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簡直就是個禽獸！
卷毛對此倒是不驚奇，這其實都是初中體育課程裏拳術的基礎。
卷毛驚奇的是王革的拳擊力量，就像百米跑步和萬米跑步的區別一樣，打出一次很大力量的重拳並不代表什麽，但是像王革這樣能夠一口氣打出幾十拳，力量相差還極其微小，才更讓人震驚。
要知道一場拳賽除非是生命等級相差十分懸殊，才可能很快決出勝負。實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戰況都會很持久，所以持久力其實對於拳手而言至關重要。
卷毛是八級生命，他對百拳力量測試自然是很了解的。
他的重拳能夠打出三百五十五公斤，但打到一百拳的最後幾拳的時候，能夠打出一拳一百五十公斤來已經是很不錯了。
所謂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者也。
強弩之末連魯地所產的最薄的白絹也射不穿，人在一口氣打出百拳之後當然也一樣打不出最初的力量，這是常理。
可王革似乎並不受常理之約束，卷毛甚至有種感覺，王革的第一百拳比第一拳相差隻在毫厘！
“叮——測試者大王成績為——三百二十八公斤，合格！”
“這不科學！”卷毛驚呼，然後就痛得直吸冷氣，他太投入了，從王革打到第二十拳還力道不減時他就雙手一直抓扯著自己的一頭卷毛，結果就是他一不小心扯下了一把卷毛來。
“大王，你知道嗎？我重拳力量三百五十五公斤，但是我百拳力量平均隻有兩百五十公斤，但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
“你竟然重拳力量三百五十公斤，百拳力量平均三百二十八公斤，你知道不知道這已經達到了九級生命的標準了！你你你——你簡直就是個禽獸啊！”卷毛抱住王革又興奮又激動的叫道，語速快得好像機關槍。
“禽獸的兄弟也是禽獸吧？”向來不苟言笑的王革難得心情大好的情況下也打趣了下卷毛。
這個成績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單單一拳打出三百五十公斤說明不了什麽，但是能夠打一百拳平均力量還有三百二十八公斤，那還真的是很優異的成績了。
“來來來，再試試反應速度！”卷毛興奮的拉著王革往“反應測試機”走去：“說不定還會有驚喜呢！”
王革雖然表現的還是很沉穩，心裏卻確實有些躍躍欲試，他也想知道自己這幾年在拳場裏打熬到底身體素質提高到了什麽程度。
反應測試機是一個圓形封閉室，直徑大概有三米左右。外部看來隻是一間修成圓形的普通房間罷了，但內部卻是四周牆壁乃至頭上腳下都安裝著一隻隻軟性材料包裹著的模擬拳頭，還戴著拳套的。
這些都縮在圓形洞口裏，就好像毒蛇藏在洞中。當測試者進去之後，測試開始，數以百計的拳頭就會隨機出拳攻擊測試者，“反應速度測試”需要的是拳手盡力去躲避開拳頭的攻擊，一定時間內被拳頭打中次數在一定數量之內便可達到測試標準。
“反應精度測試”則是要求拳手去拳擊這些出擊的拳頭，一定時間內拳手打中的拳頭數量符合標準，則通過測試。
這兩種測試王革的表現就隻能用合格來形容了，都是通過了六級生命的測試。
其實本來對於王革而言，能夠六種測試全都符合六級以上生命標準，這已經是很讓人驚喜的事情了，但就是因為力量測試時王革的逆天表現，反倒讓後來的測試都顯得平平淡淡。
“很不錯大王！”卷毛攬著王革的肩膀往外走，胸有成竹的道：“大王，其實這是好事啊！
“你想想，如果你力量測試、反應兩種測試達到了八級生命以上的標準，那結合你速度測試的六級，綜合評定就會是七級生命，水哥肯定會讓你直接去打b級比賽的！
“而現在你的綜合評定是六級生命，但是你擁有著八級、九級生命的力量，去打d級比賽，就占盡了優勢。
“既然提升到了六級，那就說明你還有再提升等級的可能！嗬嗬，如果你能在這段時間裏再提升一級，那就算到b級比賽裏也有自保之力了……”
“是啊。”王革道，如卷毛所說他應該高興才是，可事實上他卻有些沮喪。
或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力量測試有了逆天成績之後，本來很穩得住的王革難免會生出些小小的奢望。
但速度測試的成績讓他回歸了現實，雖然這也是很好的結果了，但王革這時反而好似看透了自己的本心——
原來自己的本心，就是在渴望著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啊！
卷毛和王革回到了水哥的辦公室，水哥已經從內部聯網調到了王革的成績，並且打印機已經打出了一份還散發著墨香的合同。
水哥粗大的手指點了點合同的最末尾處：“明天開始，打第一場c級比賽，沒問題就按手印吧。”
“啊？”卷毛驚得睜大眼睛道：“水哥，他從來沒有打過拳賽，直接就打c級他會死的，而且……”
水哥耷拉著的眼皮陡然一翻，就仿佛是一頭擇人而噬的豺狼，雙眼死死的盯著卷毛，這一刻他有意顯露出來的氣勢十分強勢的壓迫住了打過不少次生死戰了的卷毛。
之前水哥讓跟此事完全無關的卷毛和王革一起打拳賽，而且是從b級開始，卷毛都沒有半點反對的坦然接受。
但此時明明決定的是王革的事情，卷毛卻毫不猶豫的梗著脖子對水哥請求道：“求求你了水哥，要不然我……”
“卷毛！”王革厲聲喝道，卷毛一怔，下意識的就閉上了嘴巴。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已形成了習慣和默契。
水哥皺了皺眉頭，看向王革，卻見王革已經默默地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卷毛嘴巴開合了幾下，終於是頹喪的搖了搖頭，什麽都沒再說了。
這就是賣身契，按下了手印，在打完拳賽之前，命就是人家捏著的了。
水哥眉頭舒展開來，這次倒是真正正眼打量了王革兩眼。知道無法抗爭就幹脆順勢而為，這個年輕人倒也是個人才。
走出了水哥的辦公室，卷毛想跟王革說點什麽，畢竟他也算是拳場的老手了，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反倒是王革用力擁抱了他一下，在他耳邊低聲卻斬釘截鐵的道：“我們兄弟倆，一定都能長命百歲。”
“哈……”卷毛笑了。
他們小時候一起出去“闖禍”，踢球打碎人家窗戶、放炮崩壞了人家車胎等等，被人家指著罵“缺德短命鬼”。那個時候，小哥倆就會一邊笑著跑一邊一起喊給人家聽：“我們兄弟倆，一定都能長命百歲！”
聽到王革說起兒時常說的話，卷毛心中也輕鬆了許多：“對，我們兄弟倆，一定都能長命百歲！”
真要到了王革打不了的時候，自己就去求水哥好了，不是早就決定了嗎？隻不過再多打十場a級而已，嗬嗬……
我們兄弟倆，一定都能長命百歲的嘛！
地下拳場所在的這座爛尾樓，已經荒廢了十幾年。即便是這個科技爆炸的時代一樣有詐騙。開發商不知跑路去哪裏了，這座爛尾樓規劃的是一百層，但隻蓋了十幾層就停工，因為不知道牽涉到高層的什麽人，所以就一直擱置在這裏。
如今已經成了黑暗勢力的樂園，被稱為【黑城】。
王革往外走的時候，眉頭就一直皺著。五樓以上的訓練場還好，越往下，就越亂，幾年過去了那味道王革還是適應不了。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煙草、酒精、香水、汗液和米青氵夜的混合味道，第一次進來肯定會被熏得反胃，但時下很多年輕人反而會覺得這很酷。
牆壁上布滿了五顏六色的塗鴉、xxx我日你全家、發黑的血液印跡等等，地上隨處可見斷了半截的砍刀、注射器和裝滿不明**的**，磚牆牆體分割並沒有門，所以稍微拐個角的陰暗處可能就有癮君子正在過癮，或者怪模怪樣的男女在“啪啪啪”的互動。
這裏有流氓、女支女、小偷、逃犯、癮君子、皮條客，當然也會有那些找刺激的商業精英、聯邦官員、財閥二代，隻不過這些人可不會像王革這樣從正門這樣走上來，十樓以上設置有很多個小型空中碼頭可以供他們停泊。
王革不喜歡這個地方，但是他必須來。
走出了黑城王革騎著他的破摩托趕到流星街的盡頭，這裏有著整條流星街唯一的一處【懸浮空鐵】站台，王革把集火槍拆分後，鎖在了破摩托的儲物箱裏，把破摩托在個偏僻角落鎖好後，登上了一輛開往新城的懸浮空鐵。
山城基地分成老城、新城兩部分，老城是代表了陳舊、落後、貧窮，比如說西北道、北原道、西元道都是屬於老城的範圍。
新城則是以北城天街為代表的繁華地帶，和老城就仿佛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文明，卻是突兀的存在於同一座基地裏，這和現在的貧富差距完全成正比。
懸浮空鐵把他帶到了新城的【北城天街】，這是山城基地最高的一片建築群，平均一百層以上的上百棟高樓大廈共同組成了這繁華盛世的景象。
山城基地最繁華的地帶就在這裏，外部全都是覆蓋著晶瑩明亮的金鋼玻璃，在夜晚的時候燈火輝煌，遠遠看去就仿佛一座無比璀璨的水晶宮。
晶瑩剔透的金鋼玻璃以內是“新紀元商場”，裏麵賣的全都是奢侈品，裝修富麗堂皇、極盡奢華，那專櫃與專櫃之間的距離都比王革居住的平民區街道還寬，銷售小姐個個都像是大明星一樣妖嬈多姿。
在街道的上空，一輛輛【飛車】在往來穿梭著，這才是有錢人的交通工具。商務型飛車大多飛在百米以下的低空，他們追求的是沉穩和低調。
百米以上的高空則是運動型飛車或者改裝飛車撒野的地方，一輛輛飛車以超音速掠過天空，從尾喉噴出絢麗的火焰在半空中拖曳出一道道霓虹軌跡。
在最底層的是懸浮空鐵行車路線，打工仔們才會乘坐的聯邦福利設施。
站在懸浮空鐵站台上仰望天空，穿著破舊衣服的王革並沒有自慚形穢，反而充滿了動力。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也可以開著一輛屬於自己的飛車，載著妹妹，飛到新紀元商場的空中碼頭停泊下來，然後帶妹妹進入商場，妹妹要什麽就給買什麽。
絕對不講價，專揀不打折的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