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聳了聳肩，一副受不了顧以曉的樣子。
"你們公司裏那種辦公室戀情，就沒有那種人老婆找上門來的麽？"
模特公司的員工們直接開始了八卦。
林宇挑眉，"我好像沒聽說過，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吧？不是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麽？"
知道這些人上套了，林宇繼續以退為進。
"那不會的，林少你是不知道，以前我們公司，就前幾天在發布會上從台上摔下去的那個，她跟我們郭總有點那個，老板娘都直接到公司裏來找她開罵了，還拽著頭發打了有十分鍾。"
一個女員工壓低了聲音，同林宇八卦，邊上的其他人也都點頭附和。
"這麽慘？"
林宇假裝更是好奇。
"那誰讓她勾引別人老公呢！都是活該！"
對於這種人，職場同事也一向深惡痛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茶水間的裏間突然有一個人重重得推開門，"你們知道什麽啊！就在這裏傳謠！莉莉現在這麽慘，都是你們這幫長舌婦害的！"
“關我們什麽事，全公司上下都這麽說，你要是這麽替莉莉鳴不平，警察來取證的時候，你怎麽就一句話不說呢？現在在這裏扮演什麽姐妹情深？”
果然，這種模特公司員工之間的吵架，還是讓林宇目瞪口呆，恍若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我——”
那情緒激動的姑娘被同事懟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端著水杯就走，經過林宇身邊的時候，還狠狠得瞪了林宇一眼。
“林少別在意，這姑娘是商務部的，以前就是負責給莉莉接商務，莉莉要是倒了她也得跟著一起完蛋，所以這兩天心氣不順。”
林宇假裝理解得點了點頭。
五分鍾後，林宇便在商務組找到了這個名叫“艾柯”的員工。
小姑娘身上穿著的套裝都已經洗得發白了，能夠看得出來家境並不是很好。
“這個單子，有興趣麽？”
林宇直接將林家馬上就要上線的一個新產品宣傳文案放到艾柯麵前。
梳著馬尾戴著黑色方框眼鏡的小姑娘抬頭看著林宇，眼底閃過戒備。
“你放心，我對你這種還沒長開的小豆芽沒什麽興趣，隻是我比較好奇在你看來莉莉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要是有時間跟我聊十分鍾，那林氏的這個新項目的單子，就是你的。”
林宇認真談判的樣子，自然還是很帥的。
艾柯確認過這個項目是真的馬上就要進入宣傳期後，這才點頭。
兩人來到大樓的天台，這裏除了他們之外，沒有第三個人。
天台上的風有些大，林宇紳士得將外套脫下來，想給艾柯披上，去被艾柯拒絕。
“想問什麽，就問吧。”
林宇也不矯情，又把外套穿上，隨即問她，“你的同事都說莉莉和你們郭總一直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因此郭太太還來公司對其進行侮辱，但你卻否認了這些事。”
“因為這些事本來就不是真的。”艾柯冷笑了一聲，“莉莉從剛進公司就是我手底下的人，她的為人我很清楚。”
“郭可生這個垃圾，隻要模特部裏進了條件稍微好一些的新人，就都會成為他的獵物。莉莉明確拒絕過很多次，但郭可生一直沒有放棄。”
“有一天莉莉半夜給我打電話，說郭可生帶著她去酒吧，還在她的酒裏下藥，她從包廂門上的玻璃看見的，不敢回包廂去，隻能給我打電話求救。”
“我急忙趕過去，把人帶出來，她嚇壞了，一直哭著跟我說，她想要辭職。”
這樣的故事，對於林宇來說，並不陌生。
他從小到大，幾乎也算是耳濡目染，所以絲毫不懷疑艾柯這些話的真實性。
“可模特和我們這些做商務的不一樣，經紀約在公司，不是說解就能解的，郭可生不肯放過她，所以就想要在公司裏搞臭她的名聲，讓她沒有工作可以接，逼她就範。”
“甚至郭可生的老婆，那個女人，也是為虎作倀，她根本就不是因為憤恨莉莉勾引了她的丈夫來打她，隻是想讓莉莉在公司裏的處境更加艱難。”
雖是一麵之詞，可這樣的解釋對於林宇來說，他倒是相當相信。
身居高位者，一旦心存惡意，就會如何逼迫下位者，他太清楚了。
這邊聊了十分鍾，林宇就收到了顧以曉的電話。
“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
林宇答應了艾柯，一定會給莉莉一個公平的結果。
等再見到顧以曉的時候，她正坐在樓下的大廳裏，身邊還站著那位郭總。
“聽說大陸總最近這段時間身體抱恙，在醫院休養，等忙過這一陣子，不知能否去看看陸總？”
郭可生麵對顧以曉，一副諂媚的樣子，自然是因為顧以曉既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又是陸臨川的太太。
隻要她一句話，顧氏和陸氏就都有路子可以走。
“他最近事情太多，脾氣不太好，郭總還是別去了。”
顧以曉淡笑著把這個請求給擋了回去。
“是是是。”
郭可生連連應聲。
“走了走了，這公司的妹妹們都沒什麽意思，趕緊走，別打擾小爺夜會佳人。”
林宇一出現，便連珠炮似的開口。
郭可生的神情因為林宇的話，顯然變得有些難看。
不過林大少爺向來不會在乎那麽多。
顧以曉白了林宇一眼，同郭可生客客氣氣得打完了招呼，再轉身離開。
等到回了地下停車場，坐上了車，顧以曉這才鬆了口氣。
“調查到什麽了麽？”
她看向林宇。
今天這場戲演的，笑得她臉都快要僵了。
“當然。”
林宇將錄下了對話的錄音筆丟給顧以曉，讓她自己聽。
“那那個被當做推莉莉下台的嫌疑人呢？她為什麽這麽做？就因為公司裏這些紛紛揚揚的傳言？”
顧以曉聽完，覺得這事情調查得還不夠徹底。
可如果再去一次的話，或許就會引起郭可生的警覺。
“我們換一個角度入手。”
林宇眼珠子一轉，就已經想到了新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