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灝跟著唐東洲到了這邊,丫鬟請齊景灝在廂房等著。
唐東洲進了正屋,看見唐青鸞已經收拾整齊了,忙問了一句:“青鸞,你要跟景灝說什麽事?”
唐大太太不等唐青鸞回答已經道:“誰知道,醒了就要找人家說……什麽事還不和我們說!這,這怎麽說的?哪有這樣的規矩……”
唐子庭小聲道:“娘……”
唐青鸞隻好透露一些,道:“是宮裏的事情……我還不敢肯定的,隻是想請齊爺幫忙查一查,說不定這次選妃的事情,突破口就在這件事上……”她不想和母親說明白,就是怕說了母親更加擔心,胡思亂想。
唐大太太馬上問:“什麽事?!”
“娘!”
“太太……”
唐子庭和唐東洲幾乎同時製止,唐東洲更明白一點,可能是請齊景灝幫忙的事情,他忙道:“景灝就在廂房,說完了馬上過來。”
唐青鸞點點頭,從正屋出來,到廂房這邊。
齊景灝背著手站在堂屋等著她,長身玉立精神奕奕,隻是滿臉的關切,還有緊蹙的眉頭,擔心的神情叫他多少有些渾身繃緊。
看見唐青鸞進來,馬上輕問:“唐姑娘,你好點了沒有?”趕緊讓丫鬟扶著她坐下。
唐青鸞看著他抿著嘴笑:“好多了,聽說你請來了董老大夫,真的是多謝了,我父親很敬仰董老大夫的,估計他肯定很高興。”
依然還是如此客氣,齊景灝看著她半天沒說話。唐青鸞眼睛都有點腫,嘴唇發幹,臉色蠟黃蒼白的很,頭發鬆鬆的綰著,一點精神都沒有,完全是大病未愈的樣子。
他半天才歎了口氣:“才醒好好休息就是了,什麽事著急和我說?”
唐青鸞忙道:“我病中做夢,卻想起一件事,不知道有沒有用……我也不敢肯定,不過當時看情形似乎應該是這樣……”
齊景灝聽得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也關切起來,忙問:“是什麽?不肯定也沒關係,我來查。”
唐青鸞點點頭,於是將那天落水的情形說了一遍,曹映雪和王安茜落水前是怎麽樣的,自己恍惚看見了什麽,落水後曹映雪的反應等等,全都說了。
開始唐青鸞雖然懷疑了,不過那時候還是有些慌亂,所以從宮裏出來,齊景灝在路上詢問她有事沒事的時候,她沒說這事。不過病的這幾天,迷迷糊糊睡覺的時候,卻不知道怎麽又想起來,睡夢中卻又提醒自己,這事應該說出來。
因此醒來之後聽說齊景灝在這邊,馬上就想告訴他,聽聽他的意思,齊景灝說了要幫忙的,而唐青鸞確實是非常希望選妃這件事上自己能趕緊平安脫身。
齊景灝聽完已經明白了,點點頭道:“知道了,我叫人查查,若是真的曹映雪和王安茜的死有關係,那起碼不能叫她這麽輕易的就沒事了。”
他接著馬上道:“你好好養病吧,我就不來打攪你了,有進一步的消息我叫人通知你。你也不要想太多。”
唐青鸞點點頭:“好……”
反而是齊景灝比較著急,想讓她快點回**休息,馬上道:“那我告辭了,你和你父母親說一聲,我就不過去了。”
唐青鸞再次點頭:“多謝齊爺。”
齊景灝歎了口氣:“不用客氣。”往門外走,再次說了句:“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唐青鸞對他點頭笑笑,叫門口管家婆子送送。
看著齊景灝走了,她才回到了正屋。
唐大太太是個急性子,看見她進來還是又問了一句:“到底什麽事啊,你要和齊爺說?”事情不正常,她就一直想問。
唐青鸞笑著隻能無奈的道:“就是落水的事情,有些蹊蹺之處……齊爺說過要幫忙的,何況他有人脈,我想請他幫忙查查……病中迷迷糊糊的,卻想起來了這件蹊蹺的地方。”
唐大太太驚訝的道:“哪裏蹊蹺?”
唐東洲‘哎呀’的叫著:“你就不要追問了,問清楚了又能如何?你能找人查嗎?何況宮裏的事情也說不清楚。趕緊讓女兒過來坐下,喝些水吧!看看那嘴上幹的起皮了。”
這樣一說,唐大太太才想起來,忙拉著唐青鸞去羅漢塌上斜倚了休息,一迭聲的叫丫鬟端水過來。
因著還在吃藥,就沒有喝茶,端上來了一杯清水,唐青鸞一口氣喝了,又要了一杯,依然是一口氣喝了,然後就道:“有點餓了……”
唐大太太頓時來了精神,女兒餓了這是好事啊!她高興的張羅去了。她一走大家都鬆了口氣。
唐東洲叫唐青鸞好好休息,什麽事情都不要多想了,好歹先把病養好。至於齊景灝求親的事情,他暫時沒說。
齊景灝從唐家出來,馬上叫自己身邊的人:“你們倆一個去敬田伯府查查,他們家小姐的屍身現在何處,找沒找人驗屍,他們府想怎麽處理?大概這些的全都探聽一下。另一個去盯著楮國公府,可疑的事情全都注意點。”
兩個小廝全都答應了,馬上去了。
齊景灝直接回了府。
又找人去查了查三皇子的行蹤。很快去查探的人就回來了,稟報道:“三皇子又去了兩家探望,其中一家是楮國公府,一家是魏國公府。然後沒回宮,直接回三皇子府了。”
“魏國公。”齊景灝擰眉想了一會兒,三皇子這一趟一走,這選妃的事情基本上就算是明了,正妃人選應該是魏國公府的千金,唐青鸞應該是個側妃的位置。
至於楮國公府的曹映雪,還不能肯定,或者是側妃,或者三皇子根本不想娶她,去看她也是因為沒辦法,楮國公是莊妃的親戚,臉麵上要過得去。
“你去找小胖,這一兩天叫他來我這裏一趟。”齊景灝又吩咐。
他手下這些人做起事情來還是很利索的,第二天晚上,已經把大部分齊景灝想知道的情況稟報過來了。
去敬田伯府打聽的人叫梁潛,是齊景灝身邊比較得力的幾個小子,平常就是小廝的打扮一直跟著,他道:“我在府門外麵的一個小酒館蹲了一天一夜,就遇見一個伯府的下人,請他喝了兩盅問出來好些事。”
“敬田伯府已經把屍身抬回府了,府裏隻是掛了白,既沒有設靈堂,也沒有到親戚朋友府裏報喪。府裏大老爺這兩天一直跑大理寺,連敬田伯老太爺都走了一趟。府裏人仰馬翻的,後宅一直不安寧,哭聲震天的,下人們給忙得滴溜溜的轉,可就是不讓準備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