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

孫玉茹氣得拍著桌子站起來,對著喬納什這位大教授吼。

興許是因為女人的情緒有些太激動了,齊威走過來,按了按孫玉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一些。

在齊威的示意下,孫玉茹最終還是坐了回去,隻是胸膛仍在劇烈得起伏,能夠看得出來還是氣得夠嗆。

“喬納什教授,我想,你應該也不想讓你的學校知道,你拿著學校給的天價經費,到底是在做些什麽吧?”

齊威隻是站在那裏,手有一下沒一下得敲著桌麵,而桌子的另一邊,放著一台儀器,光看那儀器的外形就知道肯定是價格不菲。

他笑得意味深長,顯然是意有所指,孫玉茹看懂了,因為喬納什教授的臉色突然之間就變了。

看來是那一台儀器的背後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到底是誰?”

喬納什教授在深呼吸了幾次之後,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始質問齊威。

如此,孫玉茹也越發覺得這個齊威根本不像表麵上所表現出來的那般一切向錢看齊,這看來不過隻是他對外的一個人設罷了。

“我啊,不過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罷了。”

齊威淡淡一笑,也沒打算繼續跟這位大教授掰扯下去,“很簡單,我隻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按照這位孫小姐的話去做,明天就去見陸臨川;第二,就是我把你挪用公款的事情舉報給你的學校,你自己選吧。”

言畢,他轉身就走,孫玉茹也趕緊跟上。

就在他們即將踏出辦公室的刹那,身後的喬納什教授喊住了他們,“明天十點,我會去見陸先生。”

“麻煩您了,大教授。”

齊威這話表麵上看著恭敬,實則到底是有多陰陽怪氣,在場的人都能夠聽得出來。

從大學出來之後,孫玉茹回到齊威的車上,第一次認真得打量這個男人。

以前總以為齊威不過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可現在這麽看著,他的雙手修長,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練家子,而不是健身房裏練出來的死肌肉,甚至,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就能夠看得出來他這指力應該也是不錯的。

再加上他經常能夠注意到不少旁人注意不到的細節,以及不管是在哪裏,都有能夠拿來就用的線人。

這樣的人,似乎隻有一個身份是最有可能的。

“你是什麽時候來到B國生活的?”

這個問題,孫玉茹先前就已經問過了,這一次,再問一次,不過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說的是不是真話。

“你不用測我,我可以明著告訴你,我早就知道顧以曉在這座鎮子上,也知道她被人給救了,但是一直到現在才找到你們,讓你們過來,是因為我覺得,現在才是合適的時機。”

“合適的時機”聽在孫玉茹的耳朵裏,可並不是一件什麽讓人覺得舒服的事情。

“你果然是在——”

話說到一半,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活了這快三十年的時間了,沒想到時至今日居然最後要被人給算計。

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車子在農舍門口停下來,孫玉茹直接從車子上下來,一言不發地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齊威無奈得搖搖頭,如何會看不出這位大小姐是生氣了,不過他也懶得勸,原本就與他沒什麽太大的關係。

就在他即將進門的時候,他似乎看見了不遠處的牆角附近有什麽人正在朝著這邊窺探,他掃了一眼過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第二天,按照約定的時間,喬納什敲開了陸臨川家的大門。

先前在辦公室裏談過的那些事情,齊威都已經通過電話告知過陸臨川了,所以陸臨川自然知道要如何拿捏住這位大教授。

“我的條件很簡單,幫我想一個辦法,解決嶽揚這小子對曉曉的記憶控製,我不求她能夠想起從前的事情,但至少,她不能被旁人隨意灌輸一些本就不存在的或者是錯誤的記憶。”

陸臨川講話,足夠得開門見山。

喬納什當然也知道陸臨川到底是奔著什麽來的。

可不管怎麽樣,現在顧以曉這個樣子,是因為他的學生嶽揚做實驗而致。

這是一個對於嶽揚來說至關重要的實驗,當然,如果在不影響他這個大教授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會做什麽的。

可是,齊威那小子都已經威脅到他的身上了,甚至會影響到他本人的職業生涯,那麽權衡利弊之後,喬納什覺得,自己也就隻有能夠選擇對不起自己的這位得意門生了。

“你想要幫安娜恢複記憶,確實是不可能的,不過,我確實可以幫你消除嶽揚的心理控製對於安娜的影響,這是一個漫長的治療過程,中間隨時有可能會發生意外,如果治療過程被打斷,那麽安娜所有的記憶可能都會消失,再也想不起來,並且,她的大腦也有可能會因此遭受巨大的創傷,而影響到她的日常生活。”

這些話,都是治療期間有可能產生的負作用。

隻是,副作用就算再多,也還是得上。

現在的顧以曉,不過是在受著嶽揚的折磨罷了。

“從明天開始,你送她到我的辦公室,每天接受治療半個小時,大概半個月就可以了。”

自己的學生到底是個什麽水準,喬納什教授也是清楚的很,雖然覺得嶽揚未來前途無量,可現在畢竟還隻是一個學生,而且,用心理催眠這樣的方式方法去操縱一個人的記憶,嶽揚還有的學。

陸臨川點頭,也同意會跟齊威好好說說。

送走了喬納什之後,陸臨川站在窗邊,望著外頭女工們依舊在辛勤忙碌的樣子,想起先前電話裏齊威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這樣的高校裏,這樣一個堪稱學科泰鬥級別的人物,做出了挪用公款來采買私人設備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極為隱蔽的。

連這種事情都能夠查得分毫不差。

這個齊威,到底是何許人也?

“咳咳咳——”

就在他沉思之時,房間裏突然傳來了顧以曉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