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殺人的這廝,你手段很是不錯嘛!竟然讓老子在大明朝這個時代遇到了一起密室殺人案!

這是一起典型的密室殺人案。

門窗緊關,都在裏麵鎖好,而死者的樣子,很像是自殺。現場隻留下極少極少的一點兒證據,甚至都沒有留下這證據。

他正要說話,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聲音便是傳來:“聞官人,你在麽?”

聞安臣出了房門,外麵站著一個書吏打扮的人,聞安臣瞧著有些眼熟,這兩日應該見過,不過沒問過他的名字。

那書吏道:“聞官人,推官老爺找你,得知你來這兒了,讓我過來叫你。”

他神色間有些幸災樂禍,他的這種態度而是現下刑房某些人的代表,他們都樂得看到聞安臣倒黴。

聞安臣卻是不慌不忙,對此他早有預料。

“宇文,你看好這裏,莫要讓人隨便闖進來破壞了東西。王大,你去這家左鄰右舍走走,問問鄒斯文的情況,收集一下,到時候告訴我。”聞安臣吩咐道。

“是!”

王大和宇文都是應是。聞安臣這淡然的態度,讓他們心裏也安定了許多。那前來報信兒的書吏卻是心中暗罵:“裝,接著裝,看看到時候誰倒黴!”

外麵陽光普照,十月份兒已經有些冷了,但陽光灑下來,還是給人帶來陣陣暖意。聞安臣眯著眼睛曬了一會兒,舒服的歎了口氣,忽然感歎了一句:“這會兒,倒也沒多冷。”

說罷,便跟著那書吏回去。

王大搖了搖頭,便準備去打探消息了,他拍了拍宇文,道:“我先去了啊!”

宇文卻是沒反應,王大看了他一眼,卻見宇文正自呆呆的看著聞安臣離去的方向,麵色呆滯,兩眼發直。

王大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宇文,你這是咋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宇文忽然一拍腦袋大喊道。

“你知道啥了?”王大趕緊問道。

宇文抓著王大的膀子,哈哈笑道:“我知道凶手是怎麽跑的了!我知道他是怎麽離開屋子

的了!”

他激動的滿臉通紅,兩眼放光。

王大趕緊道:“跟我說說,快跟我說說。”

回到府衙,聞安臣立刻去了推官衙。

聞安臣進了推官衙,發現堂上不但董鳴長在,曹一夔也在。兩人分開落座,正自喝著茶說著閑話。董鳴長雖然意態頗為悠閑,但聞安臣分明能從董鳴長臉上看到一絲掩不住的焦慮之情。

這位順天府推官大人素來心機深沉,對他來說,出現這種情況是非常罕見的。若不是心中已然焦急萬分,他臉上定然不會表露出來。

“在下見過董大人,見過曹大人。”

聞安臣行禮道。

“行了行了,別來這些虛禮了。”董鳴長擺擺手道:“方才本官聽說,刑房那邊死了個犯人?”

“沒錯兒。”

聞安臣沉聲道:“死的是奚雲,也就是前兩日,在下跟大人您提到的那個人。”

“這事兒我已經知道了。”董鳴長道:“現在本官更關心的是,楊氏被殺一案中,最重要的一個人死了,這件案子該當如何破?”

他目光炯炯的盯著聞安臣,語氣很是嚴肅。而聞安臣此時,卻是微微一笑神色輕鬆。

從方才董明常說的話中,他能感受到董鳴長對他的信任和看重。若董鳴長已經不信任他,覺得這個案子根本破不了了,並且急於推卸責任的話,剛才斷然不會說那麽一番話而是直接會把他給推出來,讓他來承擔罪責。

董鳴長還能說出這樣的話,證明他對聞安臣依舊是有信心的,依舊覺得他能破案。

聞安臣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一邊的曹一夔便慢悠悠道:“這奚雲,我也是知道的,是涉及楊氏此案最深的一個人,也是此案的突破口。現下他死了,這案子,我瞧著怕是短時間內破不了。”

他看向董鳴長,笑道:“董推官,若是此案順天府實在無能為力,交給在下也好。”

董鳴長微微一笑,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曹大人,現下離著你我當初約定的日子,還有好幾天呢!莫要著急嘛!等那時候案子破不了,咱們再說

。”

原來,當初曹一夔找上順天府這邊來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約定好,若是在一定時間之內順天府衙的差人無法破獲此案,則這個案子就會上交到曹一夔手中。至於他是動用自己的人手還是從刑部或是大理寺請人來辦案,那就不是董鳴長能管的了。

“曹大人。”聞安臣笑了笑,緩緩道:“其實今天並非隻有死了一個人,除了奚雲之外,咱們順天府衙刑房的一個書吏也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他的家中。”

“什麽?”

董鳴長不由動容:“聞安臣,你好好說道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和曹一夔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

案情實在是太過於複雜離奇,牽扯實在是太多,聞安臣用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說完。董鳴長和曹一夔聽完,都是麵麵相覷,兩人都沒想到,和案子往深處這麽一查,竟是引出這許多內情來。

講完都要這麽久,聽的人都聽的腦殼生疼,要是身在案中,並要破這個案子,豈不更是心力交瘁?

曹一夔這會兒不由得懷疑自己方才自己說的那句話了——這等案子,就算是交給刑部那些人,他們真能勘破麽?

除了眼前這個年輕人,誰還能做到。

聞安臣總結道:“本以為奚雲是殺人凶手,但是頭顱骨頭的斷裂處,楊氏xiati的穢物,以及現下奚雲的死,都證明了奚雲並非凶手。而指使鄒斯文殺奚雲的凶手,便是是鄒斯文的凶手,同時也是殺楊氏的真正凶手!”

聞安臣的語氣斬釘截鐵,從開始接手這個案子以來,他的語氣從未如此堅定過!

“隻是……”

曹一夔沉吟道:“那鄒斯文,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本官自從擔任直隸巡按以來,走遍北直隸州縣,手下也過了不少案子,但是此等案子,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看向董鳴長:“董大人,您聽說過麽?”

董鳴長也是搖頭:“見所未見,但聽,還是聽說過的,去年吧,聽說武清縣出了這麽個案子,當時剛出正月,你應該還沒當這個直隸巡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