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淩驍等人再一次來到了牛坡村,繼續調查著吳寶銀的死亡真相。

而徐阿婆一早的就在村口那兒等著他們了。

一見到淩驍,她便立刻走了上去,隨後說道:“警察同誌啊,我告訴你,那個吳阿毛一定是有問題的。”

“為什麽這麽說?”淩驍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麽徐阿婆這麽篤定這個吳阿毛有嫌疑。

“這兩天他每次路過我家路的時候,都是很不自然的,我觀察了他好幾次,他的手都是發抖的。”徐阿婆繼續說道。

淩驍見徐阿婆這麽肯定,便讓百回鳴去找曹龍了解一下吳阿毛的基本情況。

與此同時,淩驍也在其他的村民口中知道了,吳阿毛是村裏第二大的茭白種植戶,但是他無論如何都超不過吳寶銀。

“他啊,脾氣臭的很。”這時,坐在村口嘮嗑的幾個中年婦女和淩驍他們說著。

淩驍反問著:“怎麽臭法。”

“那個家夥,人緣很不好。”有一個拿著大蒲扇的婦女來到了淩驍跟前,小聲地和他說著:“我聽說啊,他之前和村長鬧矛盾,然後他把村長承包的魚塘裏的魚都放走了。”

另一個婦女也立刻把吳阿毛的事給抖出來,“他那個畜生還偷偷的把我家的電閘表給拉了呢。”

原來,那個婦女就是吳阿毛的鄰居,之前他們有些矛盾,結果吳阿毛一氣就把她家的電閘給拉了。

柳若琪和曹靈珊把那些人說的情況全部都記了下來,而淩驍也在她們的談話中聽出了一個線索。

那就是案發的那個路段,也是吳阿毛每天賣茭白要走的路。

為什麽偏偏就是吳寶銀被絆倒了,而吳阿毛卻一點事都沒有呢?

淩驍之前也不是沒有派人去問話過吳阿毛。

但是吳阿毛卻使勁地搖頭,說自己並沒有碰過繩子。

“吳阿毛有多高,你們大概說一下?”淩驍沒有見過吳阿毛,所以也隻好問著村口的那幾個婦女。

吳阿毛的鄰居劉嬸用手勢劃了一個高度,隨後看著淩驍說道:“就感覺吧,比你矮一些差不多的樣子。”

淩驍一下子就狐疑了,因為要是以吳阿毛的身高,再加上坐在三輪車上,結合著三輪車的高度,那一定是會被絆倒的。

淩驍覺得這個吳阿毛有問題,便看著劉嬸說道:“劉嬸,你能不能帶我們去一下吳阿毛的家裏。”

村裏的人見到警察都是極樂意幫忙的,所以當劉嬸聽到淩驍這個請求時,立刻點頭著,隨後指著那條村路說道:“走走走,我帶你們去,就沿著路裏麵一直走。”

很快,淩驍等人便在劉嬸的帶領下,來到了吳阿毛的家門口。

吳阿毛的院子關著門,柳若琪上前敲了兩下鐵門。

因為這鐵門已經生鏽了,所以敲起來並不是特別響。

但是裏麵的狗卻注意到了門外有人,使勁的叫喚著。

“有人在家麽?”百回鳴這時也帶著曹龍走了過來,他立刻喊著。

“來咯,來咯。”裏屋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時劉嬸小聲的提示著,“這個就是吳阿毛了。”

因為擔心等會被吳阿毛知道是自己帶著警察來的,所以劉嬸還是先拐了一個彎,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她擔心那個小肚雞腸的鄰居等會又趁機報複了。

吳阿毛打開了門,看著這麽多的警察在自家的門口,神情明顯慌張了一下。

他隨後問著各位:“怎麽了?”

“你是吳阿毛是麽?”淩驍問著他。

吳阿毛點點頭,“怎麽了?警察同誌。”

“是這樣的,你應該知道吳寶銀在村外的三岔路口死了是吧?我們調查到你也是賣茭白的,也是要晚上經過案發的那條路的,所以想要問一下你有沒有碰到過那根繩子。”

淩驍並沒有開口就用懷疑吳阿毛的語氣來問人,而是先是詢問著他那天的經過。

沒想到的是,吳阿毛竟然說出了一個讓他們也沒有想到的事。

“我那天晚上沒有走那條路,我在前幾天開始就走另一條路了。”吳阿毛解釋著。

為什麽會平日都走那條路的人,竟然會在案發前三天換了一條路走。

這一點讓在場的人都一下子覺得吳阿毛的嫌疑越來越大了。

“那你為什麽就突然不走那條路了呢?”曹靈珊率先問出了這個問題。

吳阿毛立刻扶了一下自己的腰,回答著:“我腰疼。”

“這腰疼和你走那條路有什麽關係啊?”百回鳴覺得他在扯淡。

“我有那個腰椎間盤突出,然後嘛,前幾天原先那條路在鋪水管,裝的茭白三輪車很重,有1000多斤,顛簸的很。”

吳阿毛說明了那條路上因為鋪設水管,所以路麵上都是坑坑窪窪的,於是他受不了腰疼,就換了一條路走了。

這句話也得到了曹龍的證實,他可以證明前幾天的時間,那條路是在修路。

這下子,吳阿毛說的話是事實了,但是呢,淩驍他們還是沒有排除他的作案嫌疑,但是另一方麵也肯定不了凶手就是他。

淩驍隨後便帶著人離開了吳阿毛的家裏。

接下來的兩天,淩驍他們每天都在牛坡村裏調查著,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那股尼龍繩仿佛就是索命繩索一般,從閻王爺那兒召喚過來的。

憑空出現在了那條路上,而且就偏偏剛好被賣茭白的吳寶銀給撞上了。

百回鳴坐在了村邊的南湖岸上,無奈的說著:“還真的是閻王要你三更死,真的不會留你到五更啊。”

“徐阿婆好慘。”柳若琪這幾天見到徐阿婆經常一個人坐在門邊上,手裏拿著一家子的合家照,獨自發呆著。

就在這時,淩驍的電話響了。

淩驍一看,發現是江馨羽打來的電話。

於是,他便接了“喂”了一聲。

江馨羽在淩驍接通後便說道:“淩驍,之前那個尼龍繩拿去化驗的報告出來了,除了吳寶銀的DNA以外,還有一個人的。”

淩驍有些驚訝,這或許就是能夠檢驗出來孟家的兩個侄子和吳阿毛是否和這個案子有關的最好證明了。

於是,曹靈珊立刻帶著人去把吳阿毛和孟家侄子的DNA給取了回去,進行DNA比對。

但是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他們三個人的DNA都和那繩索裏的生物檢材不一樣。

這也就是說,之前淩驍他們一直懷疑的三個人排除了作案嫌疑。

案件已經過了第四天了,吳寶銀的社會關係已經被淩驍等人排查了好幾遍,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可疑點了。

“沒辦法了,隻好重新梳理一遍了。”曹靈珊不由得感歎起來。

於是,周韋毅重新召開了分析會,讓警局裏的人全都重新梳理自己的思路。

就在淩驍準備進去開會的時候,肥龍卻發來了信息。

“驍兒,你今晚回來的不?我現在要出門去約會,但是我鑰匙忘帶了,你今晚不回來的話,我可能就沒門進了。”

淩驍看到這一條信息,氣的不打一處,合著自己忙活的要死,這個家夥卻在逍遙著,但是他還是回了兩個字:“回去。”

但是,正當淩驍把手機放回口袋時,肥龍又發來一個信息:“對了,你們那個案子,我尋思著不要一直盯著普通的刑事案件來,一般來說,都是凶手直接對付受害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個絆馬索不一定就是針對那個阿伯的啊。”

這句話立刻讓淩驍明白了,或許吳寶銀並不是絆馬索的攻擊對象,畢竟這在路上的不穩定因素的確是太多了。

不得不說,肥龍的這個“友善”的提醒,還真的是給自己一些想法。

但是淩驍沒有道謝,因為他覺得肥龍給自己提供想法,那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吃他的,喝他的,這些賬淩驍都還沒有肥龍算。

隨後,淩驍走進了會議室,說出了這個想法。

周韋毅立刻讓曹靈珊把案發路段的平麵圖給放出來。

“這個絆馬索係在那裏,不一定就是想要害吳寶銀,很有可能是張三,也有可能是李四,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一定是加害騎電動三輪車的人。”

淩驍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曹靈珊指著地圖,說道:“但是呢,能夠在半夜或者淩晨進出這條路的,又隻有牛坡村的那十戶做茭白生意的農戶。”

“牛坡村那邊的的茭白市場上,差不多已經下市了,十多戶茭白農戶中,隻有吳寶銀和吳阿毛兩家還在賣茭白,而吳阿毛每天經過那條路也是大家都知道的,隻是因為前兩天修路,所以才換了線,但是這一點卻沒有幾個人知道。”

“而且,一般情況下,吳阿毛出門的時間是淩晨一點,比死去的吳寶銀還要早一點出門,案發那天,如果吳阿毛還是走那條路的話,那麽先被絆倒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淩驍順著剛剛給的思路分析了下去,而在場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這麽說來,案發現場的那條絆馬索很有可能是衝著吳阿毛來的?”百回鳴覺得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完了。

因為在村裏,和吳阿毛鬧矛盾的人是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從競爭關係,經濟和平時關係上來說。

這下子,會議室裏的人一個個的臉色都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