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第一天的比賽結束了。
陳子銘徑直返回了公寓。
第二天有他的長跑競賽,說實話,他有點緊張,即使比賽在明天。如果當初不是吳歌百般勸說,估計他是絕對不會去參賽的。
陳子銘想著,現在逃避來得及嗎?他想要給吳歌發條微信,告訴吳歌自己棄賽了,或者是直接就不去,誰也不告訴,隻要自己不去,自然就會有別人頂替上了,就像他今天頂替其他人一樣。
房間昏暗,陳子銘躺在**,旁邊臥著將軍。
三人四足著實是累人,陳子銘還沒有吃晚飯,想著想著,在**沉睡過去。
——
吳歌返回家中後,直接找到了劉柳,他將劉柳帶入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喂,什麽事啊,神神秘秘的。”劉柳不耐煩道。
“你先坐。”吳歌拉出了下自己辦公桌前的椅子。
劉柳翻了個白眼,靠坐在椅子上。
吳歌坐在床邊,對著劉柳緩緩說道:“劉柳,你今天為什麽要去學校?”
“恩?不是和你說了,去看我的小情人嗎?你怎麽了吳歌,受陳子銘影響,也抑鬱啦?”
“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南星大學裏。”
“怎麽?隊長這是在對我下達指令了?”
“你今天惹得那出事,還不覺得嚴重嗎?”
“不嚴重啊,我覺得很有意思,兩撥我看著都不順眼的人,互相廝殺,看起來很過癮啊 。”
吳歌頓時皺起了眉頭,臉色變了。
氣氛嚴肅起來。
對於吳歌,平時開開玩笑還是沒問題,吳歌的脾氣很好。不過,如果吳歌變臉了,劉柳也不敢正麵頂撞他。劉柳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說道:“知道了,我以後不去就行了。你別這樣,嚇到我了。”
吳歌沉默片刻,隨即問道:“那件事情,你調查的怎麽樣了?”
“哪件?”
吳歌又皺起眉,劉柳趕忙擺了擺手:“哎呀,你今天怎麽回事,經不起玩笑呢。我知道你說的哪件。那幾個人都被關進去了,我現在也不好下手啊。我如果靠著能力溜進去,不是暴露身份了嗎?你等等,我再觀察觀察,看看有沒有人去探監。如果有人探視他們,我再從這個人身上下手。你放心吧。”
吳歌聽後,點了點頭。
“我對你的辦事能力是非常放心的。”
“好了,沒事了吧?”劉柳可不願意繼續在這裏看吳歌的臉色,真是太煎熬了。
“唔,沒事了。”
“行了,那我就回去了,我可不願意和一個大男人一起睡覺。”說著,劉柳起身,拉開門就要出去。
吳歌忽然把他叫住了。
劉柳轉過頭來:“怎麽了?”
“吃晚飯了嗎?”
“沒吃呢。”
“我晚上做點清淡的飯菜,到時候咱們一塊吃。”
啪的一聲,劉柳摔門而去。
——
當天夜裏,警局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奧迪,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男子徑直進了警局裏麵。他和裏麵的一個管事的打了個招呼,笑著寒暄了幾句,就被帶著進了關押犯人的牢房裏。管事的對西裝男指了一個位置,便留在了牢房門口。
西裝男來到一間牢房門前,裏麵關押著三個人。
一個留著光頭的胖子躺在地上,兩外兩個瘦子在給他捶腿。
“小龍。”
“龍哥,好像有人在叫你。”一個瘦子說道。
龍哥懶洋洋地扭頭一看,頓時站立起身,畢恭畢敬地來到牢房鐵柵欄門前。
“王總,您怎麽來了。”龍哥諂笑著。
“你說我怎麽來了?你們是怎麽辦事的,就盯個梢還掏槍了?”
“王總,您聽我說,不是我們想掏錢,都是被逼的,再不掏,命都要沒了!”
“如果查到我頭上,你的命就一定真的沒了。”
“絕對不會牽連到您,我寧可死,也不會出賣您。”
“那就好,你在裏麵好好待著,你老婆和你那寶貝閨女,我會找人幫你照顧著。”
龍哥心中一驚,急忙說道:“有勞、有勞王總費心了。”
“那人照片在什麽地方?”王總話鋒一轉。
“在我手機裏存著呢,可是手機被沒收了。”
王總沉默片刻,緩緩說道:“知道了。南星大學對嗎?”
龍哥猛點頭。
“好,你先老實在裏麵待著吧,等風頭過去,我再想辦法給你弄出來。”
“太感謝您了,太感謝您了,您就是我的再生父親啊!”
王總擺了擺手,懶得和龍哥廢話,離開了。
和管事的打了個招呼,又笑著寒暄幾句,管事的帶他拿了手機,王總裝在了包裏,就出了警局。
上了車,王總駕車在城市裏麵狂奔著。
忽然,車頓了一下。
王總覺得奇怪,但是也沒當回事,繼續開著。
沒多久,車又頓了一下,這次動靜比剛才還大,和刹車踩了一半一樣,王總差點趴在方向盤上。
回過神後,王總急忙把車停靠在路邊,他罵罵咧咧地下了車,在前車咕嚕下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車胎都完好無損。他又來到車後,觀察了下,也沒有異常。
“奇怪,什麽情況這是?”王總疑惑著,想要返回車中。
這時,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人。
王總嚇得往後一仰,差點摔倒在地上。
直到他看清楚,是個男子之後,這才抹了抹胸口,壓壓驚。
緩過勁來,王總麵目猙獰地來到男子身前,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不是呀,我不是找死呀,我是找你。”劉柳笑道。
王總一愣。
“找我?我們認識?”
“這不就認識了嘛。”說著,劉柳展開一條胳膊,纏上了王總的脖子,將他拉進了車中。
王總被勒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
第二天,南星大學的運動會再次如火如荼地展開了。今天的項目有男女子長跑,與跳遠跳高。陳子銘參加的是五千米,在1500米之後,才輪到他。
他此時正在衛生間,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來了。賽前的緊張,讓他總覺得自己**裏充滿了**。
廣播的聲音傳來。
“請參加5000米比賽的同學到檢錄處檢錄。”
到我了。
陳子銘心怦怦跳著。
他返回到操場上,一路來到了檢錄處。他和檢錄的同學報了自己的名字,對方笑著給他打了個勾,陳子銘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
檢錄結束,裁判帶著同學們來到了操場的起跑線上。
國貿一班,除了陳子銘,還有另外一個同學。他對著陳子銘笑了笑。
陳子銘也會笑了一下。
長跑的人數很多,每班兩個人,所以起跑線上密密麻麻站了好幾排。陳子銘在第三排上。
在起跑線,裁判又點了下人名。大家紛紛答道。確認沒有遺落選手後,裁判來到了跑道邊上。
長跑的圍觀人群很多,操場上站著一大片圍觀的同學們。吳歌、王明也站在操場上,準備為陳子銘加油鼓氣。
陳子銘的心砰砰跳著,他嚐試做了幾次深呼吸,想要調解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不過,效果甚微。
他目視著前方,等待著裁判的聲響。
兩旁的喧鬧聲喝彩聲此起彼伏,有為室友加油的,有為男朋友鼓氣的,還有在一旁點評選手的,說看哪個人像是能贏的樣子,哪個人看起來就不行。
選手們狀態也是各有不同。
有的選手自信滿滿,有的則是低垂著腦袋,沒精打采,還有的嚴肅僵硬,緊張兮兮,例如陳子銘。
“各就各位。”
所有選手們頓時全部打起精神來,身子微微向前傾。
“預備,跑!”一聲槍響。
起跑線內的選手們如同被捅了的馬蜂窩,瞬間衝了出去。有的跑在前麵,有的在中間跟著人群,有的在最後麵不慌不忙地好像在快走一樣。
跑了半圈,四百米左右,選手們的差距拉開了。最前麵的幾個人排著隊伍,都在最內側跑著,這些是領跑者。雖然前期看起來爆發力十足,但是耐力怎麽樣,還得幾圈之後才能知道。常常有的人,一開始快步跑到了第一名,兩圈過後,就找不到這個人了,仔細一看,發現竟然還落後於大部隊了。所以聰明的選手,未必會一開始就選擇領跑,而是找到自己的節奏,勻速跑下去,直到最後半圈,再加速衝刺。
陳子銘一開始由於緊張,也是跑得比較快,來到了隊伍的前列。
可是跑著跑著,吳歌在旁邊囑咐他,不要太緊張,就當做在公園裏麵慢跑一樣,調整好呼吸。
陳子銘於是漸漸將速度放慢下來,隨著速度的減緩,他也在調整著呼吸。
起跑階段的短時間的爆發,讓他的心髒跳動頻率過高,體力消耗得很大。
放緩後,陳子銘覺得心髒的壓力減小了一些。
跑了五六百米的時候,陳子銘已經退到了大部隊當中。再看前麵領跑的幾個人,有兩個已經慢了下來,明顯看起來就是體力不支了,大部隊很快就要把他們碾壓過去了。
旁邊圍觀的同學們有的開始嘲諷起來,有的則是歎息著這兩個選手瞎跑,純粹是浪費體力。
漸漸地,陳子銘看到領跑隊伍的兩個人,已經被他超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