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麵問了張居正許多涉及隱私甚至可以說是羞於啟齒的問題,這些問題麵對麵的時候你要讓他作答,他說不得是說不出口的,但若是讓他寫在紙上,那卻就容易多了,也好接受的多了。聞安臣在裏頭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張居正這段時間對於**的欲望如何?

而張居正的回答則是:他最近半年以來,xing欲格外旺盛,行**一日總要兩三次,如若不然,便心中躁動跟有火在燒一般,睡覺都睡不安穩。聞安臣還問了他行**的質量,張居正隻寫了四個字:老當益壯!

看完這四個字,聞安臣就明白了。想來張居正雖然已經四十多快五十了,但在**卻還是頗為勇猛,行有餘力的。透過這四個字,聞安臣仿佛能看到張居正的臉上那略帶些得意的表情。

他嘴角也露出一抹微笑,沒想到堂堂張相爺也有如此幽默的時候。

聞安臣還問了他是否感覺有時候精力不濟,頗為疲倦,心慌氣短,心情恍惚,張居正答道這些都是有的。聞安臣在這個問題下麵寫的是,如果有以上那些情況的話,大約出現多久了?

張居正回答的是:近兩三個月。

聞安臣還問他,發現開始掉頭發和掉胡子的時間大約是在什麽時候,張居正的回答還是近兩三個月。

這些是比較主要的問題,其次,聞安臣還問了許多甚為細節的問題,甚至有張居正吃了什麽,喝了什麽,晚上幾點睡早上幾點起之類的問題。

張居正倒也是極有耐心,事無巨細,一一作答,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張。

聞安臣看完之後,摸了摸下巴,道:“這事兒有點兒不對勁。”

張敬修趕緊問道:“怎麽了?”

事關他父親的身體,他自然也是極為關心的。聞安臣指著那紙上道:“不知道你注意了沒有,張相爺身體出現的這些情況,基本上都是在近半年內,乃至於近兩三個月內出現的,之前是沒有的。也就是說,在兩三個月之前最早在半年之前,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出現了什麽變故,使得張相爺的生活習慣,精神狀態等,都有了

一些改變。若不然的話,不會出現眼下這種情況。”

他瞧著張敬修,道:“你想想,在這個時間段裏,府上可發生過什麽事情麽?朝堂上又發生過什麽事情麽?可有什麽發生什麽事兒是讓張相爺夙興夜寐,寢食難安的?”

“沒有啊!”

沉思了好一會兒,張敬修方才道:“自從父親坐上首輔之位,執掌朝廷權柄以來,似乎也沒什麽太煩心的事情。而且父親這個人我是了解的,他便是在外麵再怎麽煩心,也隻是在外麵,回到府中,父親很少會談公事,該解決的事事情,都在朝堂上,在內閣裏解決。回到府中之後,父親一般就是吃吃喝喝,聽聽曲兒看看跳舞,然後再給我娶幾個漂亮姨娘回家。”

聽到最後一句,聞安臣不由失笑,接著他臉色便是變得嚴肅起來,盯著張敬修道:“靜修,你莫要這般嬉笑,這件事很嚴重。我告訴你,若是一旦解決不好,發現不了原因,張相爺的身體會每況愈下!你想想到時候是什麽後果,大明豈能少了張相爺?”

聽聞安臣這麽一說,張靜修這才真正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收起笑容。他又仔細的回想了好半天,最後才擰著眉頭道:“若是非要說改變的話,倒也不是沒有改變,父親在半年前新娶了一房妾侍回家,極是寵愛,這半年間很少去別人那兒,基本上晚上都在她那兒呆著,你說是不是父親太喜歡那姨娘了,再加上這姨娘乃是新納,頗為新鮮,便有些縱欲過度?”

聞安臣點點頭:“這麽說倒也說得通。”

但他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若隻是縱欲過度的話,是不應該出現這麽嚴重的情況的。而且,張居正說他在**老當益壯,這就說明他在房中事上並不吃力。而若他隻是簡簡單單的縱欲過度的話,那麽第一個反應就應該是在**上會比較吃力吃不消。

聞安臣忽然心中靈機一動,問道:“令尊可有吃紅丸的習慣?”

紅丸是一種比較隱晦的說法,其實說白了就是壯陽藥。聞安臣記得前世讀史的時候,有提過張居正似乎就是因為輔食壯陽藥過度,最後一病不起的

,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張敬修立刻搖頭,斷然道:“不可能,如果父親真這般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

聞安臣點點頭,心道:“那麽說就有可能現在張居正還沒開始服用壯陽藥!”

那這是為什麽呢?聞安臣擰起了眉頭心中很是不解、

一方麵,張居正在白天或其它時候有些胸悶氣短精神不振,而到了晚上卻又格外的精神,**少幹上一兩次都不成,難不成是那個新納的姬妾給他吃了什麽?

對!

聞安臣忽然狠狠的一拍桌子,喝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這個原因。”

當想到這個‘吃’字的時候,聞安臣立刻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這事兒肯定是出在吃上!

他沉聲道:“我現在需要,你把你父親這段時間吃的所有飯菜,喝的所有飲子,乃至於喝的是什麽茶,拳都查清楚。我要瞧一瞧,其中定有蹊蹺!”

張靜修對聞安臣是十分佩服加信任的,聞安臣這麽一說,他立刻點點頭,道:“最遲明日,我便能查得明白。”

張靜修的效率還真是不低,他第二日一大早便過來了,從袖袋中拿了一張紙出來,在聞安臣麵前展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的全部都是菜名兒。

聞安臣拿在手中細細查看。

“這些,是過去四個月間,父親吃的所有菜,其中大部分是那位姨娘做的,還好,府中規矩嚴,要做菜,肉菜等都是要從府中拿的,這邊兒做的還有記錄。誰哪天哪日拿的什麽肉菜,做的什麽,都寫的清楚。”

張靜修道。

聞安臣點點頭,往下看去。

一開始還沒什麽,都是些家常菜而已,但看到其中幾道菜的菜名兒之後,聞安臣立刻就知道張居正身體出現這種種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了。

他重重地拍了拍桌子,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我知道是誰在搞鬼了!”

“怎麽說?怎麽說?”

張靜修急切地追問道。

聞安臣道:“你先別著急,等我全部看完了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