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爺,您自己的水平不行,就別怨天尤人了。”
林宇平日裏雖然看著脾氣還不錯,不過這都已經罵上門來了,自然是不會輕易饒過她的。
“不管是我還是顧以曉,都沒有那個能力,能夠讓誰完全按照我們的意思走,你拿不到別人的票,還是應該反省一下你自己。”
林宇挑眉,罵他也毫不留情。
“我不跟你們爭,臨市本來就是你們的天下,不過你們也給我聽好了,哪天可千萬別犯到我的手裏,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撂完狠話,胡少林也是扭頭就走,完全不給林宇再開口的機會。
林宇倒是也無所謂,反正都不過是自掘墳墓罷了。
無非是覺得自己輸了比賽實在是氣不過,回去也沒有辦法跟自家的老爺子交代,所以來著這邊找點存在感。
"需要我找人去敲打一番麽?"
說起來,他們也都不是什麽大善人,這都已經騎臉輸出了,要是讓胡少林真的就這麽安然無恙得離開臨市,那不就等於是在告訴別的人,惹惱了林家和顧家,都不會有什麽損失麽?
"去吧。"
顧以曉自然也是這麽個意思。
更何況,當初這人在酒吧裏找吳良和盧娜的麻煩,這事情,可還沒算處理完呢。
不過,讓顧以曉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就又有一個消息引爆了社媒網絡。
胡少林在離開臨市的路上,高速上發生了車禍,他的車發生了側翻,身受重傷,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搶救無效身亡。
胡家的人第一時間趕到了臨市。
警方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車子的刹車片被人動過手腳,所以,這能夠斷定就是一場謀殺。
胡少林的那幫狐朋狗友們,在配合調查的時候,口徑都十分統一,無一例外得指向了顧以曉和林宇等人。
胡少林的父親一夜之間白了頭,一把年紀帶著家族裏的人,舉著橫幅開始在顧氏集團的樓下拉橫幅示威,認定是顧以曉和林宇暗中派人,害死了他的孩子。
站在落地窗前,顧以曉望著樓下拉橫幅的眾人,皺起了眉頭。
“顧總,我們可以先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保安部的人也不敢輕易派人出去,這事情還是得交給警察來管才說得過去。
顧以曉點點頭。
另一邊,公關部的總監先前也已經給顧以曉提了好幾個處理輿情的方案,隻是顧以曉一直懸而未決。
“顧總,時間不等人,顧氏集團到底要怎麽回應,我們在下午四點前必須發一篇稿子出去。”
公關部的人也開始催顧以曉。
林宇在這個時候匆匆進來,臉色也並不是很好。
“聽說津安市好多老板都在網上聲援胡家,總感覺好像是臨市的人欺負了津安市一樣。”
這節奏戴起來,什麽節奏都能帶。
“按照最開始的方案,完全否認。”
權衡利弊之後,顧以曉同公關部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公關部總監也立刻離開,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十分鍾後,接到報警的警員們過來,好說歹說才把下麵拉橫幅的人給勸走。
不過,社媒平台上已經全是他們舉著橫幅的照片,顧氏集團的信息部根本來不及處理,而且就算是能夠都處理幹淨了,人的大腦是有記憶的,反而會讓路人覺得是顧氏集團心虛。
這樣,是絕對不可以的。
公關部按照顧以曉的指示,也迅速得發完了辟謠的稿件。
隻不過,這些稿件沒什麽用罷了。
看著官方賬號評論區裏全是罵聲,顧以曉歎了口氣。
沒有證據,隻有不盡不實的口供,這樣就能夠全部把罪名潑到她的頭上來,既然胡少林是被謀殺的,那麽這個背後的人,布局倒是足夠精細,就連她也給一並算計進去了。
一定是很熟悉他們的人。
項警官又一次帶著手底下的人來,請顧以曉去配合調查。
顧以曉也沒什麽好不願意配合的,隻是臨走之前給尹嵐玄去了個電話。
結果這位大律師比她到得還早,專程在大廳裏等他。
項警官或許是因為孫露的案子同這個律師見過幾麵,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不耐煩得皺起了眉頭。
“尹大律師還真的是什麽案子都接。”
麵對項警官的嘲諷,尹嵐玄隻是挑眉笑笑,並不在意。
“胡先生的這一起案子,你們沒有任何的證據,就要請我的當事人回來問話,我還是覺得,這是警方的失職。”
好家夥,尹嵐玄的話真的是攻擊性拉滿。
項警官冷哼了一聲,徑直先帶著顧以曉去了審訊室。
先前胡少林和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們在酒吧裏鬧出糾紛,也是跟顧以曉那幾個人。
這案子還是項警官親自跟的,她自然是十分有印象。
於是,便也就不用從頭問了。
“說吧,是讓誰去給胡少林車子的刹車片動手腳的?”
項警官這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倒是直接把所有的審訊技巧都給扔了,看來,確實是十分忌憚尹嵐玄這位律師的在場。
“項警官,我從來都沒有讓誰去害人。”
顧以曉聳了聳肩。
盡管她的腦子裏閃過前一天下午林宇說的要找人給胡少林一點教訓的事情。
不過,她相信,林宇是決計不會幹這種蠢事的。
“胡少林來臨市不過就那麽幾天的時間,除了跟你們,沒有跟其他任何人結怨,如果不是你,那會是誰!”
“我怎麽知道?調查這些事情,難道不是你們的職責所在麽?”
顧以曉直接將問題拋了回去。
那一刹那,她似乎聽見了尹嵐玄的輕笑。
問題翻來覆去,就是因為他們從案發現場沒有找到什麽可供使用的證據,所以也就隻能寄希望於在審訊的時候能夠詐出點什麽信息來。
可惜,顧以曉向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問了半個小時,毫無進展,項警官闔上筆記本,不準備再繼續跟顧以曉拉扯下去。
“尹大律師,去前麵辦手續吧,她可以走了。”
這大概是尹嵐玄從業這麽久以來,最輕鬆的一場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