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調出了那三家競爭公司的信息。
相較於如今迅速擴張的B.A.集團來說，剩下這三家，倒是有些顯得小了。
“這一家，或許有點可能。”
顧以曉在看過其他三家公司的信息之後，指了其中一家——名為IDV的公司。
“這完全就是一家新公司，你真的覺得憑它就能幹掉B.A.？”
趙秦並不是很理解。
阿晝並不說話，畢竟這個不是他的專業領域。
“能。”顧以曉點頭，“另外兩家在這一行做得太久了，早就已經形成了自己做事的方法，我們即便是想要操控，也未必能讓他們聽我們的話。”
更何況，這家IDV公司的老板，還是位臨市出身的。
異國他鄉，能夠遇到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總是會讓人倍感親切。
IDV的辦公樓在市區的一家百層高樓之中。
顧以曉帶著趙秦找到那家公司的時候，還頗費了一番功夫，別的公司都是直接租用一整層樓，而IDV顯然是因為資金的問題，所以隻是租用了這一層樓裏的其中一個小辦公室，所以顧以曉剛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另一家服裝公司，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顧小姐，歡迎歡迎。”
前台是個年輕的小夥子，西裝革履的。
他對來訪的顧以曉相當熱情，領著她從前台走到了另一間辦公室。
進門之後，辦公室裏並沒有人，小夥子隻讓他們稍坐一會兒，自己便轉身去外麵了。
趙秦皺眉，顧以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兩位，不要客氣，坐呀！”
一分鍾後，小夥子回來，端著兩杯水，放到了兩人麵前的茶幾上。
整個辦公室看著很窮，不過這會客的地方，放的東西也還算可以，足以看出這家公司的老板，對於來訪者，還是很熱情的。
“你們的老板呢？”顧以曉接過水，道了謝，開口問。
那年輕小夥子愣怔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我就是IDV的老板郭相宜。”
這一下，顧以曉是徹徹底底地震驚了。
阿晝在調查公司的時候，分明有查過公司老板的照片。
再怎麽看，那位老板看著都像是四五十歲的大叔，跟眼前這位看著頂多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實在是相去甚遠。
“你們在看資料上看到的那張照片，其實是我的父親。當時我開這個公司，父親說，如果沒有一個看著年紀大一些的照片作為公司負責人掛在官網上鎮場子，那麽很多客戶反而會不放心把業務交給我這個年輕人。”
顧以曉能夠聽得出來，他說的的確是真話。
正是因為這樣，顧以曉才覺得更加抓馬。
“今天我來，是和郭先生聊一下合作的事情。”
顧以曉將那個首都廣場地標建築的招標公告放到了郭相宜的麵前。
郭相宜先前在電話裏也已經溝通過了顧以曉的來意。
“其實剛開始接到顧小姐電話的時候，我是很受寵若驚的，我也是來自臨市，知道顧家和陸家的財力到底是象征著什麽。”郭相宜說到這裏，微微頓了頓，“但是我也知道，不管是顧氏還是陸氏，都未曾有過投資這種地標建築的先例，所以我想問，是什麽原因促使顧小姐想要投資這個方向呢？”
“很簡單，我需要借你的手，牽製一個人。”顧以曉又拿出了一份文件來，放到茶幾上，推給郭相宜，“這位約翰·美裏奇先生想必你已經有所耳聞，就是你的競爭對手。B.A.在部分業務上擋了我的路，我當然要讓他吃些虧才是。”
“可是這——”郭相宜在看到約翰·美裏奇的時候顯然猶豫了一下，“連我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能夠贏下這麽大的公司，更何況，另外兩家的情況都比我們家好很多，我不明白顧小姐為什麽會選擇我們IDV？”
“正因為你們是新公司，所以我才選擇你們。”顧以曉淺笑了一下，“我查過你們公司員工的資質，作為建築設計師，都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我相信你們能夠作出足夠好的設計來爭取這一次的競標項目，至於資金，也按照我之前跟你們說的，我可以提供給IDV。”
顧以曉開出來的條件，是十分誘人的。
不管是陸氏還是顧氏，都隻負責給錢，而不會去幹涉IDV正常的運營。
“如果你可以同意，那麽今天我們就能夠把合作定下來，據我所知，郭先生也是將一切都堵在了這一次的項目上吧？”
顧以曉說得並沒有錯。
整個IDV如今也就隻剩下了兩位設計師和郭相宜這位大老板。
“當然，我肯定同意。”
郭相宜連連點頭。
從IDV出來，趙秦連連搖頭，“我還是覺得你的錢要打水漂。”
“不至於。”顧以曉回頭，看了眼剛走出來的這棟大樓，微微笑了一下，“恰恰是他這樣的態度，讓我覺得，我沒有找錯人。”
做生意的人，倒是確實是忌諱太過實誠，因為這樣很容易被人騙。
不過，以IDV如今的情況來看，郭相宜這樣能夠坦誠得告知真實的情況，反而是難能可貴。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趙秦知道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專業領域，那麽一切都還是以顧以曉的看法為準。
競標的會議，就在三天之後。
這三天的時間裏，盡管趙秦一直派了人守在研究所的外麵，也始終沒有看見研究所辦公室的窗台上有出現任何的花盆。
這麽看來，也就是碧昂絲那邊沒有任何的進展，那麽，也就隻能寄希望於郭相宜這邊了。
競標會上，毫不意外地，顧以曉見到了約翰。
一般來說，這種第一次的競標會議，以B.A.集團如今的體量，是根本就不需要約翰這麽一個話事人來出麵的。
結果他還真的來了，顯然是知道郭相宜的背後有人相助。
他今天來，顯然就是來看顧以曉來的。
“顧小姐，你做出來的選擇還真的是令我失望。”他淺淺笑了一下，讓自己的手下先去位置上做準備。