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章 古老的燈語
“我x！這幫狗日的是鬧哪樣？難道我們的計劃泄露出去了嗎？”被四眼上校趕出指揮中心後，昊羿鬱悶地蹲在地上，眼巴巴地抬頭看著那扇被反鎖住的大門，一縷一縷地揪著頭發自言自語道。
“應該不會吧！”站在他身旁的裴誌茂皺著老眉下意識地沉吟道。接管整艘戰艦的指揮權之後，以四眼上校莫爾為首的受降小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居然相當粗暴地把昊羿等人攆出了指揮中心。雖然裴誌茂嘴裏這樣說，可心下也很是懷疑，是不是因為對方覺察到什麽蛛絲馬跡，受降小組才會有如此舉動。
“什麽應不應該的？賠死貓你腦袋被驢踢了啊？”昊羿氣呼呼地從地上蹦了起來，幾乎鼻子挨著鼻子地衝裴誌茂大聲吼道：“丫的，那你給老子解釋解釋，這幫狗日的到底想幹什麽？娘的，現在我們連艦橋指揮中心都進不去，那怎麽去抓這幫狗日的啊？”
“呃，這……”裴誌茂老臉微紅地稍稍後退了半步，期期艾艾地不知該如何回答昊羿。
“指揮官，不知道其他戰艦是不是也遇到我們這樣的情況啊？”這時，一旁的副官小心翼翼地開口提醒兩人一句。
“糟了！”昊羿與裴誌茂兩人幾乎同時扭過頭看著那名副官，又齊刷刷地失聲喊了一句。
“賠死貓，除了通過指揮中心，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能聯絡上其他戰艦？”副官無意中的提示，讓昊羿兩人意識到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如果其他戰艦也同樣出現如此情況，那昊羿原先所指定的計劃，就要全盤亂套了。
“別著急，讓我想想、想想！”裴誌茂心頭也是一跳，老臉頓時大變。雖然之前他原本是打算投降，可到了眼下這個地步，他已經沒什麽退路了，隻能一心一意地跟著昊羿一起搏一搏了。
“都別傻愣著，趕緊想想，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聯絡上其他戰艦！他娘的，這幫狗日的這招夠狠的！”想到自己原先製定的看似完美的計劃，幾乎就要流產了，昊羿自然大是著急，扭頭對身旁那些副官參謀軍官們跳腳大吼道。
通常情況下，每艘戰艦對外的通訊聯絡係統都在艦橋的指揮中心裏頭。四眼上校把昊羿等人趕出指揮中心，等於是完全斬斷了他們的對外聯絡的通道，這對昊羿的下一步計劃幾乎是致命的一擊。一時間，一幹軍官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指揮中心門口團團轉了起來。
“要不，我們集結戰艦上的護衛隊，強行奪回指揮中心！雖然大門被反鎖了，但這應該不是什麽難事！”一名參謀軍官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不行！”裴誌茂聞言卻搖頭一口否定道：“裏頭有一隊陸戰隊員，即便我們有把握強行攻進去奪回控製中心，我相信他們也有充足的時間，在被我們拿下之前及時給他們的指揮官發回警報。那樣的話，我們的突襲計劃就會完全失敗了，隻能被迫一刀一槍地與對方硬拚！換句話說，這場戰鬥我們依舊毫無優勢可言，等到我們的隻能是慘敗……”
“行啦！你個賠死貓囉嗦了這麽多，到底有沒有想到別的好辦法啊？”昊羿不耐煩地跳到裴誌茂跟前，抓起他的雙臂使勁搖晃了起來。
“咳咳，我的大姑爺你快把我這把老骨頭搖散架了！能不能先停手啊！”裴誌茂冷不丁之下，被昊羿搖得連連咳嗽起來，苦著臉哀求道。
“我說裴大元帥、裴老前輩、裴大叔、裴大爺，您老快想想啊。再遲點，我們可真要成了對方的戰俘了！”昊羿頗為無奈地鬆開大手，做了個燒香拜佛的手勢，可憐兮兮地對裴誌茂說道。
“大姑爺別急，先讓我想想、想想！”裴誌茂擺擺手安慰昊羿一句，便徑直走到一旁，對著通道牆壁皺眉沉吟起來。
昊羿見狀隻好把目光投向身旁其他軍官。可那些軍官們似乎生怕昊羿也突然跳過來，把他們當篩子一樣亂搖，一個二個地連忙避開昊羿的目光，低頭做出苦苦思索的樣子來。
“他娘的，老子第一次這樣雄心勃勃地指揮整支艦隊，難道就這樣玩完了？狗日的還真夠老辣的！”見眾人都是一籌莫展的樣子，昊羿心下不得不佩服起對方指揮官的精明老辣，又鬱悶地蹲在地上，看看能不能找幾隻螞蟻來玩玩。
昊羿對太空戰艦隻能說是略知一些皮毛，即便他空有一身變態的異能，可在這茫茫太空之中，麵對火力異常強大凶悍的艦隊，恐怕也隻有被轟成渣子的下場。要想能夠反敗為勝，說到底，他還隻能依靠手裏整支雖然殘破但仍是具有一定戰力的艦隊。可眼下失去了聯絡其他戰艦的通訊手段，就好比大腦被斬斷了所有傳輸信息的神經，昊羿等人就沒法指揮整支艦隊，在同一時間對對方發動奇襲。
“有了！”正當昊羿萬分鬱悶之時，對著牆壁出神的裴誌茂，忽然雙拳一砸，高聲叫了一句。
“裴大爺，你想到啦？”聽到動靜，正在摳著鋼裝甲地板縫的昊羿，連忙抬起頭欣喜地問道。
“我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裴誌茂老眉依舊緊鎖，走到昊羿身旁說道。
“別管什麽通不通的，先說出來聽聽啊！”昊羿著急地起身催促道。
“燈語！”裴誌茂沉聲說出了兩個讓昊羿一頭霧水的字眼來。
“燈語？什麽東東？”昊羿眨巴著自己的小眼珠，一臉愕然地問道。
“元帥是說，那種很古老的通訊燈語嗎？”一名參謀軍官卻恍然大悟地接口道。
“沒錯！眼下除了艦橋裏頭的遠距離通訊係統，整艘戰艦的其他地方隻有內部通訊聯絡頻道，根本沒法直接用來聯絡其他戰艦！”裴誌茂很是認真地點點頭，解釋了起來：“我想來想去，也隻有利用戰艦外部特定位置的航行燈，來發送燈語，這樣才有希望恢複與其他戰艦的聯絡！”
“等等，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啥子燈語到底是什麽東東？這玩意兒能用來傳遞信息嗎？”聽著裴誌茂與參謀軍官們的對話，昊羿在一旁幹著急地搓著手，眼巴巴地問道。
“姑爺跟我來！”裴誌茂聞言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指揮中心大門，連忙把昊羿拉到通道陰暗的角落裏，低聲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種古老的燈語，是人類早期的一種偉大發明。在無線電尚未發明之前，它與旗語、手語等無聲通訊手段類似，同樣是人類用來遠距離傳遞信息的一種有效通訊工具。例如在茫茫大海之上，兩艘相隔一定距離的船隻，完全可以利用燈語進行交流。它的工作原理也很簡單，就是利用燈光一明一暗的間歇以及閃爍，做出長短不一的信號，以此來傳遞信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完全可以用來替代摩爾斯電碼。
“我x，這玩意兒真的有用嗎？”聽完裴誌茂的解釋，昊羿忍不住瞪大眼睛好奇問道。
“應該有用！”裴誌茂心裏顯然也有些沒底，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不過這種古老的燈語已經消失很久了，現在隻存在在戰艦軍官的教科書裏頭，我也不敢保證，我那些艦長手下能不能讀懂燈語。”
裴誌茂的擔憂不無道理。在那個科技高度發達的年代，人們早已經習慣通過各種各樣的無線電等電子信號來直接傳遞信息。很難說那些接受過嚴格訓練的戰艦高級軍官們，能不能記住教科書裏頭才有的燈語。
“管那麽多幹啥！既然有用就先試試再說！”昊羿對裴誌茂的瞻前顧後有些不耐煩，大大咧咧地拽起裴誌茂便要往外走去。
“等等姑爺，我還沒說完！”裴誌茂連忙拉住昊羿，繼續沉聲說道：“還有一點，我們這些戰列艦彼此之間的距離太遠了，恐怕也隻有旗艦周圍的一小部分戰艦，才能看到我們發出去的燈語信息！”
“你是說，我們發出的信息，不能讓整支艦隊所有戰艦同時收到？”聽到裴誌茂的話，昊羿也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如果不能同時讓所有戰艦接收到旗艦發出的信息，那就意味著其他戰艦的行動就很難與旗艦保持一致，這無疑又是一個十分頭疼的問題。
“是的姑爺！”裴誌茂無奈地一攤雙手說道：“不過，除了燈語之外，恐怕就再也沒有其他好辦法，能夠及時聯絡上其他戰艦了！”
“等等，我覺得這個問題也很好解決！”昊羿卻是眼中一閃，對裴誌茂說道：“隻要能聯絡上其他戰艦，我們就可以事先約定好一個時間，而後同時展開行動，奪回各艘戰艦的指揮控製權，再對敵方艦隊發動突然襲擊！”
“呃，我怎麽沒想到！”裴誌茂驚訝地瞪大眼睛愕然一句。
“因為你這隻賠死貓已經老了唄！”昊羿不無得意地挖苦一句，而後便再次催促道：“行啦，別囉嗦了賠死貓，估計對方的主力艦隊已經快開過來了！趕緊快試試用那啥子燈語，去聯絡其他戰艦啊！”
片刻之後，在距離旗艦最近的一艘戰艦裏頭，該艘戰艦艦長以及一幹參謀軍官們同樣聚在指揮控製中心門口，一個個唉聲歎氣、愁眉苦臉的樣子。
“艦長，快、快去看看！”這時一名負責指揮戰艦外部一座防空炮塔的中尉，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結結巴巴地對那名艦長喊道。
“出什麽事了？”那名艦長蹭地一下子站起身，皺著眉頭沉聲喝問道。
“我看到旗艦艦橋附近，有一盞航行燈正在有節奏地一閃一閃，好像是在發送什麽信息！”中尉氣喘籲籲地匯報道。
“一閃一閃？”艦長聞言沉吟片刻，跟著忽地眼中一亮，欣喜失聲道：“是燈語！快，都跟老子去看看，指揮官肯定是在下什麽新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