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肥龍便立馬上前叫住了那個趕車的司機。
“大叔,你停一下。”肥龍喊了一句。
而那開著拖拉機的司機很快便刹住了車,他隨即問著肥龍:“怎麽了,小夥子。”
“我問一下你,你知不知道前幾天晚上這裏發生了交通事故。”肥龍很客氣地上前問著。
那司機是一個約莫五十的中年漢子,他皮膚曬得黝黑,那粗壯的手臂顯然已經能和肥龍相提並論了。
令淩驍和肥龍他們意外的是,這個司機竟然意外的點點頭,他隨即說道:“我知道啊。”
“我親眼看著那車翻車的全過程哩。”司機隨即回答著。
這讓淩驍很興奮,他立馬問著司機:“你說一下,是怎麽回事。”
“當時下著小雨嘛,時速差不多20多公裏的樣子,到那個地方一下子就開下去了,好像刹車失靈的樣子。”司機仔細地回憶著那天晚上的情形。
這個李誌剛的出現,讓案情一下子又變得複雜起來。
因為如果按照他的話所說,翻車事故的確存在,而不是人為的偽造現場。
“而且我還看到他打電話了呢,因為當時下著雨,我就沒有下去了,直接開走了。”司機說到這裏還很忐忑的問著淩驍他們,是不是那司機最後死了。
“他沒有死。”淩驍安撫了下他,隨即說道。
隨後,那司機便留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騎上了拖拉機,匆匆離去了。
而淩驍在回警局的過程中,他想起了司機曾經說過那洪山照打過一個電話,於是他便立刻聯係了周韋毅,想要他問一下那洪山照究竟打電話給了誰。
不一會兒,周韋毅便打電話回了淩驍:“他說是打給一個那晚上一起喝酒的朋友,你去查一下。”
“好。”淩驍隨即收到了那個人的聯係方式以及地址。
肥龍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完成任務了,但是卻沒有想到還要再陪著淩驍跑一趟,他一陣無語地吐槽著:“唉,早知道我在家裏睡覺多好啊。”
“你吃我的,穿我的,還那麽多話說。”淩驍瞥了他一眼,絲毫沒有理會他的牢騷。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那個朋友的家裏。
洪山照那晚打電話的朋友叫潘朝陽,他此刻正在家裏等候著淩驍他們。
“那天晚上很晚了,他突然打電話和我說,他撞了人了,然後我問他有沒有報警,然後他說沒有。”
潘朝陽隨即解釋著那天晚上發生的情況。
當他接到了洪山照的電話之後,他便立刻開車向出事地點趕去。
洪山照從溝底裏爬了上來,隨後上了潘朝陽的車。
淩驍想了下,隨後和潘朝陽說道:“你把你手機的通話時間給我看一下。”
潘朝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連忙拿出了手機,遞給了淩驍。
淩驍從他的手機裏看到了洪山照打電話給他的時間是21點11分38秒。
“這個是當時撞車的時間。”潘朝陽解釋著。
而洪山照第二次打電話給潘朝陽的時間是21點21分。
淩驍隨即想到了之前龔勝蘭最後一次通話的時間,到洪山照給潘朝陽打電話之間大約有10分鍾。
這幾乎就是洪山照從新興街撞人到逃跑翻車的時間。
按照洪山照自己說的逃跑路線,他一共走了4.3公裏,這樣算起來他開車的時速也就是每小時20公裏左右。
而淩驍也想到了這和之前的拖拉機司機李誌剛所說的是一樣的,他當時說時速大概就在20公裏左右。
可是,一個肇事逃逸的人怎麽可能會把車開得那麽慢呢?
看他的樣子也似乎不像是在逃跑,反而是在沿途尋找著什麽東西。
淩驍覺得洪山照還是有很大的問題,隨後他便離開了潘朝陽的家裏。
肥龍坐上了淩驍的車,他本以為淩驍會送他回家裏,但是他卻帶著肥龍往另一條路上走去。
“驍兒,你要去哪兒?”肥龍問著淩驍。
淩驍隨即回答著:“我在試圖跟著洪山照之前的說法,按照他逃跑的路線再重新走上一回,我想要找一下龔勝蘭的衣服。”
“拜托,那天晚上是雨夜,而且還是大晚上的,已經隔了好幾天了,早就被衝刷的一幹二淨了。”肥龍覺得淩驍的腦子一定是瓦特了,“你這叫做典型的病急亂投醫。”
淩驍並沒有搭理肥龍的埋怨,他也通過了電話打給了周韋毅,並且讓他派人沿著逃跑這條路線仔細勘察。
就這樣,大批的警員都紛紛出動,沿著出事地到第二事發現場這個路段進行嚴密的排查。
可是,搜捕的工作還是有些一無所獲,柳若琪她們甚至出現了中暑的現象。
肥龍更是累得氣喘籲籲,他直嚷嚷著說要回家。
就在他路過一片草叢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隨即低頭看了兩眼那草叢堆上,疑惑地蹲了下來,隨後喊道:“驍兒,你過來看看,快。”
“怎麽了?”淩驍隨即趕到了他的身旁。
肥龍指著麵前的土堆上的頭發說道:“這個不會是龔勝蘭的頭發吧。”
他的這句話讓場邊的其他警員也都立刻圍了過來,他們紛紛看著這眼前的那撮頭發,都好奇著這究竟是不是龔勝蘭的頭發。
淩驍用手機上的地圖導航,把一開始新興街出事地到發現這縷頭發的距離看了下,發現剛好是一公裏多一些。
緊接著曹靈珊也在僅僅幾十米外的石頭縫底下發現了一條長褲,她興奮的把它裝進了證物袋,,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一定要是龔勝蘭的衣服啊,拜托拜托。”
或許是好運總是會來的,很快,他們又在小路轉大馬路拐角處的草堆裏找到了一條**以及襯衫。
隨後,他們便立刻把這些衣物帶回了警局,並且讓龔勝蘭的父親龔勝前來辨認。
龔勝經過了再三的辨認,他隨即說道:“這就是我女兒的衣服。”
“你確定沒有錯?”周韋毅讓他再仔細看一些。
龔勝隨即揮了揮手:“我用我的人頭保證,那天她就是穿著這些出去的。”
“如果按照這麽說的話,出事之後,洪山照似乎是把龔勝蘭帶上了車,可是這其中又有太多的問題出現了。”周韋毅也一時間被這個難題給難住了。
“這還有什麽難的啊,肯定是那個洪山照撞了人,然後將人帶上了車,再焚屍的啊。”肥龍直接把自己的邏輯給說了出來。
“不對,你想想看,要是洪山照撞了人,為什麽他還開的這麽慢呢?而且,當時你也是聽到的,潘朝陽說他來現場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屍體,難不成他沒看到?”淩驍隨即把肥龍的想法給懟了回去。
這時,一直默默不說話的柳若琪提出了這樣的一個設想。
“會不會是那天晚上,洪山照的車上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潘朝陽也在車兒上,他們兩個人喝完酒之後,在來到新興街的時候,撞上了龔勝蘭,然後龔勝蘭撞到了那個擋風玻璃上。”
“一下子,她就裝進了車裏,然後他們兩個人看到隻是一個20出頭的小女孩,所以就想著玩玩她,這也就是為什麽車速不快了。”
全場的人都安靜的聽著柳若琪的分析,他們竟然這個毛頭小姑娘還真的是說的有模有樣的。
“然後龔勝蘭被脫完之後,他們才發現龔勝蘭已經沒了呼吸,死了,然後洪山照嚇壞了,一時失控翻到了溝裏。”
當柳若琪說完之後,她發現許多人都在看著她,她怔了怔,不好意思的問了一句:“我說錯了是麽?”
“不,你沒錯,你說很有道理。”淩驍也萬萬沒有想到柳若琪還有這樣的思路。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明確了,洪山照想到了偽造現場的點子,他假意打電話給潘朝陽,以此來製造假證。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就不是普通的肇事逃逸案件了,還要加上侮辱屍體的罪責了。”百回鳴也附議著說道。
可是,在另一邊曹靈珊的確認之下,那天晚上,洪山照在一家飯店吃完飯之後,確實是一個人先離開飯店的。
而潘朝陽的朋友也為他證明,在洪山照撞人的那個時間段裏,潘朝陽的確沒有和他在一起。
柳若琪知道自己的判斷出錯了之後,便鼓著嘴巴,努著嘴看著大夥兒說道:“對不起。”
“有什麽對不起的,這不是挺好的麽?最起碼你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下次繼續努力。”周韋毅擔心柳若琪的自信心受到打擊,便給她一些安慰。
“可是,你們再這樣下去,不覺得反而沒有把案子搞清楚,還把案子搞得越來越複雜了麽?”肥龍覺得他們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也就是會打一下嘴炮,畢竟這個案子擺到現在,他自己也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周韋毅命令著,讓他們再一次審訊洪山照。
但是洪山照還是一如既往地把自己的撞人、逃跑路線以及等等細節都說了,但是就唯獨一點,**的女屍他是閉口不談。
“這狗娘養的,看我不削了他。”百回鳴氣的準備進去審訊室好好的盤問他。
可是,過了二十多分鍾之後,他又灰溜溜地走了出來,他連忙搖頭說道:“這個人是真的強啊,就是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