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顧以曉應承了下來。

原本,廖鑫跟她就是合作關係,她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從看守所出來,顧以曉整個人都是楞楞的,坐在車上也不說話。

林宇一邊開車,一邊偷偷得觀察她的神色。

不知不覺間,他居然比陸臨川知道了更多關於她的秘密。

這件事情對於林宇來說,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這一點,林宇清楚得很。

不過,畢竟是林老的吩咐,顧以曉這個女人,他多多少少還是要好好看顧的。

送顧以曉回了陸宅,林宇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管家聽見車子的聲音,忙出來迎接顧以曉。

“少爺已經回來了,這個時候正好在書房跟人聊天。”

“知道了。”顧以曉應了一聲,卻沒有往書房的方向去,而是徑直上了樓。

今天接受到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她必須要好好地思考一下。

過了半個小時,她終於理清了思路,準備下樓準點吃飯的時候,正好在樓梯口碰見了上完洗手間正準備去一樓的一個陌生男人。

說這個男人陌生,是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也有不陌生的地方,那就是曾經在醫院裏的時候,顧以曉跟他是有過一麵之緣的。

“顧小姐。”

他的手扶著欄杆,顯然是認識顧以曉。

“還未請教?”

顧以曉深吸了一口氣。

“顧小姐喊我靈雀就可以。”

那男人讓開了路,先讓顧以曉下去。

從他手臂上那虯結的肌肉就能夠看得出來,這位定然是個練家子。

靈雀這種名字,一聽就知道不是本名,沒想到在陸臨川的另一個組織裏,往來的都是這樣的人。

“陸臨川,我們談談。”

走到餐廳裏,陸臨川已經在桌前落座。

管家帶著廚娘一碗一碗得把菜端出來,結果餐廳裏麵在顧以曉說出那句話以後,就寂靜無聲。

陸臨川沒有回話,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得敲著桌子,帶著滿滿的壓迫力。

逐漸得,顧以曉也就察覺到了,其實今天她所碰見的一切,陸臨川都知道,而且他也沒有阻止,否則的話,就劉啟平那個瘦弱的樣子,根本就不可能安然得把那些照片送到她的麵前。

陸臨川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打著什麽鬼主意?

“少爺,菜齊了。”管家壓低了聲音稟報在得到了陸臨川的同意之後,趕緊帶著廚娘退了出去,順便還招呼著靈雀一起走,給這氛圍明顯不對的兩個人,留點二人世界的空間。

餐廳裏的氣氛一時沉寂了下來。

“坐下,吃飯。”

陸臨川替顧以曉拉開了椅子。

明明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他的另一個身份,知道了那個組織的存在,偏偏他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這裏看著她吃飯?

這樣吃飯,顧以曉是決計吃不下去的。

“陸臨川,先談再吃。”

將麵前的餐盤推了開去,顧以曉神情嚴肅。

陸臨川的神情卻是絲毫都沒有變化,“你想要聊什麽?是為什麽我明明早就抓到了孫露,卻一直都沒有告訴你?還是你跟蹤了範立海許久,眼看著就要抓到他的時候功虧一簣,被那位女警官捷足先登?”

如此,便是都承認了。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又為什麽要這麽做?”顧以曉並不明白。

這樣將她玩弄於鼓掌之間,到底是什麽意思?

很好玩麽?

越是這樣想,她便越是生氣,再好吃的菜到了嘴裏都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她味同嚼蠟,幹脆放下了筷子。

“我知道你想要自己把這些事情查清楚,可我也怕你遇到什麽危險,所以才讓青雀一直跟著你。”陸臨川垂下眼眸,並沒有打算再隱瞞。

其實今天在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了,不管今天顧以曉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他都會把一切和盤托出,絕對不會再對她有任何隱瞞。

“陸臨川,如此我是不是應該還要感謝你?”

聽著聽著,顧以曉多少有一種一腔真心喂了狗的感覺。

“你來火場裏救我,未此還受了重傷,你知道我有多愧疚?我恨不得是我替你來受這些罪過,可是你現在卻告訴我,我原本所有的愧疚都是不需要的,你一直都在演戲騙我。陸臨川,這不是第一次了。”

從前,他隱瞞他的腿傷已好的消息,顧以曉已經不做追究。

如今,時過境遷,沒想到他們還有像今天這樣,坐下來好好掰扯的機會。

真可笑啊——

“顧以曉,你自己說的,你並不在意我隱瞞腿傷的事情,而你現在,卻在這裏跟我翻這一筆舊賬。”

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原來也不過如此。

那麽多的欺騙和隱瞞。

“陸臨川,我們都好好冷靜一下吧。”

顧以曉起身便要走,結果卻被陸臨川扣住了手腕。

“你要去哪裏?”

他的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戒備。

那是一種害怕她馬上就要離開他的戒備。

可這一切,都是陸臨川自找的。

“我回房間去。”顧以曉扭頭瞪了他一眼,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一些不適宜的舉動,隻怕讓原本就很生氣的顧以曉這會兒更加生氣。

“對不起。”他頹然得放開手。

房間裏,顧以曉又一次坐在窗邊,望著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這個地方作為臨市頂級的別墅區集群,出於保密的需要,外頭很多時候連路燈都不來開。

外麵有人在看著她,這一點,顧以曉是知道的,或許就是今天見過的那個叫靈雀的人。

顧以曉可從來都不是什麽乖乖待在房間裏的人,尤其是今天的陸臨川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明知道陸臨川會生氣,顧以曉還是決定試一下。

她將床單都從**拉了下來,頭尾相連綁得死緊,窗簾的另一頭綁在了臥室的一處酒櫃上。

“再見了。”

當顧以曉拉著捆綁結實的床單從三樓跳下來的時候,林宇正好開車出現。

“你怎麽了?”

林宇眼見著突然打開副駕駛的門,然後坐進來的女人,驚嚇之餘還是很快認出了這人是顧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