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月夜截殺

飛燕驚叫了一聲:“少爺,你受傷了!”

孟天楚這才感到脊背肩胛部鑽心的疼痛傳來,扭過頭努力想看看傷情,可傷在後背他看不見。

夏鳳儀急忙過來查看,隻見孟天楚左肩胛部厚厚的風帆改做的衣服已經被撕爛,兩條血槽般創口處鮮血淋漓,染紅了半邊身子。

原來,老鷹扔下那巨石砸在船邊,激起的巨浪差點將船掀翻,孟天楚撲倒夏鳳儀和飛燕,正在眾人慌亂的時候,那老鷹忽然從黑暗裏俯衝出來,要抓孟天楚。

而孟天楚從夏鳳儀和飛燕驚叫和恐怖眼神中知道了老鷹來襲,就在老鷹利爪即將抓到孟天楚的瞬間,他反手一劍刺入了老鷹胸膛,雖然刺入老鷹身體的利劍阻擋了老鷹這淩厲一抓,但老鷹的利爪還是劃傷了孟天楚的後背,老鷹重傷飛走的同時,抓走了旁邊被反綁的章逸蕾。最終還是傷重墜入大海,老鷹與章逸蕾一起溺斃在海底。

孟天楚脫下衣服,讓夏鳳儀用淡水衝洗了傷口,肖振鵬和菜青蟲都帶得有傷葯,東廠番子們的都是上好的傷葯,拿出來給孟天楚敷上,從王金華身上衣服撕了布條作繃帶包紮好傷口,這傷葯效果很不錯,上了葯之後血止住了,而且疼痛大為減輕。

此刻,太陽已經升了起來,一場生死博殺之後,終於一切都歸於了平靜。

肖振鵬指了指船上於欣龍和王金華的屍體:“孟大人,這屍體怎麽辦,這天還比較熱,要等上了岸的話。恐怕會腐爛發臭,薰了兩位奶奶可就不好了。”

孟天楚點點頭:“就讓他們在這大海上安息吧。”

肖振鵬和菜青蟲答應了,先在王金華的屍體上踢了幾腳,啐了幾口,然後才將屍體扔進了海裏。

於欣龍可以說對他們有救命之恩,有心好好厚葬於他,可船上沒別地祭品,隻能將屍體整理好,眾人禱告一番之後,小心地將屍體放入海裏。

他們在海上航行了七天之後。這天下午,終於看見了陸地!

眾人都歡呼雀躍。加勁劃到了岸邊,上岸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找了海邊漁民一問才知道,他們已經漂流到了福建地界!

一行人來到最近的一個縣衙門,出海遊玩的時候,孟天楚沒帶自己的腰牌,放在家裏了,當下由肖振鵬出示了東廠役長腰牌,東廠的人來了。縣太老爺哪敢怠慢。急忙吩咐設宴款待,這縣太老爺待看清孟天楚的相貌之後。又聽了肖振鵬的介紹,頓時大吃了一驚,急忙返回後堂拿來一張公文。雙手遞給孟天楚。

孟天楚一看,卻是東廠的緊急公文,稱東廠杭州領班出海公務失事,知其下落者,速報東廠,上麵附有孟天楚的畫像,還別說,畫得還真象。

孟天楚心想:這麽說來,東廠全國範圍尋找自己?嘿嘿,看不出來,自己這小小杭州領班還挺受重視地,失蹤之後全國查找。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眾人不敢耽誤,匆匆吃了晚飯,用縣衙驛站四百裏加急連夜騎馬趕到福建福州府。

到福州府後,找到東廠署說了身份,東廠署福州領班蘇大人急忙出迎,不及客套,蘇領班急忙拿出一封密函,卻是東廠署掌刑百戶司禮監第二秉筆太監皇上麵前的大紅人溫泉溫公公親筆簽發地,發往沿海各地東廠署的,稱一旦找到孟天楚,立即護送其用八百裏加急趕到京城。

孟天楚一看,這才知道,原來是溫泉在找自己,拍了拍腦門,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溫泉地海洛因恐怕已經用完,毒癮犯了,那可比死還難受,當然心急火燎要找自己。

從福州八百裏加急感到京城!孟天楚一想頭都大了,可軍令不敢違抗,再說了,溫泉要毒癮發作死了的話,肯定會在死之前下令把自己抓住淩遲處死。必須立即解決這個問題。要去京城,必須首先趕到杭州,拿了海洛因再去,否則去了也沒用。

夏鳳儀和飛燕當然也要跟著孟天楚一起趕回去。孟天楚也不放心扔下她們,當下,一眾人當即用錦衣衛八百裏加急方式先趕赴杭州。

八百裏加急是明朝最快的一種交通方式,根據道路情況,五十裏或者一百裏一換馬,如果是送信,那是換馬換人,日夜兼程。如果是趕路,當然馬換人不換,一般也盡可能不休息。所以,一天一夜就趕到了杭州。

到杭州之後,孟天楚重金酬謝了船老大,酬金足夠他買一百條船的,船老大笑逐顏開,有了這筆錢,足夠他後半輩子過上富足的小康生活了,千恩萬謝回去了。

這段時間蔡知縣已經快被東廠逼瘋了,就因為出了個主意讓孟天楚去那什麽東海白仙島遊玩,結果出事了,為此,蔡知縣三天兩頭被叫到東廠署問話,還差點被上刑,花了不少銀子才打點過來。不過還是被威脅說如果他的刑名師爺孟天楚死了的話,要拿他抵命。

蔡知縣這時候雖然還不知道孟天楚地準確身份,但已經知道孟天楚不是一般人物,絕對不僅僅是工部從五品員外郎地女婿那麽簡單。一方麵慶幸自己以前對孟天楚還算不錯,又擔心孟天楚真的出事自己要賠命。夫妻兩個唉聲歎息整天惶惶不可終日。

慕容迥雪得知孟天楚出海後遇到風浪失蹤之後,整天以淚洗麵,整日在衙門裏坐等孟天楚地消息,人也明顯消瘦了。

左佳音更是心急如焚,動用天師身份,出入錦衣衛、東廠、官府打探,當然沒有任何孟天楚的消息。

一個多月過去了,沿海的東廠番子們幾乎將所有工作都投入到了尋找孟天楚上,動用明軍海軍船隻,挨著島搜尋。隻是在海麵上找到了他們被打碎地船隻的殘片和一些物什,還有番子和船夫們漂浮在海上地屍體,始終沒有孟天楚他們的下落。

他們想不到孟天楚他們已經漂流到了福建海域,而且遠離航線,海上這種小島成千上萬,哪裏能找得到呢。

孟天楚的突然出現,這幫人頓時炸了鍋一般,蔡知縣欣喜的差點跪下感謝老天爺,左佳音拉著孟天楚的手高興得一個勁掉眼淚,慕容迥雪卻隻是遠遠含著欣喜的眼淚凝視著孟天楚。

孟天楚可沒時間和他們說長道短。東廠已經忙不迭讓孟天楚趕往京城東廠署。

左佳音一聽孟天楚要立即趕往京城,她知道一些事情原委。當即要求和孟天楚一起前往。孟天楚當然答應了,他擔心溫泉毒癮發作知道這海洛因的危害後翻臉。有左佳音這天師在,要好辦一些。

上次出海之前,孟天楚還治得有一些多餘的海洛因,全部帶上,並讓左佳音帶了足量的鴉片,到京城之後提煉海洛因給溫泉,要提煉海洛因。自己的法醫物證勘查箱裏地寶貝是不可少的。當然帶上。

杭州東廠司房陳星鵬已經將八百裏加急馬匹準備好,由於之前派給孟天楚地十五名護衛番子係數葬身海底。這次緊急趕赴京城,帶的人不能太多,所以隻選了五名武功高強又機靈地番子作護衛。護送孟天楚去京城。

夏鳳儀和飛燕他們當然就留在杭州了,孟天楚匆匆與二女告別之後,又叮囑慕容迥雪處理好仁和縣衙門刑名公務,這才帶著左佳音和五名番子,八百裏加急急速趕往京城。

這是左佳音兩人第二次緊急趕往京城了,路上,孟天楚抽空簡單說了這一次曆險過程,雖然孟天楚就在眼前,卻還是讓左佳音感到了十分的後怕。

一路上急著趕路,又有護衛在旁,不方便說話,所以隻能悶頭趕路。

第二日深夜,孟天楚等人連夜奔馳,已經是疲憊不堪,距離下一個驛站還有幾十裏路,孟天楚連續兩夜沒有睡覺,實在頂不住了,卻隻能堅持往前跑。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這騎馬與坐車不能相比,坐車可以打瞌睡,騎馬打瞌睡那就慘了,雖然有朦朧的月光,可道路還是看不太清楚,馬一旦踏空,掉到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左佳音見孟天楚疲倦已極,說道:“孟爺,咱們休息一會吧。”

孟天楚搖搖頭,他知道溫泉毒癮發作的後果,如果讓溫泉多感受一日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就會多增加一分對孟天楚的痛恨,一旦惹毛了這人,那孟天楚自己可就要生不如死了,所以一刻也不敢耽誤,繼續拍馬前行。

月色朦朧,五匹馬在山道上奔馳。猛然,前麵開路的三名護衛忽然先後馬失前蹄,奔馬一陣翻滾,將三名護衛摔下馬去,馬聲長嘶,在黑夜裏遠遠傳出。

孟天楚一驚,猛地一拉韁繩想把馬勒住,不料馬地前腳已經絆到了什麽東西上,往前栽出,將孟天楚甩了出去。

由於朦朧月光下孟天楚已經看見了前麵護衛馬失前蹄,有了思想準備,這一跤摔出,立即一個前滾翻,那匹馬速度太快,腳下被絆,淩空翻了一個跟鬥,朝孟天楚砸了過來。

孟天楚聽到腦後風聲激勁,急忙借著方才地力道往前一個側滾翻,那匹馬砰的一聲砸在了他地身邊,悲聲長嘶。

後麵緊跟著的左佳音的馬也被絆倒,隻是有了更充裕地時間準備,馬被絆倒的時候,她已經一個空翻隨後撲倒在了路邊草地上。

斷後的兩個護衛緊急勒住了馬,一個大聲叫道:“孟大人!你怎麽樣了…?”

話音剛落,那護衛緊接著一聲慘叫,捂住胸口一頭栽下馬去,隨即,就聽到嗖嗖聲響,黑暗中無數利箭射了過來。又有一個護衛猝不及防中箭倒下,其餘三個護衛急忙拔出腰刀撥擋射來的箭雨。

孟天楚眼看危險,一個側撲,將左佳音壓在身下。

左佳音身子被孟天楚壓著,濃濃的男子漢的氣息讓她心慌意亂,耳邊滿是利箭淩空飛過的嗖嗖聲,估計是遇到了響馬強賊,恐怕這次在劫難逃,張手摟住了孟天楚,翻身要將孟天楚壓在身下,也想用身體保護他,可她的武功雖與孟天楚相仿,但力氣卻稍遜一籌,沒能翻過來,急忙喚道:“孟爺…”

“別說話!好像對方不是要殺我們!”

果然,他們兩躺的地方並沒有遮攔,而現在月光還是比較明亮的,月光下能比較清楚地看見他們,真要朝他們射箭,這時候他們兩恐怕已經被射成了刺蝟了。可那些利箭仿佛長了眼睛,隻往那三個護衛身上招呼,卻沒有射向他們兩。

兩人正疑惑的時候,箭雨停了,路兩邊黑暗中出現了無數人影,都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麵,一聲不吭上前將那三名護衛圍在當中,悶聲砍殺。其餘的人將孟天楚和左佳音製住,卻不動手。

孟天楚帶來的那三名護衛都是杭州東廠一等一的好手,相互保護,力敵對方十數人,隻是來的敵人也都是好手,他們三人力斃對方數人之後,也悉數被殺。

孟天楚雖然練過擒拿格鬥,可圍著自己的都是刀劍,剛才借著朦朧月光看見那場搏殺,知道對方都是古代的武功高手,自己就算有刀劍,一對一估計還能勉強一博,現在對方數十人之多,以寡敵眾,肯定是死定了,幹脆懶得抵抗。

好在這些人似乎並不想要他們兩的命,隻是將他們製住,卻不傷害他們甚至也不綁他們。

將那三名護衛擊斃之後,這些蒙麵人也不說話,黑暗中來了一輛馬車,將孟天楚和左佳音押上馬車,把孟天楚的法醫物證勘查箱和左佳音馬上的裝鴉片的箱子也放在車上,趕著馬車前行。

左佳音依偎著孟天楚,緊張地抓著他的胳膊問:“孟爺,他們到底是些什麽人?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