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寧想到夏景橋,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夏景橋肯定不會讓她去幫人幹洗衣服吧,哪怕是楚陽在現場,也不會讓她這麽狼狽呀。

白芷寧越想越覺得委屈,她洗好衣服之後交給了服務員,自己沒有打招呼就離開了酒會,街上人來人往,她感覺是那麽的孤單。

一直以來祝辰羽就好像是她寄托的一個希望,如今這個希望讓她大大的失望了,她不知道要如何找到心裏的平衡點,這種落差讓她難過。

你會不會覺得這個城市的燈光讓人覺得孤單呢?

白芷寧突然想起一個句子來,嗯,是挺讓人孤單的,找不到人陪,或許生命的本質就是一場孤單的旅行,不必太在意才對。

白芷寧吹了吹風,最後攔了一輛的士回家,大哭一場或者大睡一覺都好,好過在這街上瞎遊**。

祝辰羽意識到白芷寧心裏委屈,但是等他打算找白芷寧道歉的時候,他已經找不到白芷寧了,問了服務員才知道,白芷寧已經回去了,他望著華燈初上的夜景,陷入一片迷茫中,他也不想這樣,但是他很無奈,在娛樂圈沒有背景沒有顯赫的家世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如果可以為所欲為,誰又願意去做那個虛偽、讓人鄙視的小人呢?

祝辰羽給白芷寧打電話沒有人接聽,心想明天再向白芷寧解釋清楚。

邢幕柳獨自把家裏整理起來,現在終於能夠有一個舒適的居住環境了,她把夏景橋和夏曜棋都請到家裏來,一來想好好的表示感謝,二來也算是聚一聚吧,他們三個人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在一起聚餐過了。

夏景橋比夏曜棋先到,當夏景橋走到邢幕柳的別墅時,對眼前的景象大吃一驚,又大大的讚美一起。

大概是在美國生活慣了,邢幕柳把之前別墅裏的舊家具扔了,重新買了一些家具,看得出來都是些精簡和高品位的,家裏並沒有多餘的擺設,大大的別墅突然多出了很多的空間,顯得莊嚴,家具透著冷冷的金屬氣質。

看出夏景橋的驚訝,邢幕柳說:“不要介意,我不喜歡沉重複雜的生活,之前的那些家具太占空間了,並且我也懶得打理,所以我隻留了自己必須要的東西,買的也是必需品,沒有裝飾品,這樣生活起來也方便簡單,東西一看就知道放哪裏。”

夏景橋點點頭,他想起前段時間特別火的“斷舍離”理念,扔掉那些不用的東西,隻買自己必須要的東西。這個理念首先是從日本傳過來,因為日本麵積小,人口又多,人均密度大,所以東西太多隻會讓住的地方狹小,於是有一個家庭主婦便實行了這個理念,又把家庭的歸納整理起來,出了一本書,讓越來越多的家庭婦女知道,後來越來越多人的加入了這種生活方式當中。

如無必要,勿增實體。

這也是邢幕柳一直貫徹的原則。

“哎喲,這怎麽回事呀,我說柳姐姐,

你這是怎麽啦?你把自己家弄得這麽性冷淡,誰還想來你這聚會呀?”夏曜棋一進來也發現了邢幕柳家的變化,他毫不留情的批判起邢幕柳來,對於夏曜棋而言,家就應該是溫馨的暖色調,哪怕是亂一點,也有人間的煙火味呀。

他越來越覺得邢幕柳不簡單了,美得這麽驚訝不俗就算了,做事風格和思想也是這麽的超然,和他那個工作狂哥哥有得一拚。

邢幕柳今天準備了中國菜,雖然這不是她的強項,但是好歹入鄉隨俗,並且她原本就是在這裏長大的,她也好想再仔細回味那個味道。

夏景橋和夏曜棋坐在空****的沙發上,有些無聊,客廳裏連一個電視機也沒有,雖然夏景橋並沒有看電視的習慣,覺得那是浪費時間的一件事情,可是有時候電視機還是非常有用的,可以掩飾很多東西,比如無聊,比如尷尬,比如孤獨,有電視的聲音,即使是一個人在家裏,也不會覺得那麽寂寞了。

夏曜棋拿出手機玩開心消消樂,從手機裏不時傳來遊戲的音效聲。

夏景橋想去廚房幫忙,見邢幕柳像個戰士一樣指揮著廚房,不慌不亂的,她梳了一個簡單的馬尾,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高腰牛仔褲,臉上未施粉末,正把一盤小菜端出鍋,隨手將盤子裏的菜遞給夏景橋,夏景橋把菜端上桌子,看來自己還是幫不上忙。

等待吃飯是一件又餓又煎熬的事情。

邢幕柳終於做好了菜,都是家常菜,西紅柿炒蛋、辣椒炒肉、還有海帶湯、糖醋排骨、紅燒魚。她都記得,糖醋排骨是夏景橋最愛吃的,而夏曜棋最愛吃的是紅燒魚。

“哇,開飯咯。”夏曜棋從性冷淡的沙發上跳起來,跑到另一個性冷淡的餐桌旁坐下來。他沒等兩人坐下來,就把桌子上的菜全都嚐了一遍,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柳姐姐,這些年你在國外都幹嘛呢?你家破產了嗎?請不起傭人所以你要淪落到洗衣做飯,這麽好吃,以後我有錢了就開家餐廳,請你做主廚,你說好嗎?”

邢幕柳正在開一瓶香檳,聽到夏曜棋的讚美,點頭答應。

他們還像以前那樣,一起吃飯,一起開玩笑,但是心裏卻都明白,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對了,你回國這麽久,還沒有問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夏景橋問邢幕柳,看她把家裏整理成這樣,估計一時半會是不會回美國了。

“對呀對呀,柳姐姐,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就對我哥說,他現在已經手握著夏家的兵權,找他事情都能解決。”夏曜棋古裝戲拍多了,最近腦袋裏總是一些古代的詞匯蹦出來。

邢幕柳沒有說話,她在美國讀的是經濟,又修了財務管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會去投行工作,早就聽說了投行的工作高壓力高強度,但是她不怕辛苦,她現在還在自學法律,以她的能力和學曆,要進投行是分分鍾的事情,她原本

的打算也是往金融這一塊發展。

不過在邢幕柳的心中,不那麽著急著上班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天氣越來越熱了,感覺溫度在不斷地上升,白芷寧昨晚睡覺的時候光顧著看外麵的星空,忘記拉窗簾了,一大早就被太陽給曬醒了,她不得不爬起來拉窗簾,床頭上的鬧鍾顯示六點一十分,還這麽早,樓下已經有人在晨跑了,還有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在那練習太極。

白芷寧隨意的往窗外看了一眼,準備繼續睡自己的回籠覺,反正經過昨晚酒會上的事情,她已經決定等《狹義2》拍完,就向祝辰羽提出辭職,不再當他的助理,因為祝辰羽實在讓她太失望了,她心裏有了一道坎,過不去。

然而她卻在樓下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夏景橋,他從車上出來,這是早上出去了回來還是一晚上沒有回來呢?

白芷寧昨晚回來後便洗澡睡覺了,一覺睡到太陽嗮屁股,她沒有注意到夏景橋昨晚是否回家,她豎著耳朵聽著房間外麵的動靜,很快就有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夏景橋輕輕的把鑰匙放在鞋櫃上,然後去洗漱間洗澡。

花灑的水落在地上“沙沙”的聲音,白芷寧由此判斷夏景橋是一晚上沒有回來,這不像是他的作風,一直以來,他的生活都比較規律,晚上睡得很早,如果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寧願調個鬧鍾早點起來處理,從來不願意犧牲掉正常的睡眠時間。

白芷寧在腦海中想啊想,夏景橋一晚上會去幹嘛呢?

她起來發現夏景橋仍舊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看樣子昨晚上並沒有通宵達旦工作,如果是回夏家看望父母的話便不用再回來洗澡換衣服了。

“早啊。”夏景橋對白芷寧說。

“早,嗬嗬。”白芷寧說。

前段時間白芷寧刻意躲避夏景橋,後來他們之間的誤會澄清了,可是白芷寧卻覺得她和夏景橋之間仍舊隔著一條河,哎,人心真是複雜。

白芷寧滿懷心事的去了片場,祝辰羽幾次都想對白芷寧道歉,奈何一早上片場忙得人仰馬翻,每個人都恨不得多長出兩隻手來,這樣就能夠多做一些事情,也不用忙得暈頭轉向。

白芷寧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為祝辰羽準備著服裝、道具、台詞,除了不去正視祝辰羽的眼睛,她害怕看到祝辰羽那雙真誠的眼睛,會讓她以為昨晚的事情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她還以為自己已經成為了祝辰羽的朋友,說到底她還是祝辰羽身邊的一個小小的助理,她走了自然會有其他人來做這些事情。

所以她現在隻想好好的完成這個工作,不出錯誤,不給自己和祝辰羽帶來麻煩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她也不願意多想,和明星做朋友,這是一個可笑的奢望,白芷寧已經開始在心底裏嘲笑自己了,好在片場的工作忙碌,讓她沒有那麽多時間胡思亂想,祝辰羽也沒有那麽多時間閑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