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高鐵,以及轉了兩次車之後,淩驍他們終於來到了全威的老家。
這一處像是八十年代左右建的小區房子。
看上去很是老舊,並且在小區空地上溜達的人並不多。
淩驍看到一個滿頭白發,手裏拿著蛇皮袋,穿著老人拖鞋的老人,慢慢地往小區門口走了過來。
於是,他便上前問著那老人家:“阿伯,你知不知道全威家住在哪兒?”
“全威?”那阿伯耳朵稍稍的往淩驍那邊斜了下,隨後仔細聽清楚之後,便指了下裏屋那棟樓說道:“在那棟樓的四樓,現在不在了。”
“你認識全威是麽?”柳若琪這時也著急的問了起來。
這時的阿伯就開始有些狐疑了,他警惕的看著他們幾個人,問道:“你們是弄啥的?”
“阿伯,我們是臨江市來的刑警,這是我的證件。”百回鳴立馬拿出了證件,隨後繼續解釋著:“我們來,是想要了解一下全威這個人。”
“這娃兒我看著他長大的,你想要問些什麽?”阿伯仔細地眯著眼,看清楚了那上麵的證件之後,便放心的回答著。
“我們想要先了解一下他們家的情況。”淩驍覺得還是得先從他家的基本情況進行摸索才行。
“他爸媽就是普通的工人,現在退休了,因為他們家老家是冬北的,所以那娃子也被我們叫小冬北,不過幾年前,他們一家都不在這兒住了。”阿伯盡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
淩驍聽完之後,也當即對阿伯表示了感謝。
隨後,阿伯便繼續慢慢地往小區門口走去。
而淩驍他們則是來到了全威家之前住的房子。
“叮咚,叮咚!”
柳若琪上前摁著門鈴。
很快,門開了,是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婦女開的門。
她似乎剛剛睡醒,那眼睛還是朦朧著的感覺。
“你好,我想問一下,這房子以前是全威一家住的是吧?”百回鳴上前問著那婦女。
中年婦女先是沒有緩過神來,隨後才“啊”了一聲,點點頭說道:“是的。”
“那他們一家現在去了哪裏,你們知道麽?”百回鳴問著。
“不知道。”
曹靈珊不死心,她接著問著:“那聯係方式有麽?”
“也沒有。”
雖然,鄰居們並沒有給淩驍他們提供太多的幫助,但是卻給他們說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那就是全威有一個弟弟,叫全超。
而且這兩個人是雙胞胎兄弟。
淩驍問著那奶奶:“你見過他們兄弟兩麽?”
“當然見過了,兩個人都見過,我們都是一塊搬來這個樓的。”住在全威家對麵的是一個約莫六十多的奶奶,她表示自己也算是看著他們兄弟兩長大的。
“長得像麽?”淩驍顯然覺得有些驚訝。
奶奶點點頭,“當然像了,我看了這麽多年,有時候還分不出來。”
而且,奶奶還表示,他們兄弟兩不僅相貌長得像,就連高矮胖瘦都基本相似。
這下子,百回鳴有些犯難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識別那兩兄弟。
這時,奶奶又透露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弟弟全超的左手小指是有殘缺的。
“為什麽會這樣?”淩驍問著奶奶。
奶奶隨即回憶了起來,“當初啊,全超他小時候愛打電腦遊戲,然後他爸就管得嚴,直接拿了菜刀把他那兩個手指頭剁了,警告他以後不許玩遊戲。”
“真狠啊。”柳若琪冷不丁地打了哆嗦,她覺得這樣的狼爸教育實在是太可怕了。
淩驍立即打起了電話,打回去了警局,讓馬俊濤立刻去打電話核實一下監獄那邊的全威手指有沒有健全。
就在他們等待的時候,百回鳴好奇的問著淩驍:“難道你覺得那監獄裏的不是全威?”
“很難說,等監獄那邊的結果吧。”淩驍自己心裏也犯起了嘀咕。
很快,監獄那邊直接打起了電話給淩驍:“我們看了下,發現這個全威的左手小指上缺了兩節。”
“嗯嗯,我們知道了。”淩驍在掛電話的時候,心裏也不禁震撼起來。
隨後,他看著麵前的百回鳴他們,說道:“關在監獄裏麵的犯人還真的不是全威,那個犯人的左手小指上缺了兩節。”
“我靠!!這也行?!”百回鳴驚訝的直接喊了起來。
“啊??”柳若琪和曹靈珊她們也是感到很意外。
於是,淩驍立即安排回去臨江的車票,準備繼續調查。
並且在回去的路上,他讓馬俊濤去查一下全超的犯罪記錄。
結果發現,這個全超在好些年前就因為犯了盜竊罪,被判刑5年,直到幾年前才放了出來。
而根據我國法律的規定,刑滿釋放不到5年再次犯罪屬累犯,要加重處罰。
就這樣,全超之所以用哥哥全威的名字服刑,可能就是怕加重刑期。
“這個人還真的是心機壞得很。”柳若琪一邊吃著蘋果,一邊說道。
而這時,馬俊濤找到了全威父母的老家,冬北的某一個小縣城裏。
於是,淩驍便又臨時改了車票,直接改去了冬北的地方。
百回鳴這會兒卻長歎著氣:“唉,想不到,我這一次辦案,竟然橫跨了大半個國了。”
“你就偷笑吧,這些車票又是報銷的惡,你又不用出錢,這不是相當於免費旅遊麽?”曹靈珊調侃著他說著。
隨後,淩驍他們便來到了冬北警局,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希望能夠得到那邊的精力幫助。
冬北警局的刑偵隊長是郭峰,他在此之前已經知道了淩驍他們要來了,所以也做好了提前的準備。
“終於來了,我們等好久了。”郭峰帶人特地去高鐵站接著淩驍他們。
淩驍隨即也表示著感謝,然後立刻進入了話題:“對於全威,你們這邊有沒有什麽發現。”
“找到了他的弟弟,全超。”郭峰示意自己身後的下屬,把資料都拿出來。
然後,他又見大家都舟車勞頓的,便提議道:“來,我們直接上車說,去警局裏。”
“好。”淩驍接過了郭峰身後的下屬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
淩驍這時發現,全超在前兩天在冬北的一家餐館裏和人發起了爭執,然後被治安拘留十天,現在還在拘留所裏。
“奇怪,他為什麽是用全超的名字啊?他不是全威麽?”柳若琪好奇的問著。
“你想想啊,他弟弟用了他的名字,那他也隻能用他弟弟的名字了,不然就穿幫了。”百回鳴給柳若琪解釋著。
“所以,這下子,這個人是全威,應該是沒跑了?”曹靈珊問著淩驍。
淩驍點點頭,“應該是。”
郭峰便給出了一個提議:“要不要現在就提審呢?”
要不要提審這個問題把淩驍給難倒了。
因為現在擺在麵前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他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就連間接的證據都很少。
“雖然,我們在現場的確是找到了菜刀、在地板上提取到了血跡,但是我們沒有任何一個直接關聯的東西去和全威聯係起來,治不了他的罪。”淩驍搖了搖頭,現在去提審,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百回鳴也同意淩驍的說法,“沒錯,雖然那個小冬北的確是案發之前來過,而且有作案時間,但是這些證據都隻能推斷他有作案的嫌疑,我們手頭上並沒有直接的證據。”
“如果這個時候貿然和他正麵接觸,很可能就會被動了。”淩驍接著說道。
郭峰這時問著淩驍:“你們沒有在現場找到一些線索麽?”
“沒有,我們前前後後勘查了現場三次,發現也沒有找到一枚有關於犯罪嫌疑人的指紋,也沒有發現毛發和血跡那些。”曹靈珊作為痕檢組的組長,很是痛苦,這一個案子的現場讓她感受到了絕望。
“我們本來是把希望寄托在了那把菜刀上,但是檢驗中心的人說這把菜刀已經被清洗過了,沒有辦法檢驗。”曹靈珊說完這句話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柳若琪這時滿臉憂愁著,這最關鍵的犯罪嫌疑人就在眼前,但是卻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無法提審全威,就無法得知喬莉的真正死因。
於是,淩驍決定,先不正麵接觸全威,等找到最直接的證據再說。
因為他們來到冬北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所以郭峰也安排了他們去警務招待所裏休息。
淩驍倒是沒有像百回鳴那樣,直接就倒頭就睡,他而是在電腦裏重複的看著現場裏的每一處痕跡。
當他再一次看到衛生間牆角的血跡時,他覺得應該是拖把之類的東西和牆角接觸時產生的。
這下子,讓淩驍有點想不明白,於是他就想著幹脆自己來做個試驗。
百回鳴見他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那拿著拖把瞎折騰,便哭喊著:“我求求你做個人吧,讓我睡覺吧。”
“我也沒有讓你不睡啊?你睡你的,我做我的試驗。”淩驍沒有理會他,直接找來了一瓶紅墨水,用來代替人體的血液。
“你到底要搞什麽啊?”百回鳴撐起了腦袋,斜躺著看著淩驍的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