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慈善晚宴都還沒有正式開始,孫露就先被顧以曉氣個夠嗆。
請來的主持人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上去宣布晚宴開始。
按照晚宴的流程,自是要請孫露上台做個發言。
前頭的發言還算是正常,隻是講到她從國外回國時,眼神卻投向站在台下的陸臨川。
“在國外待了那麽多年,頗是想念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人。”
此話一出,後頭來參加晚宴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還有的人在偷偷得瞥著顧以曉的臉色。
這不是當中打顧以曉的臉?
結果,人家夫妻倆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孫露在說些什麽,陸臨川任憑顧以曉挽著他,他抓著她的手,十分感興趣得把玩著。
此間情景落在台上的孫露眼中,更是氣得銀牙緊咬,幾乎要在台上失態。
等到終於忍耐著下了台,慈善晚宴的拍賣環節開始。
每個來參加晚宴的客人都帶來了一件要捐出來的拍品,孫露拿出來的,是她的母親當年在國外的音樂廳演出時用過的大提琴。
這琴本就是價格不菲,又極具紀念意義。
叫價的人不在少數,孫露卻一直在看向陸臨川這邊。
顧以曉注意到了,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在後頭有人喊了七十萬之後,舉了牌子,直接喊了個“一百萬”。
原本都是五萬五萬得往上加碼,結果顧以曉直接來了個獅子大開口,再加上這氣氛似是有些詭異,下麵就不再有人繼續跟價了。
三次小錘落下,顧以曉順利拿到了這一件拍品。
“你去拿。”
顧以曉推了推陸臨川,朝著他眨了眨眼。
陸臨川覺察到顧以曉的小心思,萬分無奈得起身。
孫露作為捐獻者要與陸臨川一同上台,她看到是陸臨川來領,頓時眼睛都直了。
“臨川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不想讓我母親的遺物離開我,對不對?”
孫露一雙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閃爍著降智的光。
陸臨川相當模式化得發表了感言之後,下台階時輕聲回了孫露一句,“是你嫂子喜歡。”
這是孫露在這場晚宴上受的第二個暴擊。
誰是誰嫂子?
顧以曉怎麽可能是她的嫂子?這女人也配?
孫露更是氣鼓鼓的。
徐道英看熱鬧的眼神在這三個人的身上轉來轉去。
先前孫露一直告訴他顧以曉是第三者,如今看來,未必如此。
陸臨川回到位置上,將領來的憑證遞給顧以曉。
接過憑證後,笑嘻嘻的顧以曉摟著陸臨川的脖子,直接送上了一個香吻。
身後的好事者開始吹起了口哨,全場的吃瓜群眾都在跟著姨母笑,一邊還在鼓掌。
場麵好不熱鬧。
這下,原本應該是宴會主人公的孫露算是被完全奪去了風頭。
不爽歸不爽,她也不能真的拿顧以曉怎麽樣。
中場休息的時候,顧以曉去上洗手間。
正打開水龍頭洗手,忽得感覺到身後有人影逼近。
她一抬頭,就從麵前的鏡子裏看到了正站在她身後,麵色不善的孫露。
這可真是結結實實把顧以曉嚇了一跳。
“你做什麽?”
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孫露的笑容有些陰惻惻的。
“顧以曉,你別演戲了。”
孫露走到顧以曉的身邊,打開了臨近的水龍頭,洗完手後,又從包裏拿出化妝包來補妝。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愛臨川哥哥。”
她對著鏡子,細細得描摹著唇線。
“你還是趁早離開,不然等事情揭開之後,大家都會很難看。”
孫露的威脅停在顧以曉的耳中,簡直就是小兒科。
“你怎麽想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我和陸臨川兩個人很相愛,我真得奉勸你一句,早點放棄吧。”
言畢,顧以曉轉身便要走。
沒走出去兩步,就聽見孫露在後麵歇斯底裏,“我一定會讓臨川哥哥跟你離婚的。”
如此宏偉的誌向,顧以曉都忍不住再回頭看她一眼。
現在的年輕女孩子,怎麽都有一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孤勇呢?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晚宴進入了尾聲。
客人們三三兩兩得離開。
顧以曉和陸臨川正準備象征性得跟孫露這個主人說聲再見的時候,就見孫露已經先一步找了上來。
“臨川哥哥,我不舒服,你能送我回家麽?”
好家夥——
孫家是沒有自己的司機麽?
顧以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默默吐槽。
“就隻是送我回家而已,顧姐姐不會生氣的吧?”
一模一樣茶裏茶氣的問題,又拋給了顧以曉。
“不會呀。”
她淺笑著搖頭,又看了陸臨川一眼。
兩人目光對視,就明白了對方的含義。
顧以曉招呼著也準備一起離開的徐道英。
“大設計師,能蹭個順風車麽?”
徐道英同幾個熟悉的朋友打完招呼,聽見顧以曉的聲音,頗有些奇怪,不過在看到孫露捂著肚子站在陸臨川身邊的時候,大概就猜到了這其中的糾結。
“顧小姐願意坐我的車,是我的榮幸。”
大設計師還是相當得紳士,甚至比了個“請”的手勢。
顧以曉朝著陸臨川和孫露揮了揮手,先一步帶著徐道英離開。
回陸家的路上,一路都是沉默,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徐道英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把陸臨川推給孫露,就不怕他們發生些什麽?”
“陸臨川不會。”
顧以曉搖頭。
“你可別以為孫露是什麽良善之人,她在國外念書的時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是聲名在外。”
見顧以曉很是輕敵,徐道英忍不住提醒。
“原來徐大設計師跟你這位學妹的關係,也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好?”
顧以曉失笑。
“大家隻是合作關係,互惠互利罷了。”
徐道英將車停在陸家的別墅門口,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道了聲謝,顧以曉下車,站在別墅門口,目送徐道英的車子離開。
洗澡出來後,顧以曉看了眼時間,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她給陸臨川打了個電話,但對麵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