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情人節,白芷寧送走了自己的孩子,心裏卻沒有覺得好過一點,這樣子的生活,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
白芷寧的情緒再次陷入了低穀,她不希望自己再次變成一個讓身邊的人都害怕的神經病,這一次她決定要自己救自己。
她去找了心理谘詢師治療,那是一個長得很寡淡的成熟女人,但是身上卻有一股平和知性的味道。
白芷寧對她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她從心理師那裏了解到,如果想要走出過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麵對自己的心魔,就好像上次她去麵對楚陽已經離開的事實一樣。
白芷寧覺得很有道理,又到了晚上了。
這是情人節的晚上,農曆的二月十四日,西方的情人節,但是在中國也越來越重視。
白芷寧孤獨的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心中並無太多觸動,對她而言,那些小女生似的情和愛已經太過遙遠了。
長大之後,橫亙在心頭的是那麽多的問題。
也許是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春寒料峭,白芷寧緊了緊衣服。
她看著街上那些情侶一個個甜蜜的樣子,好生羨慕,倒不是他們那點不堪一擊的小愛情,而是羨慕他們的年輕,還會義無反顧的愛的勇氣。
白芷寧想到了自己,她還沒有三十歲,可是她現在卻覺得自己蒼老得好像一個六十歲的人一樣,太可悲了,對生活中沒有了更多的期待。
甘於這樣平凡的生活,可是最終卻是一點收獲也沒有,連和自己的女兒一起生活的權利也被剝奪了。
夜色已經晚了,白芷寧沒有想要回去睡覺的意思,她覺得自己這二十幾年全部都白白的活了一場,她就這麽在大街上遊**著。
後來去了去年祝辰羽約會她的那家餐廳,在這裏她遇到了那個噩夢中的人,她努力的想著那天晚上的事情,這件事情一直被她埋藏在記憶力,她不願意提起來,不願意想起來,因為每次想起,心便像是要窒息了一次那麽難受。
但是現在必須去麵對,如果不能克服這個困難,以後要怎麽麵對自己的孩子呢?
白芷寧走進去了餐廳,坐在了去年等祝辰羽的那張座位上。餐廳還是老樣子,非常的文藝和安靜。
大概是因為已經到了淩晨,餐廳要關門了,白芷寧也不方便多坐,但是她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沒有人來幫助她,她無助的對著餐廳裏麵的人求助,但是別人都是冷漠著一張臉,接著她就被帶到了一個幽靜的地方,好像是不遠處的一個公園。
順著頭疼的記憶,白芷寧沿著那條道路去了那個公園,經過一年的改造,那個公園比起去年來已經熱鬧了許多,即使是淩晨了,仍舊有不盡興的情侶在公園的一角你儂我儂。
他們也不擔心是否會遇到危險,年少的時候,為了愛情可以無比勇敢。
白芷寧一邊小心翼翼的往裏走著,一邊感歎一年的時光過去了,給自己加油鼓勵。
公園早就已經完善了,路邊都是幽暗的燈光,盡管不是太明亮,但總好過黑漆漆的一片。
白芷寧的眼角濕潤了起來,如果去年的這個時候也有這麽多燈光,說不定在她的身上也就不會發生那些悲劇了,可惜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終於走到了那裏,白芷寧逼著自己去想當天晚上的事情,盡管她非常的想要發狂,想逃走,但是大聲叫了幾句之後, 她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事實上,事情過了這麽久了,白芷寧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關於男女之事,她的腦子裏仍舊是一片空白,是因為自己把一些陳舊和腐敗的觀念看得太重要了,所以才會在心裏一直放不下。
才會一直覺得別人在她的背後指指點點,隻是因為她是一個受害者,卻比那個施暴者更加的羞愧難當。
白芷寧告訴自己:“我現在是一個母親了,我要勇敢堅強,這樣才能承擔得起照顧一個孩子的責任。”
白芷寧覺得是什麽和這件事情、和這裏作告別了,她擦了擦眼淚,揮手說了一聲:再見。
就好像是揮手告別那個脆弱、懦弱的自己一樣。
離開之後,白芷寧覺得心情好多了,再也沒有那麽重的心裏負擔了,卻想到自己一年來背負的心裏壓力和不甘,把自己折磨得這麽難受,還讓身邊的人跟著操心,真是悔不當初。
白芷寧在這個城市裏遊**著,她像是一個穿著漂亮衣服遊**著的女鬼,但是心境卻無比的明鏡,她知道,自己終於要跨出這一步了。
夏景橋把孩子帶回了家裏,林淑英數落了夏景橋一番,但是看到孩子並沒有事,而且仍舊活蹦亂跳的,於是便開心的去和孩子玩了。
“你可算把孩子抱回來了,你不知道你媽一整天都在念叨孩子,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夏景橋的爸爸對他抱怨。
夏景橋訕笑了一下,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聯想到白芷寧那渴望的眼神,夏景橋隱隱約約覺得,白芷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有幾個母親能夠狠心放得下孩子,真的不管不問了?
到時候如果白芷寧來要孩子,要怎麽跟林淑英交代呢?給還是不給呢?
許多的問題在夏景橋的腦海裏徘徊著,像是一個個可惡的小精靈一樣,在裏麵跑來跑去的,讓夏景橋的腦袋都疼了起來。
夏景橋心煩意亂之時,卻接到了玫瑰的邀請。
玫瑰擅自登門拜訪來了,之前夏景橋囚禁過玫瑰,所以她知道夏景橋的家所在。
“怎麽是你?”夏景橋問。
夏景橋一邊問一邊朝裏麵看,還好他的父母並沒有發現來的人竟然是玫瑰,如果知道了心裏肯定會不高興的。
“怎麽?很意外嗎?我今天在淩達集團樓下等你,但是沒看到你,所以隻好找上門來了,你又不告訴我你的號碼。”
玫瑰沒好氣的說,明明夏景橋才更生氣才對。
“你
找我什麽事情?”夏景橋問道,言下之意便是: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就去吃飯了,你自己回去吧。
但是玫瑰這麽大老遠的來找夏景橋自然是有事情的。
“今晚上酒吧有一個主題活動,很精彩,怎麽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參加?”玫瑰滿懷期待的希望夏景橋能夠同她一起去參加。
夏景橋的眉頭緊鎖著,他覺得自己和玫瑰真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沒必要總是一起玩,於是開口拒絕了。
“我要陪父母吃飯,就不去了,還有以後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找我。”
夏景橋冷漠的說。
玫瑰有點意外,夏景橋對她總是忽冷忽熱的,明明那天在酒吧兩人還玩得那麽開心呢,聊得很投緣,可是夏景橋這是怎麽呢?突然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林淑英見夏景橋去開門那麽長時間還沒有回來,很是意外,對著門口的夏景橋大叫起來:“兒子,是誰來了呀?”
夏景橋聽到後連忙回答:“媽,沒誰呢,是快遞弄錯了地址,不小心將快遞送到我們家了。”
夏景橋不希望父母知道他還和玫瑰走得那麽近,這樣的話免不了要被數落一番了。
玫瑰歎了一口氣,轉而用哀求的口吻說:“你就陪我去一次吧,那個活動要兩個人一起參加,而且我都拒絕了別人的邀請了,現在就我一個人沒有同伴了。”
“那關我什麽事?你少玩一下又不會怎麽樣。”夏景橋還是冷漠的回答,在他的眼中,玫瑰還是應該規規矩矩的找一個正經工作,至少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是這樣子的。
玫瑰生氣起來,沒想到夏景橋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她不甘心,於是說道:“你要是不和我去,我現在就在這裏大喊大叫,讓你的父母知道,你還和我鬼混在一起。”
既然夏景橋不吃軟的,玫瑰隻能來硬的了。
夏景橋倒不是因為害怕玫瑰這麽一個弱女子,而是不希望父母難受和操心,於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夏景橋匆匆吃了兩口飯,便對父母說公司有事要出去了。
林淑英雖然心疼兒子還沒吃上兩口熱飯就要走了,但是為了以事業為重,倒也大大方方的送夏景橋離開了。
玫瑰為自己的小小奸計得逞了而感到開心。
“怎麽樣?現在滿意了吧。”夏景橋看著玫瑰一臉小得意的表情,將車子奔馳在馬路上。
情人節在夜店鬼混,這樣子真的好嗎?夏景橋並不是很情願的和玫瑰進了夜店。
在看到夜店裏熱鬧的氣氛和場景之後,之前縈繞在心頭的疑惑已經煙消雲散了。
在環境和音樂的渲染下,夏景橋隨著玫瑰漸漸的進入了當天晚上的氣氛中,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做人就應該及時行樂,你看看你每天眉頭緊鎖的,這裏都要長出皺紋來了,每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有什麽意思呢?那麽帥的一張臉都難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