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戰爭與野心
來到駐地報道處,接待他的人是一個少校,名叫鬆原浩司,原本是第十集團軍參謀處的一個參謀,如今調來擔任這個臨時預備營的營長。
他翻看了一下江平的簡曆,稀鬆平常,沒有任何過人之處。
他緊板著一張臉,看了一陣之後,抬起頭問道:“歐陽閣下,你有沒有什麽特長?”
聽到這個問題,江平沉吟了一下,便道:“我的特長就是駕駛戰船,在我們的團部,我的飛船駕駛技術是第一的……”
他開始吹噓起來,當然也算不得吹噓了,說他飛船駕駛技術是這裏的第一,也算不得吹噓。
聽他這麽說,這個鬆原浩司少校緊板的臉總算有了幾分生氣,目光動了動,點了點頭,道:“很好,相信在這裏,你會有用武之地的。”
頓了頓,又道:“歐陽少尉閣下,你很年輕,又有實力,前途遠大,現在正是聯邦危機時刻,同時也是軍人建功立業的時機。戰功,從來都是軍人快速向上攀升的階梯……”
說到這裏,他伸出手指向著上麵指了指,眼中毫不掩飾冒出野心之光,道:“戰爭,從來就是軍人展現他武力和價值的戰場,在這裏從不缺乏機會,需要的隻是你的努力。”
“歐陽君,請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在這裏,實現軍人的榮耀,也實現個人的夢想吧!”
江平目光閃了閃。很顯然,眼前的這個鬆原浩司少校,是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充滿著躁動不安分的野心。
不過,這樣一個充滿野心的長官。不正是他現在所樂於見到的。
他很快就拍著胸脯表態道:“少校,若是有什麽立功的機會,請你一定要優先考慮我,歐陽風!多謝關照!”
聽到他的這番話,鬆原浩司毫不掩飾的露出讚許之色。點頭,道:“不錯,歐陽君,我們預備營就需要你這樣的勇敢無畏,充滿理想抱負的熱血軍人,我很期待你的表現。放心,在我鬆原浩司手下,每一名熱血軍人,都有他實現理想和抱負的機會,不愁沒有用武之地!”
“你現在被分在預備營第五小隊,你現在可以去你的隊部報道了。”
預備營沒有按照星際艦隊標準的營連排班的編製。而隻是簡單的分成了幾個小隊。
江平站起身,向對方行了一禮,然後就轉身出去了。
從營部報道處出來,江平又向鬆原浩司所說的第五小隊隊部走去。
來到掛著第五小隊隊部牌子的營區大門口,就見到了幾個在那裏晃**著的“熟人”,正是剛剛有過口水爭執的格裏森那幾個人,看來這幾個人。也被分到了第五小隊。
看到這幾個人,江平暗道一聲晦氣,但是也沒有生事的念頭,正要視若無睹,走了過去。
但他不想生事,格裏森幾人卻不想放過他,當即走上前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格裏森朝著地下狠狠啐了一口,毫不掩飾心中的蔑視,道:“呸。你小子怎麽也到這裏來了,我格裏森怎麽能跟你這樣的膽小鬼在一個小隊?你還是趕快滾出去,在我麵前消失!”
江平眉頭一挑,道:“怎麽,想找事。想打架?那就動手,我今天奉陪!”
格裏森轉頭朝著不遠處如幽靈般冒出遊**的幾個軍紀官瞅了一眼,湊到對方麵前,壓低聲音,道:“小子,夠膽色,希望你一直能保持這樣的膽色,別到時又變成了孬種!”
江平道:“想打就過來,打又不敢打,耍什麽嘴皮子?怕被軍紀官發現?不就是關幾天禁閉嗎,有什麽好怕的,來阿,不打就是孬種!”
格裏森臉色赤紅,咬牙道:“臭小子,還敢在這裏橫,今晚半夜三點,咱們後邊小樹林見,不見不散,不敢來的就是混賬王八蛋!”
“要打就現在打,過了這個點,恕不奉陪,我歐陽風沒有半夜三更揍人的興趣。”江平淡淡的道。
格裏森攥緊了拳頭,看著麵前的這一張臭臉,真想狠狠給對方來一下,但是不遠處晃**著的軍紀官,還是讓他心有忌憚。
打一下沒關係,隻是關幾天禁閉?
他格裏森才不會這麽傻,在軍紀官的眼皮地下耍橫。要是平時,關幾天禁閉確實隻是小事,但是現在是非常特殊時期,一旦犯了事,肯定會從嚴從重處罰,還要備個處分。
他格裏森到這裏來是來撈戰功晉升的,若是無端背個處分影響升遷,那就得不償失了。
對於這一點,他格裏森還是想的很明白的。
要收拾對方,有的是機會,完全沒有必要蠢的撞到軍紀官的槍口上,說不定軍紀官正急於找個典型,殺雞駭猴呢。
所以他強自忍了忍,才沒有把手中的拳頭給遞了出去。
“你就是一個膽小鬼,上了戰場也是逃兵!耶——”
格裏森朝著江平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一臉不屑之狀,擦著江平的身子就要離開。
“找死!”
江平陡然出手,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拳頭攥緊,高高揚了起來,就要砸了下去,他可沒有這麽多顧忌,管他軍紀官在不在自己的麵前,這個格裏森一再的挑釁,佛也有火阿。
他的拳頭高高揚起,還沒有落下,這時異變陡生,隻見到格裏森身子一歪,碩大的身軀陡然就倒在了地上,躺在那裏扯開嗓門使勁就喊道:“打人了,打人了,有人打人了!”
看他喊的那麽大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出人命了。
果然,在他這一大嚷之後,不遠處立刻有兩名白衣軍紀官朝著這邊迅速奔了過來。
兩名軍紀官氣勢洶洶奔到近前,目光淩厲的一掃場中,劈頭就問道:“怎麽回事!”
格裏森還躺在地上哀嚎著,旁邊他的幾個同伴齊齊手指著江平,異口同聲道:“軍紀官,他打人!”
軍紀官立時轉頭看向江平,神色不善,道:“人是不是你打的?”
江平二話不說,快速走到那格裏森麵前,朝著對方狠狠就揣了一腳,口中罵道:“媽的敢坑我,我叫你裝!”
躺在地上的格裏森頓時又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這下卻是真的痛的厲害了。
兩個軍紀官臉色都是不禁一變,這人也太橫了,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還敢繼續打人?
“少尉,交出你的證件,跟我們去軍法處走一趟!”
兩個軍紀官走上前,一左一右夾住了江平,神色很是不善。
江平沉著臉,道:“軍紀官,我根本沒打他,他根本就是裝的,故意陷害我,兩位不至於連這樣蹩腳的小把戲,都看不出來吧?”
軍紀官臉色依舊陰沉,冷冷的道:“但你剛才那一腳呢,你不會說那一腳也不是你踢的吧?”
江平攤攤手,一臉無辜的道:“他陷害冤枉我,我踢他一腳又算什麽,難道這樣也算犯了軍紀?”
“哎喲——”
這時倒在地上的格裏森又捂腿哀嚎了一聲。
軍紀官冷著臉,道:“少尉閣下,你犯沒犯軍紀,還是由軍法官來定奪吧。”
不管先前格裏森是不是在演戲,但是江平剛才當著他們麵的那一腳,卻是已經觸犯了軍紀官的權威,他們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對方。
江平還要爭辯什麽,兩個軍紀官已經不容他分說,一人一邊,架住了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外麵押去。
江平要想掙脫,輕而易舉,但他卻也沒有這般魯莽,踢一腳那格裏森沒有關係,但是對軍紀官動手,那這罪名可就大了。
他隻得自認倒黴,讓軍紀官押著,前去要塞軍法處論罪。
看著江平被軍紀官押走,格裏森的那幾個同伴都幸災樂禍,拍掌大笑了起來。
看到格裏森還躺在地上,一人走過去踢了一腳,嬉笑道:“格裏森,你還裝什麽裝,軍紀官都走了,還不快起來!”
這一腳觸及到格裏森的痛處,格裏森又是捂腿一陣殺豬般嚎叫起來,口中大罵道:“裝尼瑪,我哪裏裝了,哎喲,好痛……”
幾個人麵麵相覷,似乎也意識到有些不對了。
“格裏森,你怎麽了?”有人問道。
格裏森捂著大腿,疼的一陣冷汗直冒,咬牙切齒,道:“嗎的,那個兔崽子下腳真狠,我的腿感覺都斷了……”
幾人都吃了一驚,慌忙道:“那趕快去醫務室瞧瞧。”
幾個人趕緊找來一個擔架,把格裏森抬了,往駐地的醫務室奔了過去。
“哎喲,你們輕點……那個兔崽子,我格裏森一定跟他沒完!”
躺在擔架上的格裏森,猶自咬牙切齒,口中謾罵不已。
兩個軍紀官押著江平,一路走來,最後進了一棟六層樓的白色房子。這裏地處偏僻,四下花木扶疏,環境清幽安靜,看起來著實不錯,但是這裏卻是沒有哪個聯邦軍人願意來的地方,這裏就是仰馬要塞總部的軍法處,來到這裏的,無非都是犯了事的聯邦軍人。
兩名軍紀官押著江平,進了大樓,走過一道長長的走廊,最後徑直進了一間審訊室,打開房間的門,讓江平進去,然後又砰的一聲關上,一句話不說,就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