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麽辦？”
坐在路邊，林宇給顧以曉買了冰激淩降火。
顧以曉已經許久不吃這東西了，偶爾吃一口，感覺心情終於好了一些。
“還能怎麽辦，先耗著。”
顧以曉又不是什麽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雖然知道這視頻一定被動過手腳，但是暫時，我們還找不到視頻的源文件，所以也沒有辦法做技術分析。”
這一點，顧以曉剛剛就已經找公司技術部門的員工確認過了。
“想找到源文件，還不容易？”
林宇迅速撥了一個號碼，跟對麵簡單得解釋了一下。
半個小時後，林宇的手機裏就收到了一個文件。
“這麽快？”
在看到林宇遞來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畫麵後，顧以曉完全驚訝了。
“誰讓孫大小姐很喜歡點垃圾廣告呢。”
林宇粲然一笑。
“她也是心大，文件居然就存在她自己的手機裏。”
聽著林宇的吐槽，顧以曉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值得意外的。
以孫露的腦子，她也就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甚至於連拍視頻構陷這種方案，或許都是孫家那位老爺子的手筆。
“都跟你說了要離爛人遠一點。”
林宇一邊看視頻，一邊還在碎碎念。
源視頻，快誇就經由技術部門的員工處理後，做了對比分析文件。
這文件被直接上傳到了社交平台上。
得益於眾多的吃瓜群眾，這一個為了澄清惡意剪輯而製作出來的視頻被廣泛傳播，很多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畢竟這製作技術分析視頻的人一看就是個大神，還能夠學到不少幹貨。
傳播得太廣，自然查不到第一個發布的人。
既然事情都已經澄清了，警局自然沒有繼續扣著人的道理。
陸臨川被放出來的時候，先前對他有偏見的女警員還特地走過來道歉。
陸臨川沒說什麽，回了家洗了個澡，在顧以曉的好說歹說下，放棄了處理公司堆積如山的工作，轉而睡覺去了。
原以為事情已經告了一個段落，沒想到的是，孫露淩晨的時候也上傳了一個視頻到社交平台上。
晚上，正是大家最急著吃瓜的時候。
那個視頻裏，孫露一邊哭一邊給陸臨川道歉，又訴說了自己與陸臨川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情意，和被顧以曉插足搶走未婚夫的不甘。
這一下，輿論又炸裂了。
網絡上對於“小三”向來是人人喊打，孫露的視頻先出，不管顧以曉這邊用什麽角度來解釋，都難免會被有心人士拿來曲解。
顧以曉洗完澡出來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看到這個視頻，頓時睡意全無。
邊上陸臨川睡得正香，顧以曉看著他眼下因為沒有休息好而產生的烏青，實在是心疼，便默默退出了房間，不想打擾陸臨川睡覺。
秘書這個點向來還沒有睡覺，顧以曉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她顯然是在酒吧，還能聽見電話背景音裏DJ打碟的聲響。
“我去！”
秘書在聽了顧以曉的話後，趕緊去搜索了一下。
在看到社媒平台#顧以曉陸臨川這個話題後頭大大的“爆”字，秘書差點就要暈厥過去了。
“我馬上讓公關部的人撤熱搜，再把全網的視頻都給刪了。”
“不用了。”
秘書兵荒馬亂，顧以曉卻輕飄飄得吐出了兩個字。
“顧總？”
秘書愣了一下。
“他們有備而來，我們倉促應對，不管怎樣都會被拿住把柄。”
從陸臨川到顧以曉，這一套組合拳下來，還真的是把他們兩個人都給打得有些找不著北。
真是厲害。
不愧是商場裏的老狐狸。
“明天告訴法務部的同事，擬一份離婚協議書。”
“離婚協議書”幾個字聽在秘書的耳中，更是猶如晴空霹靂。
“顧總，這——”
她很想勸顧以曉再好好想想，但顧以曉已經掛了電話。
望著窗外濃重的夜色，顧以曉沉沉得歎了口氣。
未必真的要走到離婚這一步，隻是以後會發生什麽，誰都說不好，早做準備，總比之後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強。
在陸臨川醒來前，顧以曉先換了衣服出門去公司。
林宇過來找她的時候，又是一臉得凝重。
“你跟陸臨川怎麽回事？兩個人流年不利麽？要不找哪位大師去算算？”
“林少什麽時候開始搞封建迷信了？”
顧以曉白了林宇一眼。
秘書敲門進來，將法務部剛送過來的文件交給顧以曉簽字。
顧以曉一份一份看過去，最後一份，是昨天剛提的“離婚協議書”。
”不是吧，你來真的？“
林宇一眼就看到了那幾個大字。
顧家的法務做事效率一向很高。
“隻是先備著。”
顧以曉將這份離婚協議書收到了抽屜裏，將其他的文件都簽好了字交還給秘書。
因著這段時間連續出事，陸家的董事們又開始坐不住了。
範立海侵吞了其他人的股權，在董事會裏大有卷土重來的意思。
陸臨川到了辦公室就看到了孫露的那段錄像，他想給顧以曉打電話，可一直都是忙音的狀態。
偏生這時候範立海還說要召開緊急董事會，他黑沉著一張臉坐在會議室裏，聽著範立海在上頭高談闊論，對他的私生活大加指責。
“大陸總自從恢複健康以來，每次都是以這種負麵新聞上熱搜，給公司帶來了極為不好的影響！”
範立海雙手撐在桌麵上，看向坐在一旁明顯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陸臨川，憤而質問。
陸臨川隻是看著手機，他剛剛給顧以曉發了短信，她卻一直沒有回複，這讓陸臨川更加心神不寧。
“陸總。”
助理在一旁小聲喊他，提醒他集中注意力。
其他的董事們也都看了過來，眼神裏有諸多不滿。
“大陸總，現在董事們是連向你要一個解釋的資格都沒有了麽？”
範立海借題發揮。
“你有麽？”
陸臨川可在煩躁的勁頭上，絲毫不給範立海麵子。
“這……”
台下的董事們麵麵相覷，因為陸臨川這囂張的樣子，都有幾分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