些不體麵的。

白芷寧聽著他們的談論,這個古振宇很顯然就是古錦歌的爸爸,他是因為古錦歌才這麽做的吧,白芷寧聯想到夜裏聽到的兩人的對話,更加確定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她甚至在腦海中腦補了一部電視劇情節了,整個人都感覺心神不寧起來,大概是因為來自心底裏的不安,總是讓她變得非常的敏感。

而第一時間就是想要自我保護起來,不被人傷害。

她有種預感,這次的事情將會變得非常的棘手。

夏景橋的爸爸好不容易才終於約上了古振宇去下棋,年輕的時候兩人喜歡對弈,那時候兩人不分勝負,偏偏又都是爭強好勝之人。

所以總要分出個勝負才肯罷休,往往一坐下來,半天就過去了,到最後還是沒能分出勝負出來。

夏景橋的爸爸緊張的等著古振宇的到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下棋了,金盆洗手之後,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雲遊四海,遇不到對手下棋。

正在他想著該怎麽說服古振宇的時候,他已經過來了。

遠遠的看見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過來,滿麵紅光,眼神犀利,一點

都看不出老者的神態。

夏爸爸站了起來迎接他:“真是好久不見。”

兩人互相寒暄了一番,比起古振宇來,夏爸爸這些年發福了,整個人慈眉善目的,雲遊四海之際看了很多的書籍,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智慧的老者。

兩人擺開了棋局,一邊下棋還一邊聊天。

“今日怎麽有空約我來下棋了?”古振宇故意這麽問,心裏卻了如明鏡,知道夏景橋的爸爸前來所為何事。

“可不是好久沒下棋了,找不到對手,又實在是手癢,所以就前來打擾你了。”夏爸爸說。

古振宇也客套的說:“哪裏說得上打擾,我也巴不得和你切磋呢,可是每次去找你都被告知你外出了。”

“是啊,生意都交給兒子了,沒我什麽事情,退位了。”夏爸爸說。

“還是你幸福,生了這個一個聰明有能力的兒子,哪裏像我,一把老骨頭了還要管理那麽多事情。”古振宇心中的羨慕倒是真的。

“瞧你這話說的,我那個兒子啊畢竟年輕,做事情欠缺考慮和周到,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看在我的麵子上網開一麵啊。”夏爸爸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他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竟然在求別人,可是人得學會低頭,沒有辦法。

“哪裏的話,這麽說就太謙虛了,你那兒子我可是很喜歡的,年輕有為,有魄力,有骨氣。”古振宇不吝嗇對夏景橋的溢美之詞。

聽完了古振宇這麽說,夏爸爸心裏也有底了。

“我聽說最近你好像對淩達集團很感興趣?”話說到這兒了,夏爸爸終於拋出了今日前來的目的。

“本來是沒什麽興趣的,不過因為您的寶貝兒子太不識抬舉了,所以我就鬥膽,替你教育教育一下你的兒子。”

古振宇並沒有懼怕夏爸爸,甚至連說話都不願意拐彎抹角,在他看來,眼前的夏景橋的爸爸,已經是一條入江之鯽,翻不出什麽浪花。

夏爸爸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笑著說道:“還請告知夏景橋怎麽不識抬舉了,我這就回去教訓他,不勞煩你了。”

古振宇笑了起來,這正是他今日赴約的目的,他知道為了保住夏家的產業,他們一家人必定會做出棄軍保帥的舉動。

夏景橋會取消和白芷寧的婚禮,甚至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頭,變成大家的笑話,整個家族的恥辱,而娶自己的女兒進家門,如果能夠這樣,倒也相安無事。

“我女兒好不容易看上的人,夏景橋竟然拒絕了,我女兒難道還比不上那個白芷寧嗎?”古振宇氣憤的說。

夏爸爸完全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眉頭深鎖,這事情實在太難辦了。

“感情的事情又怎麽勉強得了呢?我們做長輩的也不能幹涉兒女們的幸福啊。”夏爸爸無奈的表示。

“我偏要勉強。”古振宇霸氣十足。

夏爸爸陷入了沉默當中,空氣中隻剩下棋子的聲音,兩人似乎在專注的下棋,卻都各懷心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